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驀然衝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他,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聲音也變得沙啞,“你躲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剛纔以爲,以爲那個被撞的人是你,我、我”她泣不成聲,這一刻,她才明白他在自己心裡有多重的位置。
她不要看見他出事,他已經一點點的沁透入她的生命中,再也無法拔除……
陸少爵的兩隻手都拎着東西,他騰不出手來抱她,只聽着她在耳邊一個勁的抱怨着,心裡卻好似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他從不曾見到她對自己這麼緊張。
或許,她對自己也並非無情。
只是她太會隱藏,因爲害怕所有學會隱藏自己的感情。
陸少爵將手裡的東西丟了,捧起她梨花帶雨的臉蛋,咧嘴笑着,心裡好柔軟好柔軟。
“你還笑的出來!”她紅着眼睛,佈滿的掄起拳頭捶他,剛想要再抱怨,他卻俯下頭,吻住她的脣瓣,只是淺淺一吻,他的額頭抵着她的,低低的說着,“傻瓜,別哭了,我好好的,以後也會好好的。”
他只有好好的,才能保護她和語嫣。
小小抽泣着,眼淚又滾落下來,“我害怕,你明不明白?最近發生太多事情了,我怕你也出事,少爵,我剛纔看見那寶馬從路口那邊衝出來,我就覺得心裡好慌,我怕那是專門衝着你去的。”
溫熱的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水,他將她攬入懷裡,“那只是一場交通事故,別想太多。”
依偎在他的懷裡,能夠真實的感受到他的溫度,她真的淋漓盡致的體會到那種感覺:有他,真好。
她用力的回抱着他,無數的車輛從他們的身邊擦身而過,但是此刻,整個世界都好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蘇小小不得不承認,她已經愛上了這個男人,一種瘋狂的愛早已在她的心裡紮了根,生了芽,開了花……
只是,她總是一遍遍的警戒自己,要警惕他,防着他,因爲她唯一沒有輸的便是自己的心,可是到頭來,她還是輸了。
“怎麼辦?你買的粥都灑出來了。”她可惜的看向地上,那倒在地上的袋子。
他莞爾一笑,“再去買。”
陸少爵拉開兩人的距離,輕柔的抹去他眼角的淚水,“走,再去買一份。”
說罷,便拉着她的手走往粥品店。
望着兩人十指相握的手,有一種甜蜜在心裡悄然滋生,她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有時候也會傻傻的去期盼,這雙手永遠都不要放棄自己。
可是,會嗎?
他會緊緊握着自己,永不放手嗎?
小小悄悄的看了眼他,他是那樣的優秀,而她每次跟他站在一起,就會有一種莫名的自卑感。
回到醫院,陸少爵也走上去跟語嫣玩了一會兒,才離開。
臨走之時,他頓住腳步,側過身回頭看她,“對了,明天語嫣出院,我來接她。”
…… …… ……
深夜。
警察造訪陸家。
“請問,陸太太,蘇曼君女士在嗎?”
警員亮出自己的證件,詢問着。
管家愣了愣,叫來安秀麗,安秀麗趕緊出來,“怎麼了?”
“您好,我們懷疑,蘇曼君女士涉嫌綁架事件,請她回去接受調查,請問她在嗎?”
安秀麗一聽就懵了,自己的兒媳婦怎麼跟案件有關係了?
“趕緊去叫少奶奶下來。”
“老婦人,少奶奶一個小時前接到電話就走了,走的時候慌慌張張的。”
“什麼?走了?”安秀麗心一沉,心想着,這蘇曼君若是心裡沒有鬼,又怎麼會逃跑?
警員馬上就警覺到兩人的對話,立即撥通了電話,“聯繫海關部門,以及所有的出境口,要他們配合工作,不能讓蘇曼君跑了!”
掛了電話,警員立即掉頭離開,卻在下一秒又接到電話,“頭,蘇曼君前一個小時,已經辦理了飛往泰國的手續。”
“馬上追過去!”
“老夫人,少奶奶是不是做了什麼犯法的事情啊?”
安秀麗聽聞管家的詢問,心裡一團亂,“我怎麼知道!馬上打電話讓少爺回來!”
“誒。”
“等等!”
安秀麗像是發現什麼,趕緊到自己的房間,走向保險箱,她趕緊按下密碼,當保險箱門叮的一聲開啓後,裡面什麼也沒剩下。
那是,她所有的積蓄。
還有丈夫在世時,爲她買下的所有的首飾。
如今,空空如也。
安秀麗捂着胸口,受了莫大的打擊,一雙美瞳瞪得圓圓的,寫滿了驚詫,憤怒,慌亂……
她記得,早上她在開保險箱時,蘇曼君就端着咖啡出現在門口,難道,她是在那個時候記下密碼的?
一時間,血液涌上頭頂,讓她險些站不穩腳步,幸而她趕緊扶住一旁的櫃子,才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而,飛機場裡,蘇曼君戴着偌大的眼鏡,拎着行李,完成了所有的登機手續,當警方趕到的時候,她已經登上了飛往泰國曼谷的飛機。
第二天,蘇家破產的消息就出來了。
原來,他們父女倆人早就預謀好要逃之夭夭,蘇曼君的父親將手裡的股份都賣了,並且捲走了大批的款項,並在泰國辦好了出路。
由於,他們現在都是泰國戶籍人口,中國的警方並不能輕易的將蘇曼君逮捕歸案,一定要有充分的證據,並且得到上級的命令。
蘇家逃跑,所有的還款都落在了陸少爵的身上,因爲那個該死的婚姻,他對蘇曼君還有着責任。
稅務局,警方的人三天兩頭的造訪陸家。
陸少爵走哪裡,幹什麼都有着各種各樣的人跟着他,警方跟着他,是懷疑他會跟蘇曼君有所聯繫,媒體跟着他,是因爲他是時下亮點人物。
所謂,豪門醜聞,一向是最具有爆點和吸引力的話題,媒體更是不惜一切的力量去挖掘。
所以,語嫣出院的那天,陸少爵沒有來。
而是派司機來接,並暗中安排好保鏢。
回到海濱別墅,雛菊招搖着花瓣向她招手,這兒一點也沒有變,每天都有人來清理,小小看着那院子裡的雛菊,脣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