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還在下着大雨,秦天琪艱難的開口說道,“洛川,你難道到現在還在懷疑依依對你的感情?”敢情他昏迷的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白洛川自嘲的勾了勾脣角,“反正她也沒有心甘情願想要爲我生孩子不是麼?是我強硬讓她生下來的,也是我讓她留下的,不是麼?”
從一開始就是他用一紙生子契約留下她,到如今的強留她,都是他不是麼?
秦天琪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洛川,依依絕不是那種會輕易妥協的女孩子,而且你昏迷的時候,她有多努力你根本就不知道,更何況她那時候身體狀況根本就不好。”
本就身體虛弱的她,還要懷着孩子,繼續幫他維持公司。
白洛川沒有說話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了這些照片,遞給了他們,“就算你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這些又該怎麼解釋呢?”
就算這些照片都是假的,那Kraus已經親口承認溫泠然曾經去他那裡買了一套孕婦婚紗了,哪有這麼巧的,他也需要一套孕婦婚紗?
秦天琪一張一張翻看過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白洛川,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只是這些只能看到背影的照片,也能讓你懷疑依依?你又沒有證據證明這就是依依!”
他就憑這些只有背影的照片就懷疑依依,是不是太過分了?
白洛川眉頭微微一皺,“那他爲什麼要買孕婦婚紗?爲什麼還要回來?”他不是都已經不打算回來了麼?
Vire卻突然開口問道,“你爲什麼會突然關心起溫泠然的行蹤了?”除非是有人故意讓他去調查的...
白洛川微微一愣之後,低下頭雙手緊緊握着,“是何晴。”他居然忘了,他被這些感情所主導了,導致他忘了這可是何晴挑撥起來的。
秦天琪聽到這個女人的名字之後,便是翻了一個白眼,“白洛川,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那個女人說的話你也相信?”
白洛川並未答話,而是緊緊握着雙手,他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一點?
一旁的Vire只能輕輕一嘆,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川,到事情還沒到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儘快解決吧。”說完,便扶着秦天琪的手離開了辦公室。
然而他的一句呢喃卻還是讓白洛川聽到了,“靠,下手真重...”
靠在窗口的男人無言的一笑,似乎在嘲笑自己,也在嘲笑他人。
走出辦公室的兩個男人,卻在沉默中看着電梯外的陰雨,最終還是Vire開口說道,“是詩情讓你來的麼?”
這幾天他一直將詩情交給他照顧,而發生了什麼他並不想去計較這麼多。
秦天琪輕輕一嘆,“你這個決定,到底是出於真心,還是炫耀?”是想要讓他死心,還是真的只是想要讓他照顧她?
Vire不由得要搖頭苦笑,“我不是川,我沒那麼大的佔有慾,詩情現在情緒不夠穩定,而我也沒那麼多時間來顧及她。”
秦天琪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因爲光線的折射讓人看不清他真實的眼眸,“最近伯父伯母因爲婚期推遲的事情,而吵得不可開交,她現在最需要的人就是你。”
而你卻陪在別的女人身邊。
Vire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沒有知覺的右手,苦笑着說道,“我現在必須先去醫院收拾一下自己,然後再去找她,依依那裡就拜託你了。”
秦天琪也知道最近依依的情緒很低落,而孩子的狀況也不好,甚至有幾次差點就保不住了,一直都處於一個危險邊緣。
電梯外還在下着陰雨,每個人的心情都如同這場陰雨一般,被烏雲籠罩看不到陽光。
酒店的房間內,一箇中年女人正在一個男人面前發狂,“你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幫着他?他不陪你女兒還要陪着別的女人!甚至還爲了那個女人要推遲婚期,你覺得這是爲什麼?”
羅先生看着眼前絲毫沒有優雅可說的女人,儼然就是一個罵大街的潑婦,“佩蓉,你冷靜一點,這件事並不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羅太太看着眼前並不打算幫自己的前夫,“我們是已經離婚了,但是這件事必須我說了算。總之婚禮照常舉行,那個女人的死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居然還要讓他們推延婚禮?
羅詩情看着眼前絲毫沒有往日裡慈愛的母親,“媽咪,在你眼裡婚禮重過一切麼?”那個慈愛閃亮的母親,已經不見了。
羅太太聞言之後,怒其不爭的瞪了一眼自己女兒,“我這都不是爲了你好?你以爲你這樣嫁過去,他們會對你好?我早就說過了,我已經有一個女兒沒了,我不能再失去另一個了!”
羅詩情的臉色因爲這一句話,而變得蒼白,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如果他他們知道了之後...
房門突然被人輕輕推開了,男人走了進來,看着女人蒼白而消瘦的臉頰,不由得心疼的皺起眉頭,走到她的面前柔聲說道,“詩情,你這麼憔悴還怎麼做新娘?”
羅詩情擡起頭,伸手緊緊握着他的手,嘴脣動了動,最終還是低下了頭什麼都沒說。
羅太太看着眼前的男人,怒火燃燒的更旺了,“Vire,你是不是想要推延婚禮?是不是爲了別的女人要推延你和詩情的婚禮?”
Vire看着眼前已經在爆發邊緣的女人,只能皺了皺眉頭,冷淡的說道,“這是我和詩情的婚禮,你們如果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來我也沒有一定要你們來。”說完,便摟着懷中的女人離開了。
羅太太被他的一句話氣得渾身都顫抖了,尖聲說道,“羅詩情,如果你現在和他走了,我們就斷絕母女關係!”
羅詩情聽到這句話之後,心頭都忍不住一顫,最終還是離開了那裡。
徒留一個崩潰的滑倒在地的女人,以及身後如同雕塑一般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