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在外面抓獲了好多人,段清緣和詹逸協助他們。段清緣如發了瘋,每到一個房間,每看見一個衣不遮體、蓬頭散發、蹲在角落目視地面、不敢見人的狼狽女人,立馬大跨過去,抓着她的頭髮,令她擡頭看他。每當認清不是馮蓁蓁時,他的心情既感到慶幸,又更加忐忑。
最後每個房間都找遍了,仍舊不見馮蓁蓁的蹤影……
警察沿途逮捕了多位負責人,而後總算找到了總經理辦公室。段清緣又與他們並肩,甚至衝在前頭。
辦公室的門反鎖着,幾個警察聯合破開。可是裡頭空無一人,嚴秀梅早就逃之夭夭了。
“有小道,這辦公室絕對有小道,大家仔細點找,一定要把人揪出來,別讓他跑了!”爲首的隊長提醒衆人說。
段清緣和詹逸站在房內張望了一會,終於,段清緣沒了耐性,氣勢洶洶轉身,回到會所大堂。
這邊,許多人都銬上了手銬,雙手抱頭,狼狽的蹲在地上,被幾位警察看押着。
段清緣隨便揪起其中一個穿着吊帶睡衣的女人,聲音冷厲問她,“今晚你們這有沒有新人來?”
段清緣緊揪着她的頭髮,用力氣很大,好似要把她的頭髮連同頭皮一齊剝下來。她生疼,臉色一陣蒼白、嘴脣發烏,所以不敢不回答他,說:“有,有……”
段清緣仍舊不鬆手,冷冽的雙目中殺意更盛,又急聲問:“她人了?怎麼不見?她人了?”
這女人說話越來越艱難,一字一字,緩慢說道:“她……好像……被熊老闆的人……拖走了……”
“熊老闆?哪個熊老闆?說全名!”段清緣目光更加嗜血,恨不得殺光這裡面的所有人。
馮蓁蓁在這種地方被拖走,必然凶多吉少,他知道。馮蓁蓁會被其他男人虐待和糟蹋,他也知道。此時,他也有一種殺了自己的衝動。
這女人只覺頭部劇痛,喉嚨處氣提不上來,生命瀕臨死亡。然而,她的雙手被拷在了一起,她沒法反抗,只能夠嘶聲求饒,對段清緣說:“求求你,先鬆開我,鬆開我我再回答你……”
一旁的警察本沒有注意,突然注意,見段清緣快鬧出人命了,嚇一大跳。
“不不不,段總,你不能這樣問,得交由我們來問。你放心,貴夫人會找到的,一定會找到的……”一個警察邁到他的身邊,好話說盡,安撫着他。也希望他鬆手,放開這女人。畢竟,人家雖然犯了法,可是罪不至死。
段清緣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因爲現在的他,實在是沒法鎮定。他鬆開這女人,只是由於越來越無力。
“行,行……”他說,聲音那麼虛、那麼輕。
被段清緣放開後,那女人氣色明顯好轉,同時她大喘一口氣,給自己壓驚。她真心覺得,她剛從鬼門關口撿回一條命。
再看段清緣,他氣質矜貴、衣裝華麗、面容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浮面的戾氣和殺意,給他整個人帶來了多分猙獰,令人不敢接近。但這女人還是斗膽,再次回答他,“是熊璋。是他的人帶走了那個新來的。不在我們這裡了。”
她並不認識段清緣,但她看得出來,段清緣愛着之前那個女人,不然他不會如此焦躁。
“熊璋?”段清緣墨眸淺眯,開始思忖。
這個人他不認識,又望向那個穿着制服的隊長。
隊長也沉下心,凝眉一副思忖的表情,“熊璋?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兒印象啊。你等會,我打電話喊人查查……”
段清緣點了下頭,又冷冰冰跟他客氣一句,“有勞。”
隊長去給部下打電話,要求他們查熊璋的資料。
段清緣站在人堆裡,極力按捺自己的氣囂和怒火,讓它們稍稍平息……
這一次,段清緣整夜沒睡,一直跟警察一起,忙着尋找馮蓁蓁。當東邊的天空翻出魚肚皮色時,他獨自回到段家,模樣很是疲憊和困頓。
他也沒有胃口吃早餐,夾着公文包,跟客廳裡的周衛紅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拖着步子直接上樓。
莫名其妙,昨晚周衛紅也睡得不好,心裡頭總覺得有事情發生,所以早早起了牀。
這會兒,見到精神蔫蔫、死氣沉沉的段清緣,她開始猜測她的感覺是對的。而且她還記得,昨天傍晚段清緣給家裡打電話,說晚上他跟馮蓁蓁住酒店。然而,現在馮蓁蓁沒有跟他一起回來。
今天是週六,不用上班,那麼,馮蓁蓁去哪兒了?時間這麼早,她一個人,外面也沒有商場可逛啊!
段清緣的腳步聲那麼沉那麼重,如要壓垮樓梯,她連忙喊道:“兒子!”
聽到周衛紅的喊聲,段清緣的腳步又無力頓住,但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周衛紅焦急問他:“蓁蓁了?怎麼現在就你一個人?昨晚你們不是在一起嗎?”
段清緣太累,懶得費勁隱瞞,就隨意說:“這兩天她跟朋友在一起,暫時不會回來。”
“跟什麼朋友一起?什麼朋友?”趁着段清緣尚未再次提步,周衛紅又匆匆追問。
段清緣無聲而不耐的嘆,避開她的問題,語氣冷漠說:“等她回來你自己問她吧。我再去睡一會,別打擾我。”
段清緣說完加快邁步,身影很快轉彎消失不見。
周衛紅還愣在樓下,擡頭仰望着他,“喂,清緣……”
她還有問題要問,還要關心他幾句。可是,段清緣顯然不給機會,故意閃避。
由此她又推斷,出事了,一定出事了。她愈發不安,絞盡腦汁思忖,馮蓁蓁到底去哪兒了?段清緣這個樣子,是不是因爲馮蓁蓁跟他吵架了?
段清緣回房後,洗澡洗頭,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褲。之後,他並沒有睡覺,而是來到書房,一面上網查找資料、一面發動其他人脈幫助尋找馮蓁蓁。
目前,警察局圈出來的,與馮蓁蓁失蹤有關的若干人物,個個都不像白道上的,包括:聶豹、熊璋、嚴秀梅。並且這些人他都不認識,他相信馮蓁蓁也不認識。以致他覺得,這一件事情,蘊含很大的蹊蹺,是一場大陰謀。幕後絕對有一個隱藏極深的黑手,在爲他們坐鎮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