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有些害怕,“你到底是昏迷了?還是睡着了?”她湊到他耳邊,輕輕叫他:“喂,喂,你聽得見嗎?”想想,應該叫他名字才行,又叫道:“喂,海文,海文。”不見他有反應,又泄了氣。
想了想,又叫,這個聲音大了些,“海哥哥,海哥哥。你醒醒好不好?”
凌海文仍是毫無反應。
辛迪安無奈地嘆氣,“唉,到底什麼時候纔會醒啊。”
突然感覺睏意襲來,辛迪安打了個哈欠,拿過手機,設定了一個鬧鈴,讓它三小時後鬧響,然後握住凌海文一隻手,伏在牀邊打盹。
.
晚上十一點,凌家大客廳裡,秦鈺和杜月玫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凌中則心頭雖然也有些焦急,但卻仍舊保持穩定,皺眉坐在沙發上。
凌浩天臉上怒容隱現,但礙於父親在場,又不好發作。
杜月玫想到了什麼,突然捂住嘴,說:“他一定是跟那個女人在一起,連家都不回了。”
秦鈺奇怪地望着她:“什麼女人?你可不要亂說。”
杜月玫眼淚汪汪,“就是那個小天使,我不知道她是誰。”
秦鈺眉頭緊皺,雙手緊握,踱了幾步,又站住想了很久,拿起電話,打給女兒。
不一會兒,凌海路風風火火地趕了來,一進門就問:“怎麼回事?海文昨晚沒回家?”
杜月玫見到救星般,抓住海路,“姐,他一夜沒回來,打手機也不接,後來就乾脆關機了。他一定是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凌海路嚴厲地看她一眼,“什麼女人?這可不是開玩笑,你可不要亂講!”
杜月玫放開手,委屈地說:“他叫她小天使,我不知道她是誰。”
凌海路懊惱地一拍沙發,“唉,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拿出手機,撥打弟弟的號碼,仍是關機。“最近他不是在做個一個大工程嘛,也許是去出差了,手機可能是沒電了吧。”她抱着僥倖地說。
秦鈺皺眉:“那也應該給家裡來個電話呀,他明明知道我們着急啊。”
杜月玫突然啜泣起來:“婚禮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可是他卻連家都不願回了,這可怎麼辦?”
凌海路眉頭糾成一團,說:“別瞎想了,海文不會的。”心裡卻暗暗吃驚,“難道他真的與那個辛迪安在一起?鬧得家也不回,也太不象話了!”
她腦中迅速地轉着,今晚若真的不回來,看來她得到公司去找了。突然心頭一跳,別是出什麼事了吧?
她勸道:“媽,月玫,你們先彆着急,明天我去他們公司找找看,我怕他會出什麼事。
家裡幾個女人亂成一團。
兩個男人皺着眉看着她們,心頭雖氣,卻並不象她們那般亂了陣腳,畢竟覺得,男人一個晚上不歸家,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
突然,鬧鈴刺耳地響起,辛迪安嚇了一跳,猛地擡起頭來,伸手一摸,摸到手機,趕緊按掉。
看了一眼凌海文,他卻是充耳不聞的樣子。她懊惱地說:“早知道讓它多響一會兒,說不定你就被鬧醒了。”
她定的時間是給他沖洗小便器的時間,想起要給他取下來,又放上去,又要擦身子的,她把臉埋在被子裡,惱火地捶打了幾下凌海文的手臂。
轉到另一邊一看,尿袋早就滿了,“看來是白天輸太多液了。”
倒完了尿,掀開被子,一咬牙,脫下他的褲子,暗自己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怕什麼,反正他不知道。”
決心一下,迅速給他取下小便器,沖洗,然後拿來熱毛巾,閉着眼睛給他擦身子,她感覺自己心跳如擂鼓,手緊張地顫抖。
凌海文模糊間只覺得很不舒服,男人的敏.感部位被人碰到,即使是在睡夢之中,也會有所知覺。
剛纔她已經被辛迪安打在他手臂上那幾捶敲得快要醒過來了,無奈病得實在不輕,又沉沉睡去,這會兒被不斷騷擾,掙扎着讓意識逐漸清醒起來。
辛迪安正顫抖着手剛把小便器弄好,準備固定時,凌海文突然腿一擡,翻了個身坐了起來,迅速將被子掀了回去捂好,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幹什麼?”
辛迪安“啊”一聲叫,嚇得魂飛,驚恐地看着他,失措地說:“我……我……醫生叫我……”
突然發現凌海文已經醒了過來,正皺着眉頭,面孔微紅地望着她,她心中一陣驚喜,叫道:“啊!你醒啦!那你自己弄!我不弄你了!”趕緊掙開他的手跑出門去,她實在沒辦法再對面他。
凌海文被她掙脫了手,看她跑出門外,他輕輕掀開被子一看,驀然明白了,伸手把那堆東西取下來扔了,拉好褲子,腳踩在鞋上,剛想站起來,卻覺得一陣暈眩,趕緊又坐了回去。
擡頭向門口看去,卻哪裡還有辛迪安的影子。
他只覺得小便漲得難受,撐着站了起來,停了好一會,纔敢邁開步子,剛走了兩步,腳一軟,險些跌倒,趕緊抓住牀頭穩住。
“辛迪安?”他朝門口喊了一聲,許久,才見辛迪安將腦袋探了進來,看到他扶在牀邊,趕緊跑進來扶住他。
“怎麼了?要幹什麼?”她問着,卻不敢與他目光相碰。
凌海文扶住她肩頭,說:“要去洗手間。”
辛迪安扶住他腰,說:“好,來,我扶你。”
將他送進洗手間,說了一聲“好了叫我”,就退到門外等着。隔一會兒,她聽到凌海文沖水的聲音,凌海文打開了門,高聲叫道:“好了。”
辛迪安又扶他回牀上靠在牀頭,給他拉好被子,卻一直不敢看他。
凌海文看到了牀頭上的保溫瓶,說:“有飯嗎?我餓了。”
辛迪安“哦”了一聲,一拍腦門,怎麼把這給忘了。趕緊給他裝好遞過去。
凌海文想伸手去接,卻感覺毫無力氣,雙手顫抖,他懊喪地說:“我沒力氣端碗了。”
“我餵你吃吧,你一定是餓壞了。”辛迪安拿過勺子,舀了一口飯喂到他嘴邊,眼睛卻盯着他的手。
凌海文張口吃了,第二勺遞過來時,他卻輕輕抓住她的手,“你怎麼不願意看我?”
辛迪安低下頭,臉又紅了,輕輕說:“沒有。”
凌海文盯着她,知道她是因爲剛纔的事覺得難爲情了,“那你看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