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
魏銘翼瞅着她很無辜。
“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纔怪!
“禽獸!”
這個指證真是太大了,魏銘翼定定看着她嬌豔的小臉,不知道爲什麼很想逗她,“你確定想讓我做禽獸?”
蔣欣很想破口大罵……
“別忘了我自己就是帝炎的人,根本用不着你來保護!”
說是保護,還不知道是誰保護誰呢?
蔣欣幾次把他帶離險境,對自己的身手還是很有信心的,壓根不把魏銘翼的那點身手放在眼裡,除了力氣大,行爲那麼不羈,根本沒一點能看的。
要不然怎麼會幾次栽到她的手上。
想着,心情又好了許多。
“今天,顧總裁來約我當他的女伴,你說我要不要答應呢?”
魏銘翼的好心情在聽到這個名字後換成了狂風暴雨,一臉陰沉地盯着她看,“你別忘了,你是我的秘書。”
“只是暫時的。”
蔣欣拿話來堵他,“你沒辦法干涉我的個人交際。”
“我有很多辦法,你不會想聽的。”
說完,他就轉身進了浴室,“如果我出來的時候你還在,就不確定會做什麼事了。”
這個混蛋!
蔣欣氣得牙癢癢,又拿他毫無辦法,只好衝着他比了箇中指。
然後抱着東西出了臥房。
站在浴室裡的魏銘翼根本沒有洗澡,他看着花灑裡的水嘩嘩流下,慢條斯理穿上了雪白的絲質襯衫,戴上了精緻的腕錶,英俊的眉眼在巨大的鏡子裡瀰漫着重重的煞氣,兩條長腿支撐着剪裁合身的西裝褲。
整個人流淌着良質美玉的美好感覺。
他只要不說話,外表還是很唬人的。
但是比不過顧聲平那樣會懂女人心的男人,他一遍遍聽着蔣欣白天裡的對話,心裡涌出一股極爲陌生的情緒。
很想破壞!很想砸東西!
一陣“噼哩啪啦”的聲音響過之後,魏銘翼從浴室出來時已經完全恢復了良好的神情,無視被砸碎的浴室,他回到偌大的臥室裡坐着。
太陽穴仍然突突地跳動。
冷清寂靜的空間裡,只能聽到滴滴嗒嗒地時鐘聲。
他從來沒覺得房間這麼冷清,一點人氣也沒有。
富麗堂皇的裝修設計,各式精美的器具,愈發沒有生命似地,而他置身其中,更加冰冷了。
片刻後,他叫來了*,淡淡地道:“計劃提前,我不想再等了。”
“是。”
蔣欣終於回到了風行上班,令人感受到親切的是,許多同事和她打着招呼,關心她的身體,蔣欣一一答過之後,纔開始回想究竟是從什麼開始的。
她本來想塑造一個冷豔秘書的角色。
爲什麼變成了一個……老媽子的形象。
只能解釋爲,她太想做好這份僞裝了,盡力去做秘書的工作,於是太親力親爲,幫下屬承受了不少魏銘翼的怒氣,蔣欣的本意只是爲了氣魏銘翼,很想惹惹他,結果就變成了這樣。
大家把她看成了救星一樣的存在。
只能說,魏銘翼的脾氣真的太壞了。
就比如今天,根本不屑於送她,於是魏家的司機單獨送她來上班。
一路上不用看他那張臭臉,蔣欣的心情好得很,一路暢通無阻到了頂層,周秘早早就到了,正在做自己的工作,一天不見,蔣欣發現周秘的撲克臉也變得順眼了很多。
周秘擡頭看了她一眼,“蔣秘書早。”
“要喝茶嗎?我去泡。”
男人沉默了一下才說,“現在魏總比較需要。”
魏銘翼……那算了。
估計又在衝着哪個下屬發飆。
蔣欣拿茶葉到茶水間裡接熱水,正泡到一半,腳步聲從後面傳來。
腳步聲很輕盈,心裡涌上淡淡的不舒服,她回頭看了一眼。
“是你啊。”
沒想到是新進的小妹沈眉眉,她一臉擔心,笑容明媚動人地靠過來,問,“蔣姐姐,你好了嗎?”
“聽說你請了病假,我好擔心你呢。”
“我已經好多了,要喝茶嗎?”
蔣欣揚了揚手裡的杯子。
沈眉眉咧嘴笑了,“不用這麼客氣了,我不喝,就是偷偷上來看看你。”
“謝謝,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
兩人聊着,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沈眉眉陡然吃驚地捂住嘴,驚呼,“不好了,剛剛讓我做事來着,居然一下子給忘了,那蔣姐姐我下去了。”
說完,匆匆忙忙地跑走了。
蔣欣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來,這時侯周秘走了過來,“上個季度的資料做好了嗎?”
本來早已經做好了,不過蔣欣請了一天假,她拉開抽屜看了一下,把拷貝好的U盤拿出來給他。
“全放在裡面了,已經歸類過了。”
周秘接過U盤,還想說什麼。
這時魏銘翼的內線電話響起來,急忙地過去接了。
每週五都有例會,魏銘翼也會特別地忙。
開會的時候,蔣欣是可以不用在場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是吹了什麼風,魏銘翼破格點了她進辦公室,作爲帝聽兼筆記,蔣欣被安排在離他最近的位置。
近得……可以看見他濃密的眉毛。
報告會枯躁無味,蔣欣聽着聽着就走神了。
魏銘翼掃了她一眼,在底下踩了她一腳。
一時沒防備,蔣欣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魏總。”
周秘卻在這時從門口探頭,臉色緊張。
所有人都回頭看他,好像看到鬼一樣,從來沒人敢在例會是這樣打擾,但是周秘向來悶不吭聲,什麼事情會鬧得他臉色這麼難看?細碎的議論聲在同僚間蔓延開來。
魏銘翼皺了皺眉,看着周秘的眼神極不贊同。
“正在開會,有什麼事散會再說。”
周秘顧不得這麼多了,他又叫了一聲,“魏總,我的事情很緊急。”
會議室陡然沉默了起來。
蔣欣也張大了美眸,心裡計較着是什麼事這麼重要。
見狀,魏銘翼當即立斷做了決定,“先散會……會議半個小時後再開。”
瞬間,辦公室裡爆發了更大的議論聲……蔣欣仍然留坐在原位,極力揣測着魏銘翼最後一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已經找出了內奸嗎?
這件事周秘也參與其中?
“周秘說的到底是什麼事,你知道嗎?”
旁邊的一個高級經理陡然問她,蔣欣的小臉抹過微笑,“從來沒聽過,不清楚。”
在這麼關鍵的時期,她當然不適宜說什麼。
而且魏銘翼和周秘兩人之間的對話……也是把她排除在外的。
蔣欣倒覺得沒什麼,魏銘翼的作派她早已經熟悉很久了,對這些事情都不怎麼在意,只是她沒有想到,事情才只是開始,魏銘翼半個小時後回來,臉上的表情仍然沒有什麼變化。
只是把蔣欣的位子派給了周秘,“蔣秘書先替我去安排下週的行程。”
於是,她被驅逐了……蔣欣正在計算機上輸入着資料,突然聽到喧鬧聲從走廊處傳來,不一會兒,魏銘翼攜着周秘一臉凝重地走過來,走到時停止了交談。
她叫了一聲,“魏總。”
不止魏銘翼,連周秘的感覺也很奇怪。
她的感覺絕對不是錯覺。
這種狀態好像回到了她剛進風行的時候,魏銘翼對她的冷眼冷待,飽含了陌生和不信任,現在關係好不容易和緩了起來,是什麼又造成了他們的之間的決絕?
還是她想多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蔣欣天生的敏感發現圍坐在她旁邊的同事,顯得很有心事的樣子,唯一仍然笑言笑語的小高,還是那幅年輕積極的樣子,“蔣秘書,聽說你病了我還很擔心,沒想到你今天就可以過來上班了。”
無力地戳着餐盤裡的菜,蔣欣淡淡地應着,“是啊,好多了就來了。”
“他們……”
她才說了兩個字,兩個明豔動人的女職員笑模樣地站到了她的面前,“請問,能坐下來嗎?”
蔣欣沒說話,小高在旁邊替她應了,“沒關係,我們反正也快吃完了。”
短髮女職員臉色不太好了,“怎麼了,坐一起委屈你們了?”
“就是,這位子又不是你家開的。”
另一個長髮的女職員一屁股坐了下來,把餐盤直直地往前推,瞬間把蔣欣的筷子推挪了,蔣欣一時沒抓住,筷子掉到了桌上。
她淡淡地拾了起來放好。
“我們走吧。”
小高也差不多了,兩個人走了,背後還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
“拽什麼拽,以爲自己是誰?”
“就是,不就是一個秘書嗎,還是個吃裡扒外的。”
陡然頓住腳步,蔣欣臉色難看地回頭,想過去理論,旁邊的小高連忙攔住了她,“別聽她們胡說八道,都是喜歡八卦的無聊人。”
轉頭看着這個英俊的男人,蔣欣正色,“你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哪有什麼事啊,你想多了。”
以爲她是聾子聽不到嗎?
“吃裡扒外,我想知道這是怎麼傳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是從哪傳出來的,但我相信你不會做那樣的事。”
蔣欣終於明白這種怪異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了。
是周秘的那次報告!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變成了流言的受害者。
魏銘翼應該知道她絕對不是啊,爲什麼他不替自己澄清?
還裝成了避嫌的樣子……蔣欣心裡涌上惱怒,長此以往,她的身邊的人都會戴着有色眼鏡來看她。
那她還怎麼完成自己的任務?
“蔣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