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的轉移話題,一回問這一會問那的,不給他任何機會說其餘的話,lance淺笑着,認認真真的一個個解答她的疑惑,就連別墅裡吊燈多少錢這麼無聊的問題,他也耐心的解答,他不想逼她做決定,尤其是這個時候。
時間緩緩流逝,談不上曖昧更說不上是尷尬,他們就這樣有說有笑的聊了好久,望着他脣邊暖暖的笑意,她欣慰的揚起嘴角,她知道他在給她時間,可是,她真的無法承受他的深情,只能躲避。
次日。
寒冬的旭日透過玻璃窗灑下暖暖的光芒,籠罩着冷冰冰的書房。
t字型的辦公桌後,閔譯辰沉默的坐在舒適的靠椅上,疊起修長的腿,渾身無不散發着冷冽的氣息,手裡緊緊拽着離婚協議書。
俊容一點點陰霾,任由冬日如何溫暖,也不能讓他的心回溫,深邃的黑眸久久的盯着協議書上娟秀的字跡,她竟然如此痛快的簽下離婚協議,如此決然的丟給他一張破紙就想離開?
從私家偵探那得知,這份協議是歐陽集團名下的律師操作的,那麼很明顯就表明了那個絕情的女人都一直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他的心狠狠一縮,手指不免也用力的收縮着,將手裡的協議捏成團。
鈴鈴鈴——
書房的座機開始鬧騰,閔譯辰隨手一拿起,放在耳邊。
“請問是閔太太嗎?請你到警局來一趟。”
閔譯辰擰緊眉頭,“去警局做什麼?”
話筒那方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是閔先生吧,你表妹喬安的車禍事件的肇事者找到了,您可以過來警署一趟嗎?”
肇事者?終於出現了,他掛斷了電話,咻地起身,邁着穩健的步伐走出書房。
…… …… ……
一件白色時尚短款外套,筆直的鉛筆褲將她修長勻稱的腿型展露無遺,小小的鵝蛋臉上掛着一個大大的墨鏡,細嫩的肌膚如雪凝一般白,捲曲的長髮被高高的束好,盤成一朵花型。
今天晚上的機票,鍾可愛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走前,她還想來見見蘇小小,那個一直都選擇相信自己的蘇小小。
邁着黑色鑲鑽石的高跟鞋鞋,一步步走在臺階上。
“你還來做什麼!”一聲熟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可愛回頭,對上梅若棠略顯憂傷的眸子,心不免狠狠瑟縮着。
“您放心,我現在就走,永遠不會再和你閔家人有任何聯繫。”可愛冷冷的說着,語畢,便轉身欲走。
算了,不見了吧。
“等等!孩子,孩子————真的打掉了嗎?”梅若棠聲音哽塞的問起,若真是她閔家子孫,還未出世就早在被殺害在腹中,想起就讓她心痛。
可愛的脣邊勾起一摸譏笑,“您放心,孩子已經打掉了,我不會再拿孩子來求你相信我。”
語畢,她落寞的走下臺階,離開。
梅若棠望着她的背影,心裡浮現幾絲痠痛。
“哎,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錯了。”梅若棠嘆氣的自言自語着。
…… …… ……
飛機場。
她帶着簡單而方便的包包走向候機室,沒有行李,也不再需要那些東西,也許根本就不該屬於她,好在她總是將身份證護照與各項證件通常都放在包裡,才免去了回去拿的危險性。
坐在候機室,看着來來往往的陌生人,她無奈的嘆息着,最終還是要離開。
“各位旅客,通往韓國的kf50081飛機即將起飛,請各位旅客及時辦理好登機手續。”廣播裡不停的通知着。
可愛滕然起身,回頭,再望着身後這個美麗的城市,她苦澀的揚起嘴角,將掛在耳際的墨鏡戴上,邁着步子走向登機口。
“可愛!”
“可愛!”
兩個男聲異口同聲的在身後響起,她回頭,望着兩個氣喘吁吁的閔譯辰和lance,淚水再度涌現,脣邊浮現淒涼的笑意,然後轉身,強忍着淚水,一步步走向登機口。
一個是她不敢再愛的人,一個是她無法去愛的人,所以,她只能離開。
“可愛!”閔譯辰氣喘吁吁的低吼着,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聲音中夾雜了太多的心碎,他剛從警局出來,便接到私家偵探的消息說她抵達機場。
頓時,一股強烈的害怕涌上心頭,沒有怨恨,沒有責怪,他只是想趕到機場能留住她,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一襲修長的身影筆直的站在安檢區外,燈光灑下淡淡的憂傷,那雙漆黑的幽眸裡寫滿了悔意與悲痛,看着那個瘦弱而疲憊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眼前。
她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閔譯辰緊緊握着拳頭,小小的火焰在心裡滋生,她以爲離開了這裡就能永遠離開他的世界嗎?這是不可能的!
就算天涯海角,他也會找到她!
“你滿意了嗎?看着她遠遠的離開,你滿意了嗎?”略帶哀傷的語調悠悠傳來。
閔譯辰偏過頭,看着身邊的lance,垂下落寞的眼簾,“我們的事情不勞你歐陽少爺操心。”
lance的脣邊勾起一抹挑釁的笑,轉身毫無畏懼的直視着閔譯辰的冷眸,“她和你已經不存在任何關係了!我一定會先找到她的!”
閔譯辰彎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是嗎?就算你找到她也改變不了什麼!”
“那咱們就走着瞧瞧!”lance邪魅的眸子綻放着挑釁的光彩,柔軟的脣勾起一縷玩味的笑意。
兩個一米八幾的男人站在機場毫不畏懼的對視對方,渾身彰顯着霸氣與冷冽,向對方掀起一場新的戰爭。
…… …… ……
黑色的車子飛速的駛往高速大道,閔譯辰緊緊握着方向盤,憤憤的踩下油門,車子在霓虹中飛速穿梭。
街道上的霓虹不斷的閃過車窗,寒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滿腦子全是回憶的片段,她的笑臉,她的善良,她的調皮以及她蒼白的面容,傷心的淚水,全部一幕幕的回放在腦海中。
他的心裡如萬千只螞蟻在啃咬般,撕裂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