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蓁蓁則認定了,段清緣不說其他的,就是因爲不愛她。於是,哭着哭着,她又強迫自己別再哭了,收拾眼淚,給自己留一點顏面和自尊。
過了好久後,到了起牀上班的時間。
段清緣又扶她坐正,低聲詢問着她,“你今天要上班嗎?還是在家休息?”
最近他也發現了,馮蓁蓁的精神狀態不太好,所以他希望今天馮蓁蓁選擇在家休息,不要到公司去。
馮蓁蓁眼裡的淚水也已經乾涸,暫且沒有回答他,而是想了想,反問他,“你媽不同意我們搬出去住,那我們還搬出去嗎?”
段清緣又衝她點頭,說:“當然搬。我說了算。”
馮蓁蓁臉上再現一次欣慰,這纔回答他說:“那我今天不去上班了。我去花語馨願,去那邊打理一下我們的房子,好嗎?”
段清緣又忍不住笑了,脣角翹得那樣高、那樣邪魅,因爲馮蓁蓁急着搬出去住。
“隨便你。不要太累就行。另外,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去醫院看一下。”段清緣說。
馮蓁蓁的目光又落到被單上,點頭應他,說:“知道了。”
段清緣再次動身,臨下牀前又叮囑她一遍,“你再睡一會。”
馮蓁蓁不再吭聲,望着他穿內衣、穿內褲,然後進浴室梳洗。
幾分鐘後,段清緣梳洗完畢,從浴室裡走出來。馮蓁蓁仍舊坐在牀上,張望着他的身影。
段清緣進換衣間穿上襯衣和外褲後,再到書房拿公文包。
他擔心馮蓁蓁沒錢花了,又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張卡。走回臥室時,他將卡輕輕放在一個牀頭櫃上,說:“新房裡缺的東西,都由你去買。這裡面有幾萬塊,錢不夠了再跟我說。”
新房裡大點的物件都不缺,比如電器、傢俱、裝飾品,這一點他知道。因爲上個星期,他便派詹逸全部弄好了。
聽他這麼說,馮蓁蓁便以爲新房裡還缺很多東西,自然而然也就接受了他的錢,說:“好。”
因此,段清緣的心底又比較開心,冷酷的面容上浮現一抹淺淡的笑意。
“我先下樓了,要上班了。”他再對馮蓁蓁說。
馮蓁蓁又點了下頭,說:“嗯。我也起牀了。”
馮蓁蓁說完下牀穿衣,同時,段清緣邁着歡快的步子出門……
一樓餐廳,張嫂早就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段家的其他人也都圍着餐桌坐着,準備開吃。
周衛紅見馮蓁蓁還沒下來,便一邊吃、一邊問段清緣,“你老婆什麼時候下來?”
現在,在段清緣面前,她對馮蓁蓁的稱謂都變了,由“蓁蓁”變成了“你老婆”。
不過,段清緣無謂,繼續吃着自己的,態度隨性回答周衛紅、順道告訴周衛紅,“她待會兒下來。對了媽,今天她不上班,會去一趟我們新房那邊,去打理收拾。有必要時,你幫一下她。”
原本週衛紅不太高興,精神比較蔫。一聽到段清緣的話,倏而雙眸瞠大,怔了怔神,連忙答應說:“行啊。既然你們都決定了,那我只能支持了。”
其實她的心裡是想,正好趁今天這個機會,帶馮蓁蓁去醫院做檢查。只要確定馮蓁蓁的身體是健康的,那麼,對於她懷孕的事情,他們就不用太過擔憂了。
段清緣不再多說,又微低着頭,專心吃飯。
三樓浴室,馮蓁蓁已經洗完臉、刷完牙。此時,她站在鏡子前,觀賞着自己的德行。
脣舌上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可是胸口的印記……
“好吧,清緣,我認了你的一切,包括這個印記……”馮蓁蓁對自己說了一遍。然後,她拿起一旁的消毒棉和消毒水,輕輕擦拭着……
上午,春光明媚、風和日麗。當馮蓁蓁下樓吃早餐時,段清緣和段延正都上班去了,段心悠也去學校了。整個家裡,就只剩下馮蓁蓁、周衛紅和傭人張嫂。
周衛紅不會直白的跟馮蓁蓁說,要帶她去醫院檢查身體。所以,她從其他地方繞過去,間接的問她。
馮蓁蓁一吃完早餐,一放下筷子,她便逮住她,喊她跟她坐到一起。
馮蓁蓁本準備上樓拎包,然後出門去,忽然聽到周衛紅叫她,愣愣的停住腳步,木訥的張望着。
周衛紅又對她招了招手,一臉和善的笑容。一時間,馮蓁蓁頗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然而,她還是點了下頭,走向沙發邊、走向周衛紅。
待她坐下來後,周衛紅問道她,“蓁蓁,最近你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怎麼臉色……一直不太好看?”
馮蓁蓁對周衛紅一直都有戒心。並非她懷疑周衛紅有壞心眼,而是一直以來她都有些畏怕周衛紅。
她呆了片刻纔回答周衛紅,吞吞吐吐說:“沒有啊。最近我挺好的啊,都挺好的啊。”
就她這神情,周衛紅自然不相信她所言,又笑了笑,說:“別瞞着媽了。說吧,哪裡不舒服。正好今天你不上班,媽陪你去醫院檢查檢查。”
“啊。媽,我沒有瞞着你啊,我真的沒事兒……”馮蓁蓁又用疑惑的目光盯着周衛紅,不解她爲何如此固執,無緣無故還想陪她去醫院。
馮蓁蓁的性子也比較倔、比較執拗,周衛紅了解。若她不說出實情,馮蓁蓁絕對不會答應去醫院。
笑着笑着,她臉上的笑容又一絲一絲凝固,忽而語重心長說,“蓁蓁,你不要對媽有什麼防備,媽就清緣一個兒子,無論做什麼,都是爲了你和他好。”
周衛紅愈是重視、愈是認真,馮蓁蓁愈覺不妙,又連連搖頭說,“不不不,媽,我從來都沒有防備過你,我一直都很敬重你、感激你……”
周衛紅又點了下頭,目光更加溫和而慈愛的凝視馮蓁蓁。因爲昨晚跟段清緣huan愛,弄得全身浸溼,所以馮蓁蓁連夜洗了個頭,然後把頭髮吹乾。以致現在,她的頭髮看上去躁躁的、亂亂的。周衛紅注意到了這一點,一隻手又溫柔的撫上她的長髮,如同撫摸自己女兒那般愛憐,一邊撫摸還一邊說,“蓁蓁,那媽再問你一個問題。”
馮蓁蓁又懵懂的應,說:“嗯,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