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沒有?”小醫生放下了耳麥,笑盈盈的看着洋沫問道。
洋沫沒有答話,小醫生看着洋沫的眼眶溼潤了,淚順着眼角滾落到牀上。繼續說道“父母聽到孩子的心跳聲,反應都和你一樣,都是很感動的。”
洋沫在牀單邊緣的手狠狠的握緊,孩子,這是我的孩子,他的心跳,跳動的那麼強烈,她的淚不受控制的肆意。
無力的從病牀上爬了起來,洋沫只感覺到一陣眩暈,腳步虛晃,身後是醫生的呼喚,打開門,是別人漠視的眼神,婷婷就在這一刻忙走了過來,“怎麼回事,洋沫?”話語很清晰,卻有感覺像是遠處飄來一樣聽不清楚,她能看到婷婷晃在眼前的臉龐,只是感覺一瞬間神智被抽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手無力的放在了婷婷的手上,沒做人流卻感覺比做了人流還要虛脫。
她現在只想逃離這個地方,周圍是一片的心跳聲,如此的強烈,除了心跳聲,她聽不到別的聲音。
他的跳動是如此的強烈,清晰,洋沫此時此刻感覺到自己肚子裡生命的存在,突然覺得自己如此殘忍,竟然想着扼殺一個生命,自己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洋沫,洋沫。”婷婷追了出去,天空突然打了一聲悶雷,本來晴空萬里的天空,竟然下起了雨,洋沫看着天空中飄灑的雨滴,砸在自己的身上,砸在自己的臉上,砸在自己溫暖的肚子上。
滾燙的熱淚輕輕的沿着臉頰滑落,她不得不承認,在聽到孩子心跳的時候,喚醒了她的母愛,自己也要做母親了。在自己的肚子裡孕育着一個小生命。
雨像是時鐘滴滴答答的敲響,在這場雨裡沉醉思緒失了時間。、
擡頭仍然可以看見前面天空一片碧藍,感覺到有雨滴敲打傘檐的聲音,而且感覺到自己頭頂突然沒了雨,洋沫詫異的轉頭,看到一身衣服筆挺的郝峰,肩頭滴滴有雨落在上面。
“你怎麼在這裡?“洋沫聲音還有些哽咽的問道。
“朋友的妻子要生產了,正好碰上了,就幫着送過來了。”郝峰笑着說道,一滴雨水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的睫毛微顫了一下。
“你呢?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郝峰問道。
“沒什麼,我懷孕了,來檢查一下。”洋沫轉頭迎上了郝峰的眼眸。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懷孕了要多注意身體,畢竟身體裡有了另一個小生命了,你是來檢查身體的?”郝峰問道。
“是呀,孩子很健康!”洋沫淡然一笑,將郝峰支過她頭頂的傘移開。頭了沒有轉,冷冷的說道“你們男的都是一羣貨色,不是說喜歡我嗎?我說我懷孕了,你就這種反應,這是喜歡我,可笑!”
“從見到你的第一刻我就愛上了你。你有你的個性,做什麼我都無權干涉,我會在原地等你。等你轉身看我的那一刻,在你沒有離開我的視線之前,我絕對不會離開的。”郝峰認真的說道,
“那你會希望我生下他還是打掉?”洋沫問道、
“我希望你生下來!”郝峰高高的舉着傘,低頭看着洋沫認真地說道。
“我纔不信了。你會希望我生下來?”洋沫冷笑。
“真的,我更希望你可以答應我陪你撫養。我很樂意和你一起養大他!”
“可笑,簡直就是在說玩笑,平白戴了帽子,怎麼會開心。”洋沫始終不相信,嘲諷的說道。、
“人家說喜歡一個人,要喜歡她的全部,包括她的過去,而我只想說,你的未來我渴望參與,我保證會給你一個幸福的未來,只要你肯放一點點的心在我這裡。”郝峰誠懇的說道。
“這不是你的孩子,你會對他好?”洋沫問道。
“會的,我不管它是誰的孩子,我只知道她是你的孩子,所以我會接受一切,包括這個孩子,我會好好愛他,”
“洋沫,你怎麼跑這裡了?”婷婷一手遮着雨,向着兩人這裡跑了過去。
“我該走了,我的朋友來了。”洋沫從傘下鑽了出來,看了郝峰一眼,向着婷婷走了過去。
“我找了你好久。你來這裡都不說一聲,打你電話也不接。“婷婷抱怨道。
“剛剛在病房裡按了靜音!忘了換狀態。”洋沫正同婷婷解釋着,郝峰走了過來,說道“傘你們拿着,我有車。”
他將傘給了婷婷,說道“麻煩你了。謝謝你照顧她。”說完邁着大步向着雨中走去。
“這個男人是誰呀?挺紳士的,比那個,那個姚什麼的好多了。,”婷婷看着郝峰冒雨前行的背影,癡癡的望着傻笑着說道。、
“好了,走啦。”洋沫被婷婷這麼一說,轉頭對着雨中邁着步子前行的背影淡然一笑,像是初春正要開花的新芽。
“對了,這次,你怎麼跑出來了嗎?是打算生下來嗎?”婷婷問道。
洋沫的腳步一頓,停留在了原地,婷婷忙也停住了腳步,看到憂鬱重新籠罩上洋沫的臉龐。
‘怎麼了?你不想說就不說,走,我們回家。“婷婷衝她笑笑,拉住了她的胳膊說道。
“婷婷,你知道嗎?在b超室裡,我聽到了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我彷彿感覺到他強烈要出來的感覺,砰砰,跳的那麼有力,我突然想,那是我的孩子呀,我已經扼殺了一個孩子了,難道說,,,我不能殘忍的連他來這個世界的權利都剝奪,他沒有錯,他有生存的權利。“洋沫一想到這裡,彷彿又聽到那心跳聲,在耳邊砰砰的作響。
“洋沫,你能這想太好了,說的對,孩子是沒有錯的,不能剝奪他來這個世界的權利。“婷婷笑了,很開心。
“婷婷,我決定生下她,我要感受一下當母親的心情。“洋沫緊緊的抱着婷婷,眼神無比認真的說道。
婷婷的表情很複雜,她還是擔心洋沫,輕拍着洋沫的背,她問道“沫兒,那你是準備和孩子的爸爸結婚,還是自己帶孩子。“
她明顯感覺到洋沫的呼吸一緊。
“孩子的爸爸恐怕不希望他的到來吧!”洋沫眼神一陣的酸楚。
“那你。”婷婷聲音低了很多,她知道洋沫此刻的心情不好。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那有那麼多計劃好的事情呀!走吧。”洋沫向前邁着腳步,帶動着婷婷向前走去。
洋沫身心疲憊,手指輕輕的撫弄着肚子裡的小寶寶,這裡有一個小寶寶,想着嘴角不由的勾起。
門鈴響了起來,洋沫向着門口走去,是郵遞員,看着洋沫問道“是洋女士嗎?有您的信件,麻煩在這裡簽收一下。”
“我的信件?是從哪裡寄來的。”洋沫擡頭問道。
“不清楚,在這裡簽名。”郵遞員指着籤姓名那裡說道。
快速的簽下了自己的姓名,洋沫帶着信件關上了門,坐在沙發上,打開了信件,是一張大紅的請柬,上面赫然寫着姚齊和安然的名字!
信封掉在地上,裡面似乎有什麼掉落了出來,有些失神的洋沫拿起來地上的紙條看着,上面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歡迎來參加我的婚禮!——姚齊。“字體電腦打出來的,洋沫看着,笑了,耳邊飄過那晚姚齊說過的話”我要結婚了。“
竟然這麼急,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結婚嗎?到底是爲了什麼。
爲什麼要寄這個給我,是爲了諷刺嗎?哈哈
洋沫將自己的長髮隨意的盤了起來,跨上包包走出了門,既然這樣,那我一定要準備一份特別的賀禮纔對!
酒吧裡的音樂迷醉,低沉的音樂聲在耳旁炸響,舞臺上女人們盡情的搔首弄姿,轉動着酒裡透明色的液體,嘴角冷然一笑,今天晚上,是他最後一個單身之夜,明天他就要和安龍山的女兒結婚,安龍山拿出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作爲安然的嫁妝。
百分之十的股份,對於安龍山來說,不算多,但是對於外人看來,是一筆天價的財富,明天因爲迎娶安然,姚齊將會一躍成爲社會名人!真正的回到上流社會。可是他一點也不高興,總覺得爲了得到這自己失去最寶貴的東西,心裡空空的,可是他並不能真正的說清楚自己失去的到底是什麼。
新婚前夜,自己竟然在酒吧買醉,聽着震耳的音樂,姚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自語道“總有一天,我不光要拿回我的一切,還要摧毀別人的一切,沒有什麼可阻擋我!沒有人可以阻擋!冷顏少,安龍山,安然!你們等着瞧吧!”他大笑着,笑意淹沒了一切,包括他的本性。
手伏在酒吧的吧檯上,翻看着手機,試圖撥打一個號出去,猶豫了很久,放回了兜裡,洋沫此刻應該還很恨他吧,他知道這一次深深的傷害了她。“
“喂,姚齊,我是夜叉。”正在姚齊愣神之際,手機響了起來,緩緩的放在耳邊,傳過他妖孽,磁性的聲音。
“夜叉,找我有什麼事嗎?“姚齊一口將杯子見底,沉了沉眼眸問道。
“明天你新婚大喜,我備了賀禮給你,我就不好露面了。”夜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