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說話始終客氣、禮貌。並且也強作笑顏,主動對段清緣說:“段總,好久不見。今晚你會來這裡,我們真的沒有想到,歡迎歡迎。還有,對我們虛桴集團和馮氏集團來說,今晚乃非常重要的一晚。
因爲八點鐘時,會有一場慶功宴。段總,你若時間充裕,不妨留到那個時候,喝杯薄酒再走?”
段清緣又冷然勾脣,那副帝王的姿態,配之完美的面容,無形中釋放着無窮的傾倒衆生的魔力。
他也客氣、故意衝墨閱辰說:“當然。墨總,其實今天晚上,我就是陪我岳父過來的。”
墨閱辰不再說話,面浮輕蔑和銀靡之氣,又看向佛無心,讓佛無心說。
忽而,佛無心也目放精光,凝視段清緣,淺笑詭譎說:“既然段總真是陪馮總過來的,那麼現在馮總又在哪兒?段總,你可否代替步某將他請進來?”
時至今日,連馮延薈也過世了,佛無心更加無所顧忌、無所畏懼。而且現今,不止泰國、新加坡、馬來西亞是他的天下,整個東南亞都是,甚至亞洲其他的很多地區,更遠的話還有美洲非洲。
他早就無比匹敵了,只是腰包不能鼓起,畢竟他要養活的兄弟也有千千萬萬。
段清緣又開口,冷冷回答說,“他暫且還有要事在身。等到七點多鐘,自己也會過來這兒。”
“哦……懂了……步某懂了。”佛無心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邊唸叨、一邊想事。
他一點也不愚鈍,現在段清緣想表達什麼鬼,他一清二楚。不就是給他下馬威,讓他知道他段清緣已經對他了如指掌麼?
當然,他也實在是氣不過,太過意外和震驚。因爲他發覺自己先前的確小覷了段清緣的實力和能力。
段清緣都能找到這裡來,那麼,還有什麼地方他找不到?
所以,忽然間,他變得很想跟段清緣玩一場遊戲、很想跟段清緣賭一把極其刺激的……
此時的段清緣還一直直視着佛無心,目光那麼輕蔑、深邃、陰冷。
佛無心仍在淺淺的笑,想到段清緣有億萬家財,有發展勢頭良好的電子商務集團,還有一個氣質如雪、貌美如花的嬌妻,他便心裡癢癢。
所以,片刻之後,他輕聲詢問段清緣,“那麼段總,在慶功宴開始之前,你想做些什麼?今天你來這兒,你就是客人。你想做什麼,步某都奉陪你……”
段清緣始終平靜,看不出喜怒,否認佛無心的話,說:“不不不。步總,這裡是中國a市,你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我是東道主。所以,應該是你想做什麼,我便奉陪你做什麼。”
這下子,佛無心的眼睛也帶上了盈盈笑意。因爲段清緣所說的這番話,正合他意。
他又笑說:“段總真是熱情加客氣。若步某推卻,那就是卻之不恭啊。”
段清緣深提呼吸,在腦子裡想了一秒,而後再問他,“步總,不知你有何興趣愛好?我好做安排……”
佛無心盯着段清緣,又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回答他說:“步某稱得上是一介莽夫,所以也沒有任何高雅的愛好。有的只有低俗的。比如,賭……”
倏而,段清緣平整的眉毛皺了一皺,愈發認真睥睨着他,“賭?”
墨閱辰、Joseph和Dave也一本正經,特別嚴肅的關注着這個話題。
佛無心輕輕點頭,對他補充說:“對。步某就只有這一個愛好,賭。”
一時間,段清緣脣角勾勒的那抹弧度也更顯性感,他順着佛無心追問,“怎麼賭?賭什麼?”
他不怕佛無心,也自恃再大的賭注他都賭得起。
因爲心情愉悅,佛無心那緊揪的眉毛也渙散挑高,又對段清緣說,“步某喜歡打天九牌,不知道段總你有沒有興趣陪步某玩一把?”
佛無心背地裡還有個“不敗賭王”的稱號,這個段清緣不知道。可是,馮馭良知道。
“天九牌?呵……”段清緣輕蔑重複一句,然後靜下心,想着什麼。
他身後的詹逸也是,擰眉開始思考着什麼。
佛無心見此,語氣愈加詭譎問他,“怎麼?段總是不是沒有接觸過天九牌?若是沒有接觸過,那對步某來說就太過遺憾了。”
段清緣緩過神來,繼續正視佛無心,說:“葉某略有研究。”
佛無心不禁再次開懷,說:“既然如此,那太好了。”
段清緣又直截了當問:“只是我不知道步總想怎麼賭,是賭錢還是……”
佛無心立馬搖頭,否定他說:“賭錢太沒意思了。段總,我們賭各自最珍貴的東西,一局定輸贏,怎麼樣?”
段清緣的坐姿變得慵懶,“最珍貴的東西?”此時他真的迷糊,猜不到佛無心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佛無心解釋說:“我們先說出來,現今,我們分別視什麼爲最珍貴的東西。等到一局結束了,輸的那一方便將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交由贏方三天三夜。”
驀地,段清緣的濃眉一豎,眸光隱隱顫動。
詹逸、墨閱辰、Joseph和Dave也跟着豎起耳朵,愈發集中注意力觀察他們。特別是詹逸,他還一臉愁色,替段清緣擔憂着。
佛無心將段清緣的顫動看在眼底,又用挖苦的口吻問:“怎麼,段總,你不敢跟我這麼賭?”
這會兒,段清緣遲緩了好久纔再次啓脣,極其低聲,衝佛無心回答說:“不是不敢。只是覺得步總您……城會玩。”
佛無心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深,又主動先告訴段清緣說:“現今,我生命裡最珍貴的東西,是虛桴集團。段總,如果我們之間的這一場遊戲我輸了,那麼,我將虛桴集團交給你三天三夜。在這段時間裡,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干涉、不反對、不出面,反正你就是虛桴集團的主人。”
聽見此話,墨閱辰、Joseph和Dave心中紛紛充滿詫異,顏色各異的瞳仁不約而同瞠得又大又圓。但是他們不敢多言,也不敢多問。
詹逸也是,面色略顯焦慮、眉頭皺得很緊。
只有段清緣,他的神色和表情絲毫不變,始終一副冷酷、深沉、漠然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