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文心裡深深一嘆,雙手抹了抹臉,拍了拍她的手,站起身來,“我上書房,開飯叫我。”
杜月玫伸手捉住他手掌,他卻只望着她輕輕笑了笑,點點頭,轉身上樓。
杜月玫失落地望着自己空空的手心,自嘲地笑笑,自己似乎什麼都沒抓住呢。
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突然升起隱隱的不安。
那天在超市看到的人,她確定就是那個女人,會不會,海文已經見過了那個女人?
她心頭一驚,霍地站起身來,雙手緊緊地互相握着,想要壓下心底的一股煩燥。
看來,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大家長凌浩天的身上了。
她轉身又進了廚房,更加賣力投入地準備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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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週末,海辰和海陌都不回來晚餐,父親凌浩天倒是早早就回來了。
看到走進餐廳的大兒子,凌浩天詫異地,“嗯?你今天不忙嗎?怎麼會回來晚餐?”
凌海文抿了抿脣,淡淡地笑了笑,“是,今天上午剛剛報名參加了新頂昌大飯店的投標,想早點回來整理一下思路。”
凌海路一邊布着碗筷,一邊望了望大弟弟,再望望父親,看到父親臉上露出欣慰之色。
杜月玫看凌浩天坐下了,一邊給大家盛湯,一邊悄悄留意凌海文坐的位置。
凌浩天見大兒子坐得頗遠,向他招了招手,“海文,你坐到這兒來,”他指了指身旁的位置,“今晚咱們喝兩杯。”
凌海路脣角漾起一抹微笑,趕緊打開廚櫃找杯子,一邊問道:“爸爸,喝什麼酒?”
凌浩天揚了揚眉毛,“紅酒吧,你拿什麼我們喝什麼。”
凌海文坐到父親身邊,心裡揚起一股暖暖的感動。
自從多年前因爲自己堅持自己創業而放棄經營家業時與父親產生巨大的隔閡,現在父親願意讓自己陪他喝酒,應該是表示他已經原諒自己了吧。
秦鈺坐到凌浩天另一邊,將湯向丈夫面前推了推,“先喝幾口湯,吃了飯再喝酒。”
凌浩天和凌海文的矛盾,在家裡一直是大家不敢碰觸的雷區。連剛剛獲准可以進入凌家的杜月玫,也受了秦鈺的教誨,知道其中的利害。
凌浩天拍了拍妻子手背,“沒事。你就是愛操心。”
杜月玫暗暗觀察着準公公和未婚夫的情形,心頭暗自盤算着,猶豫幾秒,對凌海路說,“姐,也給我拿一隻杯子,我也陪爸喝一杯。”
凌浩天怔了兩秒,突然笑了,“好,好,月玫也喝。”
凌海文則只是輕輕點頭,迎上姐姐怪異的眼神。
凌海路開了紅酒,倒入高腳杯,端到各人面前,這纔在海文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他。
凌海文突然覺得有些不自然,因爲姐姐知道了他的事,她的眼睛老是瞧他,好象要把他看穿一般。
杜月玫坐到凌海文身旁,拿起筷子,先給凌海文夾了一塊牛排。
凌海文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凌海路又望了一眼海文,秦鈺也注意到了大兒子對杜月玫的客氣有加,好象杜月玫進門以來,他一直這樣客氣地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