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縮在牀上的女人,手腳都被纏綁着繩子,她皺緊柳眉,長而卷的睫毛抖動着,下一秒睜開惺忪而悲傷的雙眸,看向女人,“嬸,你說什麼?”
“回縣城!你哪裡來的有錢男朋友哦,我們呀,再也不相信你的鬼話了,害我想盡辦法把你帶出來,還以爲這回出來要發達了,結果還得回去,這回去還不知道咋個交代清楚咧。”
女人頻頻抱怨着,不滿的瞪了閔茹然一眼。
聞言,閔茹然的眼中閃現着濃烈的恐懼,她不停的搖頭,“不要,不要帶我回去,嬸,我求求你,我真的沒有騙你,只要你放我出去,我自己去找他,他一定會給你們很多錢的。”
“放屁!讓你自己去找他,還會記得我們哦?你這一放出去,要是跑了我上哪去找人?到時候錢沒撈着,人也給跑了,我回去咋個交代?”
女人兇悍的叉着腰,忿然說道。
閔茹然努力的爬了起來,跪在那兒,“我求您,別帶我回去,別帶我回去,您再等等,這套房不是還沒到期嗎?您放着這麼豪華的房子不住,多可惜啊?”她試着用這裡的美好去誘惑女人,只見她猶豫了一會兒,便搖搖頭,果斷的否決了閔茹然的祈求,“不行,萬一你們跟我玩什麼陰招,我可虧大了。”
女人說着就開始收拾東西,並快速的解開閔茹然腳上的繩子,一旁的男人便拿着把水果刀抵在她的腰上,爲了不被酒店的攝影拍到,他們會用隱蔽的用刀子抵在閔茹然的身上,所以,每次出行,她不敢大聲呼救,況且,她的把柄都在他們的手上。
這些年,她過着每天都受到威脅的日子,不見天日。
一想起自己又要回去那個窮困的山裡,一想起那個可怕的男人,她渾身就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就在此時,門,叮咚一聲響了。
男人和女人相互對視一眼,沒敢做聲,門鈴又響了一聲。
這時,門鈴又響了一聲,並響起小小的聲音,“有人嗎?請問閔茹然在嗎?”
蘇小小疑惑的按着門鈴,裡頭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蘇曼君不就是說的這裡?她再敲了敲門,問道,“請問有人嗎?”
裡頭的女人朝男人使了使眼色,男人便上前,拉開門縫,探出頭,“你是哪位?”*
小小沒想到走出來會是個男人,她愣了一下,繼而問道,“請問閔茹然在嗎?”
“我在!”
茹然趕緊跑向門口,一把拉開了門。
小小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得簡陋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眼中閃現着淚花,單薄的身子讓她顯得柔弱。
“你、你是閔茹然?”
女人趕緊走了出來,一顆心都懸了起來,只聞閔茹然解釋着,“我是,這兩位是救了我的大嬸大叔,是他們帶我回來的。”
女人趕緊笑着附和,“唉,是的,是的。”
“請問,你是?”
小小趕緊報上身份,“我、我是陸先生的朋友,替他先過來看看茹然。”
“哦……”女人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心終於踏實了,看來這丫頭說的沒錯,那個姓葉的男人好似真的對她不一樣。
“你們可不可以讓我跟茹然單獨談談?”
小小試探了問了一句,那男人趕緊拒絕,隨後氣氛很僵持,女人才笑着說,“我們是怕這丫頭出事,要不你們談吧,慢慢談。”*
說完,便拉着男人走出房外,趴在門口上仔細的聽着裡頭的對話。
“你真的是少爵派來的?”
閔茹然希翼的望着她,小小爲難的沉吟了一會兒,搖搖頭,“他還不知道你還活着,閔小姐,少爵她一直以爲你死了。”
聞言,閔茹然退後幾步,“你說什麼?”
“那你是誰?”
她怒指着小小,含淚望着她。
“我姓何,蘇小小。”
“你就是蘇小小?”
茹然的眼中迸發了仇恨,緊咬着下脣瓣,那眼神好似恨不得將小小碎屍萬段,她不停的唸叨着,“你就是蘇小小,你就是蘇小小。”
她早該在這個女人一出現就認出來的,光看她長得像自己,就該明白!閔茹然想起了先前蘇曼君的那些話,就越發恨眼前的小小。
“你今天來這裡想做什麼?你想殺了我滅口對不對?那樣就可以跟我的少爵哥結婚?”
閔茹然哭着控訴,拿起一旁的水杯指着小小,“你不要過來!”
小小錯愕,她不知道閔茹然爲什麼看見自己會這麼激動,甚至是憤恨,是因爲陸少爵嗎?是她知道了自己要跟少爵結婚,纔對自己有情緒?
如是想着,小小便有幾分同情她,她靠近一步,“茹然,你聽我解釋,我今天來不是想要傷害你,我想跟你談談,如果你想見他,我幫你。”
“不,你不可能會幫我!”閔茹然恐懼的看着她,“你爲了得到少爵哥,把曼君姐的孩子都害死了,你還不惜整容成我的樣子,就是爲了靠近他,蘇小小,你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我警告你,你不要靠近我。”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什麼整容?
茹然冷笑,“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我告訴你,等少爵哥知道我還活着,他不會原諒你的,他會恨你一輩子!”
那惡毒的話就好似一條條細蟲爬進了她的心裡,一點點的啃噬着她的心臟,引起一陣麻木的疼痛。
小小急切的想要上前解釋清楚,閔茹然便激動的將手裡的杯子朝她丟來,瓷杯子直直的砸在她的額頭上,頓時,疼痛感襲來,讓她吃痛的捂着額頭,難以置信的看着閔茹然。
“我都叫你別過來了!”閔茹然驚慌的縮在角落,眼睜睜的看着小小,深怕她會死在這裡似地。
小小嘆氣,額頭上已經迅速浮起紅腫,她吃痛的揉了揉,無奈的掏出紙和筆,寫下自己的聯繫方式,“如果你想通了,可以打電話給我,不管你相不相信,只要你想見他,我會幫你。”
語畢,她捂着額頭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