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啓東抽着雪茄,靠在椅背上,桌面上是隨意散着的照片,拍攝的角度很好,將女人臉上的幸福和男人臉上的寵溺表露無疑,盛着陽光,像是走失遺落在這裡的天使。
天空藍的連一絲的雲都沒有,瓦藍瓦藍的,很美,司嫣站在家門口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關上了家門。
當她走到了下一個轉口時,停在側邊的車子突然發動了起來,緩慢的隨着司嫣的腳步前行着,不急不緩。
走到人潮疏散的時候,車裡的男人再次的拿起照片看了看,眼眸中帶着點點的痛,將照片收了起來,擡頭看着前面的女孩,說道“超過那個女孩,停車!”城啓東命令道。
司嫣正望着周圍的景,眼睛閃亮如璀璨的星空,忽而感覺身側有一輛車越開越慢,又沒有停車的打算,只是隨着她的腳步緩緩的前進。
詫異的轉頭,司嫣停下了腳步,站在看着這一輛很長的車,對,很長,這是司嫣對這輛車的定義,車就在司嫣的注視下,竟然停了下來,司嫣眼睛嗖然的睜大,新奇的看着,司機忙下了車,匆匆的走了過來,打開了後面的車門,一臉笑意的望着司嫣,說道“小姐,請上車。”手上還坐着請的動作。
“啊,。”司嫣吞嚥了下口水,指了指自己,說道“請問,你是在叫我嗎?”司嫣說道,轉而看到路人一臉驚羨的目光,習慣性的輕舔了一下自己微乾的脣。
司嫣正問着,車裡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明顯聽出來是中年男人的聲音,話語中帶着歲月積澱下的一點滄桑,但是很有力度,司嫣聽出了這個聲音,是屬於城言父親的。
“你是?”司嫣聽到,準備探頭看一下,司機笑着,繼續坐着請的動作。
“既然聽出來,那就上來吧!”城啓東低沉的嗓音響起,司機再次的說了聲,“小姐,請上車。”司嫣微微向後走了幾步,衝車裡的城啓東和悅的笑了一下,優美的弧形現在嘴角,彎着腰說了聲,伯父好。
城啓東轉頭,看到司嫣臉上的笑意,也牽起一絲的笑容,就如同他心底的某處也被同樣的牽起,這個笑容很熟悉,擡頭,沉穩的說道“上車吧,伯父帶你去個地方。”
城啓東的臉上帶着歲月刻下的痕跡,兩鬢上有些許的白髮,但不失神采,雙眼仍舊炯炯有神,還能依稀捕捉到男人年輕時的神韻和風采。
司嫣點了點頭,跨腳坐了進去,司機衝車裡的男人淺笑一下,關上了車門。
看着司機快步走到了駕駛坐,按了按鈕,便緩緩的降下一塊玻璃似的屏障,將司機與他們隔絕了開來,她連司機模糊的輪廓都描繪不出來。
“來,喝點東西,天氣怪熱的!”城啓東說着從旁邊的冷櫃裡準備取出冷飲,冷飲已經拿在了手上,感覺握在手上的溫度太過冰涼,轉身說道“女孩子,還是喝點熱的好,這個太涼了些。”說着拿起冷飲衝司嫣笑笑。
側身,城啓東取過了杯子,放了些茶在裡面,接上熱水,放在了槽架裡,說“車裡也沒有什麼,這是你伯母放在這裡的養顏茶,等一會再喝。”
“沒關係的,伯父。”司嫣有些受寵若驚的搖搖手,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這個車子真是很神奇,就像是一個小型的房子,裡面的東西配備的很齊全,整個路程,司嫣都感覺不到車子在移動,一點顛簸感都感覺不到。
“司嫣,伯父有話要問你!”城啓東認真的望着她,問道。
司嫣點了點頭,有些緊張,手已經不覺纏繞在一起,做着她習慣性的動作,從一上車,司嫣就知道城啓東有話要說,現在終於開口了。
手機不合適宜的響了起來,打斷了城啓東準備繼續說着話,司嫣不知道該不該接電話,一是她不希望這個電話是城言打過來的,二是她不知道當着城啓東的面接電話是否妥當,正在愣神,城啓東笑着問道“你不打算接嗎?或許是言兒打過來的。”
司嫣現在只恨,沒有將手機調成震動,弄成這樣讓她很無措,轉身,城啓東仍舊是一臉的笑意。
電話還在一遍遍的響着,大有司嫣不接便一直響下去的意思,吞了吞口水,司嫣用有些冰涼的手指接起。
“喂,我現在很忙,晚一點打給你!”司嫣小聲的說道,像是電話裡的固定的設置,聽不出話裡含的溫度。
“那我等你,你在哪裡?我去接你,我等你忙完。”果然是城言,聲音是一向的溫暖,但是卻透着堅定。
城啓東本來不願意打擾司嫣的對話,聽着話筒裡的聲音很熟悉,於是說道“是,城言的電話嗎?讓伯父和他說兩句。”
司嫣放下了話筒,轉身看着城伯父,城言也聽到了父親的聲音,摸着杯子的手一個不小心,杯子掉到了吧檯下,碎了,忙握緊電話,喊着喂喂。
迎上的是他慈祥的笑容,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這樣的笑容,這樣的關係,司嫣將手機緩慢的遞給了他。
城啓東並不急,接過手機,看了看放在槽架裡的杯子,冒的氣已經不是很高,遞給了司嫣,“溫度正好,你伯母常喝,應該還不錯,嚐嚐”然後才接起電話。
“喂,司嫣,你和我爸在一起嗎,你怎麼不說話。”城言焦急的說道,只聽城啓東緩緩的說道“我是你爸爸。”聲音透着嚴肅和威嚴。
對面一陣啞然。
許久,城言才說道“爸,我知道,你不要爲難司嫣,她什麼都不知道。”聲音聽着有些讓人難過,透着絲絲的冰涼與痛楚。
“言兒,我準備帶着她去馬場,要一起來嗎?爸爸等你!”城啓東說完,將電話掛斷了,將手機放在了司嫣的身側,略微笑了笑,這一次,笑容很是勉強,可能是帶了情緒的原因。
城啓東沉重的喘了口氣,拿起了類似話筒的東西,說了聲“改去馬場。”
司嫣藉助杯子裡的水,暖着她有些冰涼的手,但是那冰冷的心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溫暖起來,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敢想,也拼命的逼迫自己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