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受的什麼傷?傷在哪兒?”這位管家也是個身手不凡的人,不然潘家也不會請他護宅子,他一聽到受傷,便立即想到問清楚傷勢。
既然潘璐要他偷偷摸摸去接人,那這人受的肯定也是見不得人的傷,所謂見不得人的傷,就是不能上醫院的傷。
這樣的傷如果不問清楚就接進家,萬一在家出了意外,別說他管家擔當不起,就是潘家也會受到牽連。
所以,他自然是要問個一清二楚才行。
“他受的是刀傷和槍傷,手臂上的子彈還沒有取出來,刀傷在胸口。”潘璐只好老實坦白:“但都不是致命的!”
她後面又趕緊補充一句,怕管家不接這事兒。
“璐璐,這位朋友,他......值得救嗎?”管家小心地問。
他怕大小姐太年輕,不懂人心險惡,隨便的交情都去救,萬一惹上麻煩了怎麼辦?
能同時受刀傷和槍傷的,可不是一般人呀,要麼是正道的,要麼是黑道的,看這個樣子十有八九是黑道的,這要是被人知道了,潘家可就惹上大麻煩了。
所以,他不得不謹慎。
“管家伯伯,這麼跟您說吧,這個人救過我的命,要是沒有他當初救我,也就沒有今天的潘璐。”潘璐還是不敢把李泰澤說進來。
畢竟他們現在的關係,一沒辦酒、二沒領證,充其量算個未過門的姑爺。
這個時候讓自家的人知道這未來姑爺是個混過黑道的人,那將來潘家上下不都會瞧不起泰澤嗎?
“好吧,我明白了,我去接人,我知道怎麼做了。”管家聽到是璐璐的救命恩人,知道不得不去了。
不然,以潘璐的脾氣,管家要是不去,她半夜都會開着車回來去接。
與其讓她大小姐那麼張揚,倒不如他來去,他在潘家大宅當管家多年,一向爲人低調,只要走出這宅子,沒有幾個人認識他。
“管家伯伯,太謝謝您了!”潘璐從沒有拿管家當下人,一直把他當長輩敬重着。
“你呀,唉!”管家嘆氣一聲,問:“那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住在紅利旅館怎麼找?”
“他叫顧標,您去的時候別太大聲了,你去找紅利旅館的老闆,小聲跟他說,他會安排。”潘璐把在書房門外聽到的事全照說了。
“好,我這就去,太晚了接人也很容易被人注意,這個時候正好。”管家想得周到。
“那我就掛電話了,管家伯伯,有事您聯繫我。”潘璐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她總算是可以幫上泰澤的忙了。
她拿着一本童話故事書下樓。
“璐璐,你怎麼上樓這麼久呀?超然都急了。”張媽笑着問。
“哦,我還接了個電話。”潘璐掩飾着,把書交給了張媽,親了親超然,然後去餐廳。
“來,潘小姐,坐老闆那兒。”阿堅指着李泰澤身邊的座位。
“多此一舉,人家夫妻倆自然是坐一起的。”陳銘凱一副讓你邀功的表情。
“哼!”阿堅用筷子比劃了一下,告誡陳銘凱走着瞧。
“老婆,來,走過來。”李泰澤幫潘璐拉好椅子,問:“怎麼上樓去了這麼久?飯菜都快被人吃光了。”
絲毫不顧忌旁邊的兩個人。
“老大,你這也太直白了吧?不就是說我們倆唄,我們倆把你家菜吃光了呀?這麼一大桌子菜難道是假的?”陳銘凱心中喊冤,嘴裡不甘示弱,委屈極了。
“閉嘴,就你話多,吃得也多。”李泰澤一聲訓斥,陳銘凱真的嚇得立即閉嘴。
阿堅幸災樂禍地憋着笑,都快憋出一身內傷。
“好了,你話也不少,你老訓他們做什麼呀?跟你吃頓飯還真憋屈,也只有他們倆才容忍你,換作是我早就跑了。”潘璐忙幫着陳銘凱和阿堅說話,以解他們的尷尬。
“潘小姐,沒事兒,我們幾個歷來都是這樣,互相踩踩、互相擠兌。”陳銘凱忙解釋。
“是是是,潘小姐不用管我們。”阿堅也連忙幫着李泰澤說話。
“你們這倆人怎麼一回事兒呀?你們是被他強迫的嗎?不怕,有我在沒人敢強迫你們。”潘大小姐一副霸氣。
潘大小姐,你這是幫了我們了,可背地裡你的男人又會坑我們呀。
陳銘凱和阿堅心裡一頓叫苦。
朝雲鎮潘家大宅的管家崔伯,獨自開着一輛小破車從潘宅的後門出去了。
他以往出門也是走潘宅的後門,這會兒走後門也沒人生疑。
他開着車朝鎮子駛去。
紅利旅館就在鎮子的東邊,這一片有個夜市,一看還以爲是開車出來吃夜宵的。
他把車停在紅利旅館的後門,這裡有個臨時的小型停車場,是晚上供給夜市裡吃夜宵的客人們停車的地方。
他裝模作樣地在紅利旅館旁邊的幾個夜宵攤上看了看,逛了又逛,一副要吃夜宵又極挑剔的樣子。
最後裝做若無其事的模樣從後門走進紅利旅館,這裡有一排的廁所,實際上並不屬於紅利旅館的,是鎮上建了供給夜市裡的人們方便用的。
只不過這裡進去就到了紅利旅館,很多在夜市裡喝了點酒的,家又離得遠的,喝多了就會從這廁所邊的門進紅利旅館。
所以,崔伯從這裡進去也是很正常的。
“請問,你是要住店嗎?要開幾間房?證件帶了嗎?”剛走進旅館裡,走廊上就過來一箇中年男人問他。
崔伯說:“我是來找你們老闆的,請幫我喊一聲吧,多謝了!”
“我就是,你認識我?”中年男人驚訝地問。
“哦不不,咱們倆不認識,我是受人之託,來接顧標的。”管家聽說他就是老闆,連忙壓低聲音附在他耳邊說。
“我不認識什麼顧標,你找錯地方了吧?”沒想到那老闆聽後一臉的不悅,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
“老闆,跟你說實話吧,我和顧標是拜把子兄弟,我知道他受傷了,現在就躲在你這兒,你這兒太顯眼,一不小心會給你惹麻煩,我有隱秘的地方,我想把他接走。”管家崔伯絲毫不上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