“訂婚？”機械地重複着副總裁錢榮的話，蘇小米手中的文件一古腦兒滑到地上。
腦海瞬間一片空白。
“蘇助理？”錢榮試探着輕輕喚着蘇小米，有些擔憂。
“哦。”急忙蹲下身子撿文件，可淚眼婆娑，就是看不清面前都是些什麼。手兒總是不聽話，就是握不緊任何一份文件。連蹲都蹲不穩了，似乎隨時要滑倒在地。
“蘇助理……”錢榮有些不忍，輕輕嘆息，蹲下偉岸的身子幫她撿起整疊，放到桌面上。轉身扶起她，“蘇助理要不去休息一下？”
迷迷糊糊地擡頭，蘇小米拼命擠出個淡淡的笑容，淚盈於睫，卻不讓它們落下，不讓自己被錢榮看扁：“錢總，我沒事。”
“蘇助理……”一身都在顫抖，嘴脣直哆嗦，一臉茫然，這哪裡是沒事的模樣。錢榮微微搖頭，提醒她，“蘇助理要不先下班吧？”
“哦？”茫然瞅着錢榮，蘇小米腦袋沒轉過彎來，“下班。好，我下班。”
茫茫然拿起手袋，習慣性將手機丟進手袋。蘇小米輕飄飄地走出總裁辦公室，漫無目的踩進電梯，下樓。
走到一樓大廳，前臺小姐一眼看出她的不正常，試探着喊了聲：“蘇小姐……”
“再見！”蘇小米聽到有人喊她，居然能挺直背脊有禮貌的回覆着，身子卻沒有停止前進。
“蘇小姐……”前臺小姐卻是個善心人，看到她不對勁，趕緊跟上來。
“拜拜……”不想被人跟着，蘇小米明明感覺一步步全踩在棉花團上，卻跑得飛快。
坐進法拉利。
好不容易將鑰匙準確地插入匙孔，雙手卻握不緊方向盤，足底下也踩不動油門。
“連你都欺負我啊……”喃喃着控訴法拉利不聽她的使喚，最後蘇小米搖搖晃晃地下車。
步行。
二十分鐘後，蘇小米站在康橋花園門口。似乎清醒了些，蘇小米愣愣地瞅着藍輕舟所在的十二樓。陽臺上掛着輕舟白色的襯衫，在風中盪來盪去，也讓她的眼睛隨之晃動。
“輕舟……”喃喃着，她想要個肩頭靠靠，卻不知道自己會下意識朝這裡走。
輕舟這時還在上班，別說上班，就是他下班又怎麼樣呢？她早就告訴他，她愛風皓天，難道現在來和輕舟訴苦，說她失戀了……
她坐在康橋花園門口的小石礅上，目光無焦距。
坐了好久好久。
終於，馬路上的車流多了起來。說明下班時間到了。看着一批又一批出入花園的人，蘇小米心中一顫——她不能讓輕舟看到，不讓輕舟操心，他好不容易放下她找女朋友了，雖然他的女朋友實在讓她喜歡不起來。
想到這兒，蘇小米飛快起身。正要離開，一輛棕色小別克正朝花園門口開來。
八成是輕舟的小別克……
蘇小米小跑起來，可小別克也跟上來。
蘇小米神智逐漸清醒，四周打量，竟拐進旁邊的咖啡廳。
現在應該甩掉小別克了吧？
不能在咖啡廳光坐着，點了杯咖啡。她一口喝光。重重地將空杯放在桌上，沉默着。迷糊了半下午的蘇小米漸漸清醒過來。
她在做什麼？
她已經準備了好久接受這個事實，爲什麼還是這麼不淡定。既然愛，會深愛。
“爲什麼不早點訂婚呢？”抓着空空的咖啡杯，蘇小米喃喃着，“爲什麼呢？”非要她陷入愛情他才做這個舉動。
忽然面容一凝，咖啡廳外停下輛棕色小別克。
她要離開。
可已來不及了，車門大開，一隻高跟鞋從車門裡露出來。
不是輕舟！心頭一鬆，蘇小米捂着胸口的手輕輕放下。
出來的是個渾身充滿着能幹俐落氣息美女。
蘇玉虹？
蘇小米淡淡笑了，原來蘇玉虹是她命裡的黴運，她最傷心的兩次都遇上她。
不對，是她最傷心的時候都能被這個優越的女人找到。
蘇小米沒有動，平靜地瞅着蘇玉虹朝她走近。
蘇玉虹大大方方在她對面坐下，要了杯咖啡，輕抿一口，悠閒自得地笑：“米兒，你怎麼來喝咖啡，不應該借酒消愁嗎?”
深呼吸，蘇小米笑了：“你們蘇家現在才應該比誰都愁纔對。蘇玉露呢，出來了沒有？你呢，算盡機關太聰明，有沒有得到你的愛情？”
“你……”蘇玉虹顯然沒想到明明一臉蒼白的蘇小米還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對上她，一下子反而有些反應不過來。
淺淺一笑，蘇小米沒事般盯着蘇玉虹。這女人以爲能打擊到她。孰不知能打擊到她蘇小米的絕非是蘇家人。
恩怨兩清，無愛無恨，蘇家所有人對她蘇小米而言已與路人般沒有什麼特別，他們誰也休想打擊到她。
“我早就提醒你了，豪門情qing人不好當。這不，這可比離婚更難下臺。”蘇玉虹也算見過世面的人，恢復力極強，不過數秒又恢復如常，一張包青天的臉隱隱有着得意，“唉，腳踏兩隻船，倒在水中央。女人啊，還是從一而終的好。輕舟真是愛錯你了。”
“啪”地一聲，蘇小米一掌快如流星，毫不客氣地落在蘇玉虹的臉上。不等蘇玉虹發彪，蘇小米搬着胳膊輕輕笑了，“你回去問問蘇一雄，去問他，六年前他是如何設計逼迫我蘇小米成爲一個代孕母親？你問他，爲什麼不給我蘇小米機會從一而終？因爲世上有蘇一雄，所以有我蘇小米。可因爲世上有蘇一雄，也毀了我蘇小米。這算不算‘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你別不尊重爸爸。”蘇玉虹終於不再淡定，站起，漲紅了臉。
“你回去問完他，再來教訓我不遲。”蘇小米算是找到發泄途徑了，毫不客氣地扛上蘇玉虹。
“小米你瘋了……”雖然還在擺大姐的樣子，可蘇玉虹是個聰明人，隱隱察覺到也許事情真的不單純，反而有些縮手縮腳，竟讓蘇小米大大佔了便宜。
“我沒瘋，是你們一個個瘋了。”眸子越來越清澈，蘇小米眸中隱隱有着灼灼火焰，“以爲我蘇小米是唐僧，都來咬一口才幸福是不是？”胸脯劇烈起伏，蘇小米忽然一傾身，一把端起蘇玉虹的咖啡，沒頭沒腦朝蘇玉虹倒去。
“瘋子……”蘇玉虹一閃，可沒閃開，咖啡溼了頭髮。蘇玉虹惱怒，急了，要扛上，可她堂堂省委秘書，實在不適合大吵大鬧。
“我現在確實瘋了。”蘇小米眸光晶瑩，卻捲起衣袖，“我現在很想打架，蘇玉虹，你陪不陪妹妹我打一場？”
“天！”蘇玉虹大驚，瞄瞄四周的人正瞅着她們兩個，一肚子怨氣的蘇玉虹爲了息事寧人竟忍氣吞聲狼狽離去。
咖啡色小別克像醉漢般搖搖晃晃向大馬路上拐去。顯而易見蘇玉虹被一個巴掌一杯咖啡逼瘋了。
蘇小米淺淺笑了，一下午沒落淚，可此時淚珠灑落。
很好，終於把搔擾她清靜的壞心女人趕跑了。真不錯，早知道這樣有用，她在第一次看到蘇玉虹就應該這樣做。
“蘇小姐這面貌只怕沒被風總見識過。否則只怕不會這樣無視蘇小姐的存在。”沉穩的聲音在蘇小米背後響起。偉岸的身軀從她身邊經過，落在她對面座位上。
國字臉，誠懇的模樣，語氣溫和。是可以嫁的那種男人。
司徒謙？
“真……”被司徒謙看到，蘇小米微赦，默默別開眸眼。
“蘇大才女不會看臉色呵。”輕輕打趣，司徒謙盡力營造輕鬆的氣氛。
“你也不會。”蘇小米喃喃着。她現在臉上八成寫着“生人勿近”四個字，可司徒謙居然不識時務地和她搭訕。
“我是想送蘇小姐回家。”司徒謙眸間閃過一抹精光，“蘇小姐傷心，風皓天卻在和雲可晴快活。蘇小姐你說……”
點到爲止，司徒謙含笑瞅着蘇小米自己想明白。
臉兒轉過，蘇小米默默瞅着司徒謙，忽然漾開淺淺笑容：“司徒先生你一定和他有仇。”
“你說對了。”司徒謙哈哈大笑，起身，伸出手來，“來，我們有了共同討厭的人。來，可以相信我了，我送你回家。”
久久瞅着司徒謙的手，掌心略爲粗糙的手。蘇小米離開座位：“謝謝！”
司徒謙的車是奔馳。蘇小米凝着奔馳的標誌有片刻怔愣，但她沒有發表意見！所有的憤怒在潑給蘇玉虹一杯咖啡後漸漸消散。
如今的她雖然心亂如麻，但不會衝動。
想安靜。自然只能回龍潭，訂婚的男人今天一定會陪着未婚妻，那裡是她的地獄，又何嘗不是她寂靜的天堂。
送到門口，蘇小米跳下奔馳：“謝謝司徒先生。”
司徒謙瞄着她，月光下的女人清新純美。此時長髮飄飄，遮住半邊臉，也遮住她今天覆雜的心思。不得不說，風皓天的小*看上去嬌弱，卻極有韌性。
臉色蒼白勝雪，清澈眸子總似要落淚，可腰挺得筆直。
“不謝！”下車，司徒謙朝她一揮手。
蘇小米轉身開門，腳步一頓，側臉對着司徒謙：“司徒先生爲什麼要送我回家？“
片刻的沉默，司徒謙揚起淡淡笑容：“因爲我喜歡蘇小姐。”
蘇小米勾脣笑了：“司徒先生，安慰人不是這樣安慰的。你未婚妻若知道會生氣。”
“不是安慰。是真心。”月光下的司徒謙溫和如昔，“蘇小姐一片冰心，出淤泥而不染。看似散漫天真卻有自己的堅持，在下欣賞。在下不相信蘇小姐沒有感覺到我司徒謙對蘇小姐的特別。”
微微恍然，蘇小米欲說還休，最後推開門，進去。男人的話，應該聽聽就丟到腦後去纔對。
風皓天今天狠狠地給她上了一課。
“如果風皓天懂你，他今天不會訂婚。”司徒謙溫和的聲音穿透夜空傳進她耳朵。
錯了。蘇小米淡淡一笑。司徒謙，你不懂風皓天。
當然，她也不是太懂那個男人。
越看越不懂。
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坐在青青草地上好一會，最後仰躺着。看着天上的星星。
想哭。
昨晚，他還陪着她在這兒看星星，捏着她的鼻子調侃她不可愛，卻將不可愛的她緊緊摟入腋窩中，輕噬着她敏感的耳根，縱是不欲也動人。今天他卻成了陌生人，既狠又快，滅掉她一切企盼。
蘇小米起身，誰知剛剛一放鬆，整個身子竟如灌了鉛般沉重，再提不起來。從門外爬到三樓，蘇小米居然發了二十分鐘。
瞅着手紋密碼門，她輕輕按上拇指，卻似按在他的紋路上。這裡只有風皓天和她兩人進去過。
懶懶趴進浴缸，蘇小米擡不起胳膊清洗。想着，她明天該去哪裡。
還上班麼？
她爲什麼要上班？那是他的公司，她得離開他。
不行，她要上班，纔不會被風氏員工看扁。
可是她似乎要死了，全身乏力，整個人提不起半點精神來。她明天一定無法活着起*……
手機鈴聲狂響。
蘇小米不想動，明明就放在架子上，可以碰到的地方，她卻不想拿。不想說話。
可手機一直響着，響着，似乎她不接它就不停，看誰更能堅持。
很吵。
蘇小米妥協了。懶洋洋地拿起電話：“喂——”
“小米兒……”風皓天的聲音。
“哦？”她輕輕地笑了，淚水掉落浴缸，“風總……”
“米兒，我現在過來。”風皓天的聲音。
蘇小米脣角翹高，風皓天這是什麼意思？搖頭，她低語：“我不在家。”
掛掉電話。
他電話馬上又過來：“米兒，回龍潭。你今晚是我的。”
“哦？”蘇小米微微恍神，小腦袋實在有點短路，憑什麼一個訂婚的男人可以這麼天經地義地說她是他的。搖頭：“風皓天，我不回龍潭。我今晚是我自己的。”
關機。
哭了，放聲大哭，記憶裡她沒有這麼哭過。心裡憋得難受，吃糉子粘心的感覺。
不對，她爲什麼要哭，她應該挺起胸脯問風皓天，他到底是什麼的打算？她動了心，動了情，有權知道這一團亂局的結局……
忽然有了力氣。蘇小米胡亂洗完，套了件長袍下一樓。
張伯張媽都沒睡，看到她下來，趕緊說：“鴻鴻被藍先生接走了。蘇小姐吃過晚飯沒有？”
搖搖頭，蘇小米給五十出頭的兩個僕人一個淡淡的舒適的笑容：“張伯，我餓了。很餓。”
是真的很餓。說完，她自個兒坐到餐桌上等飯吃。
她這動作倒讓張伯笑了：“蘇小姐稍等，馬上就好。”
張嬸倒是想起這幾天蘇小米和風皓天親密得很，問：“要不要準備風先生的？”
“都準備，都準備。”張伯也明白年輕的一對這兩天一直膩着，自作主張，“很快很快。”
的確馬上就好，顯然張伯算定風皓天會過來，早就有所準備。等飯菜一上來。蘇小米立即伸筷子過去。
“風先生……”想問，張伯立即朝張嬸搖頭。示意主子的事要少管。
滿漢全席。
伸出去的筷子略停，蘇小米甩甩頭，忽略桌上沒有百合，對面沒有風皓天。
她需要體力。
一碗，兩碗。當蘇小米盛到第三碗飯的時候，張伯張嬸臉色漸漸變了。兩人相視一眼，張張嘴兒，卻不知如何詢問。
“鈴……”門鈴聲響起。在空曠的夜裡特別響亮。
“可能風先生來了。”張伯樂了，樂呵呵起身去開門。
心中一跳，蘇小米的筷子掉落地上。
她應該阻止張伯。
只一瞬間的猶豫，張伯已經按下門鈴。還和張嬸擠擠眼兒，兩人都上二樓歇息去了。
沒有撿掉落的筷子，蘇小米拿起張伯給風皓天準備的筷子，準備將第三碗吃完。
民爲食爲天，吃飯比皇帝大。
大廳的門在她身後輕輕推開。
清新的海風低卷而入，多了幾分涼意。蘇小米的筷子再次掉落地上。
悄悄合上眼眸，她靜靜地等待着他過來。她有話要問他。
“喲，這麼好心情，吃宵夜麼？”輕柔動聽的嗓門在她背後響起，一個帶着香水味的氣質美女在她身邊坐下。
雲可晴？
來得可真快！
蘇小米一顆心奇蹟般竟然安穩下來。
吃掉最後一塊回鍋肉，她鎮定放下筷子，等着雲可晴用什麼方式趕她離開。
她靜靜地瞅着雲可晴。
很年輕的女人，白淨額頭光亮開闊，大大的眼睛修長的柳眉，櫻桃小嘴兒，一頭波浪金色捲髮攏成個漂亮的髮型，整個看上去既柔美又有氣質。
確實有女人的本錢，亦有風氏少奶奶的派頭。
蘇小米想，如果她是男人，她也會動心。
雲可晴年輕，自然也有她輕鬆活潑的一面，瞧着她面前半桌菜，竟然拿着剩的筷子也吃了點兒。
“不錯，很好吃。”雲可晴說。
蘇小米明白了，雲可晴年輕輕輕，卻很有心計。進來這麼久，雲可晴居然還不提她的來意。顯然是想讓她蘇小米先自亂陣腳。
淡淡笑了，她今天就不先說話。
可心中隱隱酸澀。
面前這個女人，輕而易舉毀掉了她的愛情。甚至不用一言一語，只要媒體放出一個消息——訂婚禮成。
一直絞着，蘇小米起身，拿了本雜誌翻起來。
雲可晴最後終於放棄等待，微微笑着：“小米，謝謝你照顧皓天這麼久。”
“雲小姐，有話直說好了。”蘇小米淡淡笑了，既然人都來這了，怎麼還扮賢慧。
“我在直說呀！”雲可晴柔和的臉兒騰起光亮，竟溫柔地抓着她手臂，迫切極了，“小米，我上次都找過你，就說小米要照顧好皓天。要不然我還不依呢！”
真心有點看不明白雲可晴的來意，蘇小米蹙眉：“難道……你不愛風皓天？”
“小米說笑了。”雲可晴溫柔得要掐出水兒，晶亮的眸子閃爍着快樂的光芒，“我從十歲起就跟着皓天了，瞧我這麼漂亮，可從來沒和男孩約會過。就巴巴想着快快長大當皓天的新娘。等了整整十二年了，纔剛剛訂婚。小米你說，我愛不愛皓天？”
“愛”字如利劍，瞬間刺痛蘇小米的心，前天她才承認愛他……
“雲小姐，我覺得……”心中酸澀，蘇小米站起。果然人是鐵，飯是鋼，幸虧剛剛吃飽，這會兒纔有力氣。蘇小米定定瞅着美麗有氣質的準風少奶奶，“如果想我離開，還是讓風皓天來和我談。”
“我沒想你離開呀……”雲可晴急切得站起來了，“蘇小姐你誤會了。”
“哦？”蘇小米不懂。
雲可晴輕柔地笑了：“小米，如果我要你離開，怎麼會特意跑去讓你照顧皓天……”
“那，是你打算離開？”蘇小米淡淡笑了，“你愛風皓天，但不想和他結婚？”
局勢有些混亂，她迷糊了。
“沒有啦，我就想快點做皓天的新娘。”雲可晴臉紅了，全是未婚妻的羞澀與甜蜜。
蘇小米保持沉默，忽然覺得，如果這是一場女人的戰爭，她完全沒有戰鬥*。也許她就這樣稀裡糊塗敗在這個年輕女人手裡。
“其實，我慶幸皓天找上的女人是你而不是別人。”雲可晴這才坐下，低低說着，“小米，我當然討厭皓天找女人。但我又開心他找上你而不是找上蘇玉露，或是找上某家千金萬金小姐。”
“哦？”爲什麼？蘇小米腦筋轉得飛快，清澈的眸子瞪着雲可晴，忽然問，“你爸媽呢？”
至今不知雲家三千金是哪家千金，a城商界有實力的家族沒有云姓。
“我不想談我家事。”雲可晴斷然回絕，捲起的流海隨着她的動作跳動着，給人青春美好的感覺。
“小米，你要好好將皓天留在身邊哦。”雲可晴懇求着，美麗的眸子是真切的盼望。
“我不懂雲小姐的意思。”是完全不懂，攪得蘇小米都忘了防備這個溫柔美麗的女人。
“小米，我的意思不是很明白嗎？”雲可晴倒不明白了，“這龍潭仍然是你的，皓天依然會過來。皓天依然會很疼你……”
“那你呢？”蘇小米錯愕，雲可晴不會是個白癡吧？
“我……我什麼呀？”雲可晴蹙眉，“我和皓天當然結婚就住風家啊！我得服侍婆婆呢。我還要爲皓天生兒育女……”
“等等，雲小姐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隱隱明白雲可晴的意思，蘇小米臉兒刷白勝雪，渾身一顫，“這主意到底是你的，還是風皓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