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白家格外的安靜,窗臺上紫藍色的矢車菊靜靜的綻放着美麗,不過短短一瞬,卻是花朵的一生,所以才美麗。
凌依依披着一件灰色的披肩,長髮如海藻一般飛揚在背後,今天她走在白家,發現一個人都沒有,“吳媽?”
大廳內空無一人,就連餐廳內都沒有人在,她摸了摸有點餓的肚子,輕輕一嘆,“難道今天集體放假麼?”
最終她還是決定一個人走到廚房內,卻聽到了咕嚕嚕的煲湯聲,她微微一愣,偷偷站在門口,探頭一看卻是一個熟悉的背影。
男人偉岸的身影成了忙碌的一道風景線,腰間圍着白色的圍裙,淺灰色的家居裝袖子挽起,露出結實修長的手臂,黑色的髮絲靜靜的貼在他的臉頰。
凌依依幾乎是目瞪口呆,嗯,那個男人很熟悉,錯,是非常熟悉,“白...洛川?”沒錯,那個男人就是白洛川。
男人帶着淡淡的笑意轉身看着她,“依依,你起來了?”透過玻璃的陽光照射在男人的臉頰上,如同神明神聖的光芒,讓人不能直視。
凌依依雙眸的平靜消失,帶着疑惑看着他背後的鍋,“白洛川,你在做飯?”他做飯,能吃?
白洛川輕輕一挑眉,“在你眼裡,我不像是做飯的人麼?”不知道她吃了之後,會不會有另外的想法呢。
他不由得想起昨天羅詩情打了電話過來,“川,我實在看不下去你們兩個了,這樣吧,你請Lister來爲我婚禮延長,我就幫你如何?”
Lister全球聞名的歌劇家,可以說是歌唱界中的傳說神話,不過四年前就漸漸退到幕後,就算是英國皇室重要人物的婚禮也不見得能夠請到他。
不過對於他來說着並不算是什麼難事,遂答應了她,於是他只能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所以就有了今天早上這樣一幕。
女人拉了拉身上的披肩,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不是不像,而是從沒想過。”他一直這麼霸道,一個站在世界頂端的男人,怎麼可能
會做飯?
白洛川只能一聲輕笑,擦了擦手,走到她身邊,幫她穿好衣服,輕輕訓斥道,“你身子還弱,衣服穿好,等等就可以吃早飯了。”
凌依依探頭看了一眼,冒着熱氣的鍋,“我...可以不吃麼?”那個不明物體她真的不是特別想吃。
白洛川卻是眉頭一挑,“不行,你不吃孩子也不吃了麼?”這個小女人是在懷疑他的能力麼?
女人扶着額頭,“我就是爲了孩子着想,纔不吃的。”天知道吃了這個,她會不會又住回醫院。
白洛川雙眸帶着一貫霸氣凌然,不容拒絕的說道,“爲了孩子着想,所以必須要吃,去旁邊等着我。”
廚房的旁邊是一個玻璃頂的小房間,裡面只有白色的小圓桌和幾個凳子,四周放着幾盆矢車菊。這裡原是一個喝茶的地方,現在成了臨時餐廳了。
女人只能認命的輕輕一嘆,走進小房間,撐着下巴看着窗戶內男人忙碌的身影,有過一瞬的恍惚,彷彿他們只是普通的夫妻,那一切不過是夢一場...
房間因爲全是玻璃製造的,所以在陽光下顯得更加通透亮麗,紫藍色的花瓣成了最好折射燈光的工具,地上淡淡地紫色光斑煞是好看。
女人微微側頭雙眸微微閉起,身上只是簡單的淡黃色披肩,裡面是一件白色長裙,黑色長髮如海藻一般,臉頰白裡透紅,此刻她正昏昏欲睡。
男人端着手中的早飯,就這樣站在門外看着她很久,臉上是溫柔的笑意,直達漆黑的眼底,“依依,別睡着了,吃了再睡。”
他本是想要燒好了端去她房間,沒想到她今天這麼早就醒了。
凌依依聞到了食物的香味,肚子也餓了,“這是粥?”香氣迷人正是眼前的菜粥,旁邊還有幾道小菜。真是名符其實的清粥小菜。
早晨暖洋洋的陽光,曬得她睏意如潮,自從懷孕之後比以往更加嗜睡了,晚上的噩夢也做的少了,總感覺有人一直陪在她身邊。
但是,當她醒過來的
時候,身邊卻是空無一人,她往往看着自己的雙手,那裡有着溫柔的餘溫...
白洛川伸手盛了一碗,放在嘴邊吹了吹,“小心燙,剛剛燒好的。”
女人看着他閃亮亮的雙眸,只能低下頭,轉而又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樣,“嗯。”低下頭聞到了一股香味,就知道味道一定十分的好。
白洛川看着她小小的喝了一口,平穩的聲線之中,還是帶着一絲不安和期盼,“怎麼樣?好喝麼?”
凌依依擡眸看着他期盼的模樣,突然一愣,微微側過頭去,臉頰卻已經紅了一半,“還可以。”
白洛川看着她臉紅的模樣,放心的勾了勾脣角,輕聲說道,“好吃就多吃一點。”
凌依依喝着碗裡的粥,突然皺了皺眉,“這粥...”是那個味道。
男人聞言之後,輕笑着問道,“這粥有什麼問題麼?”她吃出來了麼?
凌依依擡起頭看了他許久,最終還是舒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沒什麼。”怎麼可能會是他,她可真是傻,他怎麼可能天天爲她做早飯,也許是那個廚師教他的吧。
白洛川靜靜的看着她喝完了整整一碗粥,眼眸滿滿都是溫柔暖意,往日裡的冰冷都化成了春水,灌溉着名爲愛的樹。
凌依依擦了擦脣角,看着他注視她的眼神,心頭猛地一跳,轉而淡淡的說道,“你不吃麼?”他爲什麼要這樣看着她,她的心跳的好快...
白洛川收拾桌上的碗筷說道,“我吃過了。你要是困得話,就上去休息吧,吃飯的時候我會叫你的。”
女人只是輕輕點頭,看着他收拾碗筷的模樣,最終只是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說,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所以她沒看到身後停下收拾的身影,靜靜的看着桌上空了的瓷碗。
白洛川看着桌上的碗筷,突然坐下了,細細的摸着她剛剛捧着的瓷碗,那裡還有她的餘溫,突然苦笑了起來,“羅詩情,要是不管用的話,我就讓你們婚禮變葬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