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涵,念涵。”看着兩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見他們現在那麼討厭自己,文郡涵心裡就像有一顆大石頭在那兒一樣,堵得慌。
“幹什麼?別以爲你的那些小把戲能打動得了我們,我告訴你,就算我媽咪原諒了你,我們也不會原諒你的。”念涵憤怒的雙手叉腰,話語決絕的說道。
“念涵,文叔叔以前做了很多傷害你們媽咪的事,我現在只是想好好補償她而已。”解釋着,眼底的悲傷逆流成河。
“補償?”一直未語的思涵冷哼一聲,嗤之以鼻的表情盯着文郡涵:“文郡涵,你以爲這些事用補償就能了的嗎?你知道我媽咪因爲你而經歷了些什麼嗎?你知道她以後再也不能有寶寶的事情嗎?”厲聲質問着,眉宇間的憤怒似是要將文郡涵給吞噬掉一樣。
文郡涵長那麼大,從來沒有被誰逼到這種地步,如今卻被一個小孩子的話逼得啞口無言。
他不想解釋什麼,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說再多都沒有用,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補償蕭依然,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我知道你們很恨我,很討厭我,儘管如此,我還是會堅持下去的。”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一臉嚴肅的回答。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哪一天。”思涵眼神凌厲的盯着文郡涵,眼底深處閃過一抹陰狠的光芒。
音落,他拉着念涵進了蕭依然房間,獨留下文郡涵一人杵在原地,琢磨着思涵那意味深長的話語。
因爲發生了此次事件,劉晨芳已經不敢讓蕭依然出房間,她擔憂蕭依然看到文郡涵又會情緒激動。而這兩天文郡涵也沒再有所行動,安靜的待在自己房間,不知道在籌劃些什麼?
這天,文郡涵離開一段時間之後又回來了,他將從別墅裡蕭依然房間拿到的信如數交給劉晨芳,叮囑她務必將信件交給蕭依然。雖然對這些信的內容很好奇,但劉晨芳並沒有偷窺,直接將信交給了蕭依然。
這一次,蕭依然沒再將那些信扔出來,而是一個人躲在房間慢慢的翻閱着那些信件。劉晨芳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確定蕭依然不會激動才轉身離開。
“文郡涵,那些信裡面寫的都是什麼?”然然居然看得如此入神,而且臉上還露出了一些久違的笑容。
“情書。”他看着緊閉的房門,想都未想,直接回答。
劉晨芳驚詫的看了眼文郡涵,大腦飛快的反應過來,只是這些情書是誰寫給誰的,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明天是不是要送蕭依然去醫院檢查。”疑惑的開口,話語是不確定的。
“是啊,醫生說要按時檢查,如果病情加重的話,就得看心理醫生。”然然最近被刺激了不少,不知道病情有沒有惡化,如果惡化了,那就怪文郡涵。
文郡涵張嘴,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電話變成響了,他掏出電話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眉頭一擰,低着頭邊走邊說道:“打我電話,有什麼事嗎?”
“文郡涵,你現在在哪裡?你知道你有多久沒去公司了嗎?你知道公司現在亂成什麼樣了嗎?你立刻給我回來。”電話裡傳來文遠濤憤怒的咆哮聲。
誰知文郡涵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冷漠的應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冷音一落,將電話移開耳朵,就準備掛斷。
電話裡傳來文遠濤焦急的聲音:“等一下。”他深知自己兒子的脾性,如果不立刻叫停的話,他肯定會掛電話的,再打的話,電話就無法打通了。
“……”文郡涵沉默着,靜聽文遠濤說。
“郡涵,你是不是因爲蕭依然那女人所以一直不回公司,我早就說過那女人是紅顏禍水,你偏不聽,現在爲了他居然連事業都不要了,文氏遲早有一天會毀在你手裡。”言語間是憤恨與不甘。
“文郡涵,我警告你,立刻回公司,要不然……”
“要不然你想怎麼樣?斷絕父子關係嗎?我不在乎。”冷漠的話語,差點兒沒氣得文遠濤吐血。
“文郡涵,你究竟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電話裡傳來文遠濤怒火中燒的聲音。
“沒有。”乾淨利落的回答,說完他就準備掛電話。
電話裡突然傳來一個和藹的聲音:“兒子,媽媽知道蕭小姐對你來說很重要,可如果你連事業都沒有,如何保證她的安全,不管怎麼樣,你也要抽時間回公司看,切不能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趁虛而入。”
“媽,我知道了,我不會讓那些傢伙得逞的,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文氏垮的。”鄭重其事的話語裡是絕對的自信。
“那就好,那就好。”她話語微微停頓,繼而問道:“對了,蕭小姐的情況怎麼樣了?還好嗎?”關切的問候着,心裡爲兒子開竅而開心,卻不知文郡涵現在所要面臨的問題非常的棘手。
“她……”遲疑着,不知該如何回答。
“郡涵,不管發生什麼事?媽咪希望你所有的決定都心而走,媽咪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替文郡涵加油打氣着,心裡堅信自己的兒子一定能夠成功的。
與李女士通完電話,文郡涵突然豁然開朗了很多,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決定。
就在這時,紫水玥出現在大廳裡,她目光凌厲的盯着文郡涵,眼底的冰冷彷彿連周圍的空氣也跟着凍結了一樣。
這幾日她雖然沒有陪在蕭依然身邊,卻實時瞭解蕭依然的情況,文郡涵所做的一切也都瞭若指掌,但她沒有絲毫的心軟,打擊着:“文郡涵,你做了那麼多都沒有用,爲什麼就不能放棄呢!”
雖然蒼狼說文郡涵會讓然然的病有起色,當時她就覺得蒼狼是在耍她,果不其然,文郡涵所做的一切不僅沒有幫到然然,反而還讓她的情況更加不樂觀了。
“我的字典裡從來沒有放棄兩個字。”低沉着嗓音,那張滿是悲傷,看起來格外憔悴的俊臉是堅定的。
“放開然然對你們兩個都好,爲什麼就不能給彼此一個機會呢!”紫水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分析着,希望文郡涵能明白這些本質上的東西。
可惜,文郡涵本就是個不喜歡按照常理出門的人,又怎會那麼想。
他未作任何思考,直接回答:“紫水玥,你不是我,也不是蕭依然,你怎麼知道放開對我和她都是好的?”質問着,海底深礁般的冷眸裡斂過一抹憂傷。
“我當然知道,你們兩個與其相互折磨對方,倒不如給對方一個痛快。”她說的很乾脆,只是做起來又談何容易。
“如果愛能輕易被割捨,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癡男怨女爲愛要死要活的了。”不甘未弱的反駁着,不着痕跡的輕嘆一聲,語氣是格外沉重的。
文郡涵的話說得那麼有道理,紫水玥突然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冷哼一聲:“別說的那麼好聽,你問問你自己的心,真的還愛着然然嗎?還是說是因爲想要報仇才這麼做的?”
文郡涵沒有絲毫的猶豫,果斷的應道:“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我愛蕭依然。”鄭重其事的話語,認真的語氣是毋庸置疑的。
“你既然愛她,又爲何對她見死不救,害得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步步緊逼,咄咄逼人的話語無疑是在文郡涵的傷口上再次插了一刀。
“我承認,最開始讓她留在我身邊是爲了報復她,可後來我才發現,我不能沒有她。”解釋着,神情舉止裡,都流露出濃濃的讓人嫉妒的愛意。
“現在才認識到這一點,可惜已經晚了。”厲聲諷刺着,然後直接朝蕭依然房間而去。
腦海中回想着紫水玥說過的話,文郡涵低頭喃喃自語着:“難道真的晚了嗎?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不,我相信人定勝天,只要肯努力,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就在這時,文郡涵的電話響了,見是封路青,他直接接起電話:“路青,什麼事?”
“總裁,公司董事們正在開股東大會,準備罷免你總裁一職。”報備着,淡漠的語氣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好,我知道了。”音落,他直接掛斷電話,手緊緊的捏住心機,海底深礁般的冷眸裡深斂過一道嗜血的寒光。
這些老傢伙,想趁他不在就玩心機,真以爲他文郡涵是那麼好被欺負的嗎?
他轉身回房,拿了份文件,然後疾步離開。
他開着車直接朝文氏財閥而去,卻怎麼都沒有想到車子居然在半路拋錨,無奈只好打電話叫拖車,然後讓封路青來接自己。對於自己車子拋錨的事他沒有絲毫懷疑,更加不可能會懷疑到思涵和念涵身上。
興許是老天爺都在幫文郡涵,就在他焦急如焚的時候,江仲成的電話打了過來:“郡涵,你現在在哪裡?我有事要找你。”
“我在興陽大道,車子拋錨了。”文郡涵答。
“我剛好在興陽大道附近,我過來接你。”江仲成掛斷電話,然後在興陽大道附近尋找着文郡涵的身影。
等他找到的時候,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文郡涵已經鑽進車子裡面直接說道:“仲成,你能不能在十五分鐘之內趕到文氏。”他必須在股東大會結束之前趕到,要不然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郡涵,公司發生了什麼事嗎?”極少見到文郡涵這樣的反應,江仲成顯得很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