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文窩在三樓起居室的沙發裡,看着手機屏幕,電視正在播着新聞。
沒有回信。
他站起身來,關了電視。
進到書房裡,看到一室冷清,他又退了出來。
一時間,他突然不知該去哪裡,臥室,那是他最近很不願意踏進去的地方。因爲杜月玫會經常不請自到,躺在他的牀.上。
她越是這樣,他越是感覺想要逃離,最近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居然越來越反感她的碰觸,甚至靠近,他都幾乎無法忍受。
他知道這樣不可以,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子。
現在,有誰還象他一樣呢?誰不是一訂婚就等同於結婚,早就睡到一起。
可是,他做不到,心底越來越明顯的抗拒擾得他苦惱不已。
他知道這樣不可以!
嘆了口氣,又走下樓,走出了大鐵門,由着自己,漫無目標地走。
當他發現自己竟然又停在這幢公寓樓下面時,愣住了。
目光還是下意識地向三樓最左看去,沒有亮燈,陽臺上也沒有衣服,靜悄悄的,但在靜夜裡,卻隱隱聽見窗口的風鈴叮叮地細碎的響聲。
他突然發現,此刻,他心裡並沒有了那股恨意,代之的,是一份淡淡的思念。
思念十年前的女子,她在哪裡呢?過得應該還好吧?是不是已經結了婚,生了孩子?
心頭又閃過辛迪安的影子,現在他心裡已經被這個女孩填滿了,他知道這不應該,但卻不能阻自己的心走向她。
“是不是因爲她有些地方象你?我纔會這樣地愛上她?”他望着那扇黑乎乎的窗,在心裡默默地問,他也知道,這樣的愛不會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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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辛迪安回到家裡,葉少言顯得很高興,雖然從他的表情看不出來什麼,但他卻很少在辛迪安面前將房間門關上了,是不是表示在他的心裡,有一扇門正在慢慢地打開呢?
辛迪安高興地想,打電話給馬睿,跟他說了這個情況,得到馬睿肯定的回答。
按照馬睿的治療方案,必須仔細觀察葉少言,要找出他心裡的渴望到底是什麼,纔好對症治療,找出最佳的方法來刺激他。
但是,萬一找不到他心裡渴望的東西,對葉少言的治療來說,將面臨很大的困難,很可能因此而前功盡棄,因爲,越長大,他的心會越封閉。
清晨,辛迪安早早地將葉少言叫了起來。
昨天晚上已經約好了,今天要帶他去濱海路散步。
醫生說,他需要多跟外界接觸,而母親年紀大了,沒有那麼多的體力帶他了。
在辛迪安的指揮下,葉少言自己穿好了衣服,將照相機和幾個水果放進揹包裡,戴上太陽帽。辛迪安則帶上了遮陽傘。
兩人開心地出發了。
搭公車到了路口下了車,沿着長長的濱海路,慢慢地走,早晨的陽光照在身上,海風吹在身上,心曠神怡。
辛迪安拿着照相機,不停地給葉少言拍照,偶爾竟然能捕捉到他的一閃即逝的淡淡笑意。
“來,小言,給小姨照相。”辛迪安把相機塞到葉少言手裡,教他怎麼使用後,就走在葉少言的前面,不停地找景點,擺姿勢給葉少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