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郡涵劍步一躍,盛氣凌人的氣勢朝蕭依然逼近,強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將她包裹住,輕挑的眼眉裡一片邪佞與狂妄,刀峰般薄薄的脣輕啓道:“我的確有些需要。”附耳,低聲細語着。
耳邊,溫熱的氣息弄得蕭依然癢癢的,尤其文郡涵的聲音彷彿有魔力一樣,讓她忍不住沉醉其中。
她下意識的後退兩步,臉瞬間爆紅,頭低的不能再低了:“你需要什麼?我去幫你準備。”清晰悅耳的聲音,帶着緊張與羞澀。
他再逼近一步,大手用力的摟住那不盈一握的***,兩人的身體親密無間的貼合在一起,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她:“那麼緊張幹什麼?你以爲我要的是你嗎?”略帶暗諷的話語,帶着幾分調戲的味道。
蕭依然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根,窘迫的恨不得立刻找個洞,鑽進去算了。
文郡涵突然放開了她,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低低說道:“去給我煮碗麪吧!”不知爲何,他突然間很想吃她煮的面了。
蕭依然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回答:“好,我馬上去做。”然後轉身下了樓。
文郡涵姿勢隨意的坐在沙發看着在廚房裡忙碌的那個背影,溫柔的眼眸裡深斂過一道幽幽的冷光,薄脣微微勾勒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笑容邪佞的詭異。
不一會兒,蕭依然端着一碗清湯牛肉麪放在文郡涵面前,因爲文郡涵不喜歡吃香菜,所以蕭依然只撒了少些蔥花。乳白色的湯汁,一看就是熬製了好些時間的,配上醬香牛肉,與勁道極好的麪條融合在一起,光是這碗麪的賣相,就足夠勾起人的食慾。
文郡涵看了蕭依然一眼,慢條斯理的拿起筷子優雅的吃了起來,蕭依然安靜的站在一旁,看着文郡涵將整整一碗麪都吃光光,心裡是滿滿的幸福和知足。
每天煮東西給文郡涵吃是蕭依然一直以爲最大的夢想,只可惜,這個機會她並沒有好好珍惜。等到現在想要珍惜的時候,老天爺卻不給她這樣的機會了。
“蕭依然,你知道吳靜傑投標李氏開發東郊區的旅遊項目嗎?”餘光掃過蕭依然,他試探性的問道。
正在收拾碗筷的蕭依然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了當的回答:“不知道,怎麼了嗎?”事出必有因,郡涵這麼問,他想要幹什麼?
“吳靜傑對此次的標很有信心,你認爲是吳靜傑贏,還是我能贏。”海底深礁般的冷眸直勾勾的盯着蕭依然,企圖從她的表情裡發現些什麼疑點,最後卻是一無所獲。
“郡涵,你知道的,商場上的事我不懂。”如果她懂這些的話,早就成爲了郡涵的左右手了。
“你不需要懂這些事,你只要回答我,誰能贏就可以了。”他不依不饒的追問着,一副蕭依然不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他就會一直問下去一樣。
正準備離開的蕭依然突然停下腳步,看着文郡涵,一本正經的說道:“論實力與財力,如果不出問題的話,都應該是你贏。”她不敢斷然下定論,畢竟商場如戰場,變化莫測的事情經常都會發生。
文郡涵意味長的看了蕭依然一眼,他並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站起來:“碗洗好就睡吧,明天陪我去李氏的投標會。”撂下一句話,文郡涵轉身上了樓。
目送着文郡涵離開,清澈明亮的眼睛裡閃過一抹不安之色,她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收拾好廚房,蕭依然躺在牀上輾轉難側,她翻身坐起,掏出電話打給吳靜傑:“靜傑,我想問一下李氏投標案的事,聽說靜品股份也參加競標了,是不是?”
“然然,是文郡涵打你來探我口風的嗎?”溫潤如玉的嗓音,語氣是嗤之以鼻的。
深怕吳靜傑會誤會,蕭依然慌忙解釋:“不是的靜傑,你別誤會,是郡涵問我這次的投標案誰會贏,我才知道靜品股份也參加了投標。”要不是郡涵提起,她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
“這樣啊。”話語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靜品股份的確參加了投標,而且是勢在必得的。”話語裡,是絕對的自信。
“靜傑,這一次的投標案……”
蕭依然與吳靜傑聊着投標案的事,卻不知她所說的話被下樓喝水的文郡涵聽得一清二楚,站在門口的文郡涵緊緊的捏住手中的玻璃杯,冷若冰霜的臉龐上寫滿了暴戾之氣。
突的,隨聲‘砰’的一聲清脆聲響,文郡涵手中的杯子應聲而裂,鋒利的碎片劃破他的手,鮮血隨着傷口流出,滴落地上。
聽到異響,蕭依然忙說道:“靜傑,不和你聊了。”說完,直接將電話掛斷,翻身下牀,穿好鞋走出去。
門一打開,就看到如殺神般站在自己門口的文郡涵,見他的手在流血,心裡一慌:“郡涵,你等一下,我拿藥箱來。”音落,蕭依然轉身進了房間。
極快的速度拿着藥箱出來,拉着文郡涵的手朝沙發走去,卻不想文郡涵狠狠的將她的手甩開,一臉暴戾的怒意:“夠了蕭依然,你還想在我面前裝傻到什麼時候?”心痛着,居宇間的憤怒幾乎要掀翻了天。
蕭依然踉蹌後退好幾步才穩住身體,一頭霧水的望着文郡涵疑惑道:“郡涵,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不是嗎?怎麼一下子他對她又這麼無情了。
“蕭依然,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從牙齒縫裡擠出的幾個字,帶着滔天的憤怒與殺伐。
他根本就是一頭豬,居然會相信這個女人的話。
從文郡涵的反應裡,蕭依然看到了決絕的恨意與殺伐,心瞬間冷若寒冰,她也很快反應過來,慌忙解釋着:“郡涵,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聽到的那個樣子,我……”可惡,早知道就不和靜傑開玩笑了,要不然郡涵也不會只聽半截就誤會了。
原來,蕭依然與吳靜傑聊着投標的事情,無意扯到間諜的事,所以文郡涵纔會誤會。
“不是。”一聲冷笑自脣邊蔓延,海底深礁般的冷眸,目光凌厲的盯着蕭依然,薄脣輕啓道:“我都聽得清清楚楚,你還敢狡辯,蕭依然,你真以爲我文郡涵會愚蠢到再次相信你嗎?”痛恨着,望不到底的黑眸裡一片嗜血的殺伐。
“郡涵,真的不是你聽到的這樣,你爲什麼就不相信我。”她焦急着想要去抓文郡涵的手,卻被文郡涵再次無情推開,醫藥箱也摔在地上,蓋子被摔壞,醫藥品散落一地,消毒水瓶也被摔壞,空氣裡瀰漫着一股刺淡淡的消毒水味。
“夠了,蕭依然,從明天開始,你好好待在家裡,沒有我的允許,哪兒都不能去。如果你膽敢離開這個家半步,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凌厲的話語狠狠的威脅着,撂下一句狠話,文郡涵憤怒離去。
蕭依然慌忙追上他,不顧一切的拉住他的胳膊:“郡涵,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事情真的不是你聽到的那樣,你真的誤會了,我不是間諜。”她哭訴着,心裡祈禱着文郡涵會相信自己的話。
誰知文郡涵將她無情的推開,銳利的眼神盯着她:“好啊,那你告訴我,你不惜一切都要留在我身邊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別說是因爲愛我,我是不會相信的。”陰冷嗜血的話語,好似從地獄深處傳來般可怕。
文郡涵的可怕讓蕭依然身體一陣顫抖,複雜的眼神看着他,張張嘴想要解釋,話卻卡在喉嚨裡始終無法說出。
難道,要她告訴他,她是因爲時日不多,所以纔想要回到他的身邊爭取最後的幸福嗎?她做不到將這個事實說出口,那結果就只能讓文郡涵誤會。
“你倒是說啊!”他現在給她機會了不是嗎?爲什麼她卻不說了,只要她說出一個理由,他還是會選擇相信她。
“郡涵,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不是間諜。”鄭重其事的說着,表情是絕對的。
她知道,這種時候無論她說什麼郡涵都不會相信她,她會用行動證明給他看,他真的不是間諜。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證明給我看!”冰冷而殘忍的話語,冷若冰霜的臉龐上含滿了嗜血的殺伐與冷意。
冷冷的撂下一句無情的話,他轉身決絕上樓。
看着文郡涵離去的背影,蕭依然放在雙側的手緊緊拽在一起,心裡暗暗下定決心,無論付出多少努力,都一定要讓郡涵相信她。
可惜,事情的複雜性遠比蕭依然想像中的還要嚴重,彼時,一個織滿陰謀的巨大蜘蛛網正以蕭依然爲中心,鋪天蓋地的席捲開來。
文郡涵上樓之後並沒有回房間,而是直接去了書房,關於投標書的事他必須重做一份,明天就是投標的日子,如果不拿出一個絕妙的計劃,吳靜傑的陰謀就會得逞,他是絕對不會讓吳靜傑如願的。
至於蕭依然那個女人,事情一忙完,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蕭依然一夜無眠,文郡涵也趕了整整一夜的投標書,第二天一大早,蕭依然剛準備做早餐的時候,就見西裝革履的文郡涵拿着一個牛皮紙袋下了樓。
“郡涵,你等一下,我馬上幫你做早餐。”音落,她轉身就朝廚房走去。
“夠了蕭依然,別在我面前裝賢惠,好好待在家裡,要不然……”未完的話語裡是赤果果的威脅。
厲音一落,文郡涵轉身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