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後,他還找到了他的手機。開機一看,這一整天,段延正、周衛紅、詹逸,他們三個人幾乎把他的號碼打爆了。
由於他想通了,決定要振作起來,所以他一一回撥他們的號碼,一一給他們回了電話……
月無言人依舊,歲月在塵世轉了幾數輪迴。語難休,觀茫茫紅塵、煙雨河流!彼此間扯不斷的牽絆,如同已定格的畫面,該如何糾錯執行?情愫悠悠,那些一次又一次的傷痛,一次又一次的感動,驀然回首不過是一場虛夢。
離開花語馨願小區後,墨閱辰直接回到他的住所,即:大明山水大酒店頂層,他長期租賃的那間總統套房。
現在的時間又接近凌晨,馮蓁蓁卻依然沉睡在他的牀上,沒有甦醒。不過此時的馮蓁蓁,身上是那麼的乾淨清爽,因爲他的傭人,已經給她洗過澡了。
墨閱辰回來後就坐在她的牀邊,看着她安靜的睡着。
雖然最近發生了許多事情,可是馮蓁蓁睡覺,卻越來越少夢。而且她安靜沉睡時,模樣特像一個嬰孩。坐在她的牀邊,看着看着,墨閱辰不禁拿起她的一隻手,小心翼翼、百倍珍惜的握着。
許多時候,他都戴着一個面具。在許多人面前,他表現出來的往往都不是真實的他。然而,不得不說,在馮蓁蓁面前,他所有的表現一直都是真實的。他愛戀馮蓁蓁的那顆心,真摯而堅固。
他握着馮蓁蓁的那隻手,還低下頭去,輕輕吻了吻它。馮蓁蓁的那隻手是那樣柔軟白皙、那樣稚嫩冰涼,握着握着,他愈發不忍心鬆開。
周衛紅和段延正一接到段清緣的電話,立馬便趕到了花語馨願小區、趕到了段清緣的家裡。
此時此刻,段清緣和段延正面對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周衛紅,正在廚房忙碌,給段清緣弄吃的。
幾分鐘前,段清緣對他們夫婦簡單陳述了一遍昨天的事情。此時,他又冷冷補充說:“反正事情就是這樣。信不信我,隨你們意願。我都無所謂。”
段清緣之所以如此補充,也是由於他確實不在意別人的態度,他只在意馮蓁蓁的態度。
段延正一直坐在沙發上抽菸,眸子淺眯、雙眉緊鎖,腦子裡思考着事情。這會兒他也淡淡開口,跟段清緣說話,說:“我相信你。相信你不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
其實,在聽了段清緣的解釋後,他的心裡得到了很大的寬慰,感覺上輕鬆了許多。
段清緣又抿了抿脣,不再說話。目光依然空洞,不知道在望着何處。
段延正說完停頓了一陣,跟而又提醒段清緣說:“只是,光我們相信你,這沒有用,你得讓馮蓁蓁讓馮家人也相信你。不然傳出去,是我們段家的過錯,是我們段家有愧於人。”
聽罷,段清緣又不禁嗤笑一聲,說:“算了。他們不相信,也是他們的事。我管不着。”說到這一點,他也特別怨恨馮蓁蓁,心中在生馮蓁蓁的氣。誰叫馮蓁蓁不相信他啊。
隨即,段延正又搖了下頭,批評和指正他的這種態度,說:“清緣,這不可以。馮家跟我們是親家,馮蓁蓁是你的妻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必須親自登門,對他們解釋清楚,便向他們賠禮道歉。不然外人還會說我們段家目中無人、仗勢欺人。”
段清緣又不應聲,對於段延正現在的話,也好似並沒有聽進去。因爲現在他的腦子裡,滿滿的全是馮蓁蓁。更何況馮蓁蓁現在跟墨閱辰在一起,所以他更加心亂如麻,焦躁不安,甚至都恨不得殺人泄恨。只是他的外表平靜淡定,毫無波瀾,因爲他不想被段延正和周衛紅看穿。
周衛紅給他煮了一大碗麪條,安撫他二十幾個小時沒有進食的飢腸。
段清緣也一絲都不矯情了,周衛紅將麪條端上餐桌後,他坐在桌邊,很慢很慢的吃。哪怕吃不下,也艱難而很慢的吃。因爲身體是革命的本身,如果身體垮了,那麼無論做什麼事情,最終的結果都是失敗。
在他吃麪條的時候,周衛紅又坐在他的身旁,也跟他說:“現在馮蓁蓁不在醫院,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清緣,要不你待會兒就打電話問問馮馭良吧,看看她是不是回馮家去了……”
段清緣吃着吃着停了下來,不看周衛紅,卻語氣冷淡回答她說:“不打了,她不在馮家。媽,你別擔心她。之前她回來過,然後去她朋友家了。”
“啊?之前她回來過?這……”周衛紅又大吃一驚,柳眉淺蹙,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怔怔凝視着段清緣。
段清緣又輕輕點頭,但是不再說話。
凌晨兩點多鐘時,段延正和周衛紅又回段家去了。因此,花語馨願小區的別墅裡,又只剩下段清緣一個人。
因爲無眠,段清緣一直坐在二樓的陽臺上,坐在那裡吹風抽菸。暴風雨過後,夜晚的天氣涼爽無比,空氣中還到處散發着花花草草的香味,令人心曠神怡。
不知不覺間,遙遠的天邊便翻出了魚肚皮色,宣告着新的一天正式開始。
今天也是週五。才七點多一點,段清緣便來到了思遠集團上班。因爲他昨晚的一個電話,所以今天詹逸跟他一樣,也過來很早。
在總經理辦公室,段清緣面色陰暗猙獰,眼睛周圍還泛着黑眼圈。總之就是,他的模樣大不如從前那麼精神煥發。
他也不看詹逸,就只是交代詹逸說,“去做一件事情吧。顧曼晴這個人,讓她滾出a市。帶着一身骯髒,滾出a市。”
剛聽見時,詹逸嚇得身軀一震。不過很快他又緩過神來,衝段清緣點頭,“嗯,明白了。”
點頭之後,詹逸提步轉身,正準備離開。不料這時候,段清緣忽然又叫住了他。
段清緣懶懶開口,問他,“佛無心,有消息了嗎?”
詹逸又趕緊返身,再次直視他說:“差不多吧。段總,他們好像去了西郊那邊。”
“好像?”段清緣又不禁擰了擰眉,眉宇間隨之浮現一抹陰狠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