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到杜月玫這句話,都倒抽一口涼氣,秦鈺更是氣得全身發抖,指着杜月玫說:“她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凌海文咬牙,恨聲道:“你這是愛嗎?你把子楓害成什麼樣你知道嗎?”
凌海文看杜月玫已經完全瘋狂,但心會對兒子不利,看礁石上,兩名刑警正悄悄爬了上去,慢慢身杜月玫靠近,卻並不見謝天宇。
杜月玫仰頭乾笑幾聲:“哈,我不需要知道,我只要你成爲我的丈夫,別的我什麼都不管!”
凌海文握緊拳頭,真想一拳砸到她那張臉上,“你真是可惡,可恨到極點!”
凌海辰將辛迪安悄悄交給凌海文,自己伏低身休,潛到岩石下面,將身子隱進礁石的暗影裡。
杜月玫目光散亂,並沒有注意到,她只瞪着凌海文:“你恨我?我爲你操持這個家,爲你照顧父母,一心只想嫁你,爲你生兒育女,你竟然恨我!”
凌海文看海辰已經淌進海水裡,潛行到葉少言下方,防備着。
“這一切是怎麼來的?你不擇手段,害死子楓,現在還想害我兒子,你爲什麼可以這麼狠毒!”凌海文越說越大聲,滿腔的憤怒暴發了出來。
秦鈺掩嘴瞠目,不敢置信,一時間接受的信息太混亂,理不清頭緒,但知道子楓竟然已經死去,使她再也承受不住,渾身顫抖。
杜月玫目光一凜,“死了?子楓死了?”她茫然四顧,一眼看到了依在凌海文身上的辛迪安,臉上泛起一股笑意,指着辛迪安:“誰說她死了,那不是嗎?”
辛迪安眼裡射出怒火,“子楓是我姐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她平素從未罵過人,一時無法罵得更狠,居然哽住。
“哦,姐姐?哈哈,那麼你是婉婷了?”杜月玫恍惚地笑着,語音微哽,“姐姐死了,妹妹又來,都來跟我搶海文,可惜海文只有一個……”
凌海文忍耐地,咬着牙怒吼,“你別再胡亂八道了,快把孩子還給我!”
杜月玫打了一個激淋,突然驚醒一般,“你還愛着子楓,你一直愛的都是子楓!我苦苦追了你那麼多年,你一點都不愛我嗎?”
凌海文咬牙道:“我從來就沒愛過你。”
杜月玫悽然問道:“你爲什麼要答應我求婚?如果你不答應……”突然語音一轉,叫道:“謝叔叔。”
大家一驚,順着她目光看去,看到站在海水裡的謝天宇。
在杜月玫眼裡,月光下的謝天宇隱隱就是當年的謝風華。
謝天宇皺眉,站在冰冷的海水裡,本想悄悄潛到葉少言下面,做好急救準備,但卻被杜月玫發現了,又看到凌海辰已經在那裡了,他也稍稍放鬆了一口氣。
杜月玫看到“謝風華”,知道一切事情真相再也隱瞞不住。
她一聲冷笑:“謝叔叔,你還記得那天,你帶我和子楓去紅楓湖。當年的你,是多麼意氣風發,子楓和你站在一起,一點都看不出來是父女關係。我故意給你們拍了很多張照片,我叫你們挨近一些,親密一些。你記得嗎?”
謝天宇仰頭望着杜月玫,驚得呆住了。
凌海文咬着脣,隱忍着。
杜月玫看着他們的表情,哈哈笑道:“照片拍得真好!我把那些照片放到海文家的信箱裡,本來還擔心別人會先看到,但可巧了,他第一個打開了信箱。”
她頓了頓,看向凌海文,眸光裡全是挑釁,似乎她剛剛打贏了一場勝仗,“子楓走了,由我來取代了她。你明白了嗎?”
凌海文一陣暈眩,緊咬着牙。
謝天宇緊緊握着雙拳,咬牙道:“子楓交友不慎,竟然以生命爲代價!”
凌海文狠狠盯着杜月玫,一字一字冷然道:“你永遠取代不了子楓,永遠!”
杜月玫哈哈笑了幾聲,惡狠狠地說道:“取代不了嗎?那我就毀了你們最愛的東西!”
凌海文感覺到了杜月玫已經狀似瘋狂,心頭大驚,叫道:“海辰!”
杜月玫手一鬆,將葉少言一推,葉少言“啊”一聲大叫,“爸爸……”身子傾刻便墜了下來。
凌海文狂奔過去,辛迪安驚叫一聲,心頭氣血上涌,被堵得暈了過去,跌倒在地。
秦鈺更是心頭狂跳,身子往後一倒,海陌一聲驚叫,“媽!”
凌海路和凌浩天忙亂地返身去扶。
那頭,海辰聽到大哥的叫聲,身子往前一傾,伸出雙手,謝天宇也縱身一撲。
岩石很高,葉少言直墜下來,正好摔在凌海辰手上,海辰被衝撞得一跤跌在海中,海水本來已經沒到了他胸口,這下一沉,大人孩子一同沒入水中,傾刻間不見蹤影。
謝天宇手忙腳亂撲了過去,黑暗中四下裡**,摸到凌海辰衣服,把他拉了起來。
海辰手中緊緊抱着葉少言,謝天宇接了過來,反身遞給凌海文。
葉少言受了驚嚇,又被海水一嗆,早已經暈死過去。
礁石上,刑警原本不敢太靠近杜月玫,怕對孩子不利,但現在孩子已經被她推下,杜月玫雙手被刑警抓住,正哈哈大笑,“看,他死了,那個雜種死了!大家都快活了!”
凌浩天氣得全身顫抖,語不成聲,“瘋子,真是個瘋子,幸好海文沒娶她,幸好沒娶她!”一眼看到還倒在地上的辛迪安,忙吩咐海陌,“快,看看她,把她扶起來。”
凌海陌過去,搖了搖辛迪安,扶她坐起,靠在自己身上,叫道:“爸,她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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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急救室外的走廊上。
凌家老少全都到齊了,或坐或站,全都愁眉不展。
凌海辰和謝天宇被海水浸得透溼,雖然剛換了衣服,仍凍得瑟瑟發抖。
凌海文坐在椅子上,閉着眼睛靠着牆壁一言不發。
旁邊,凌海路和辛迪安偎在一起,互相握着手,眼睛望着急救室的門。
旁邊的病房裡,秦鈺臉色蒼白,躺在牀上,手上接着點滴管子。
凌浩天坐在旁邊長吁短嘆,“幸好沒舉行婚禮啊!”
秦鈺皺眉,“你都嘮叨半天了。孩子到底醒了沒有啊?”
凌浩天又站起來,走到門口,看到孩子們的情形,又折了回來,“看起來還沒有醒,他們全都垂頭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