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門口,停下一輛黑色轎車,戴着金絲眼鏡的男人從上面走了下來,不多時他的身後就停下了一輛黑色跑車,男人穿着黑色西裝帶着黑色墨鏡看着不遠處回頭看着他的人。
秦天琪挑了挑眉頭,將手中的包交給了身後的助手,雙手抱胸詢問的眼神看向他,“洛川,我不記得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法院的。”
他可不信他是心血來潮突然想要來看看他的,莫非是爲裴侖而來的麼?
白洛川摘下墨鏡,走到他的身邊,“你要和我在門口討論這個問題麼?”心底有着激動,只是他的臉上還是冷漠而淡然。
秦天琪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也好,反正也還有一個多小時纔開庭,走吧。”他沒看錯,他的神情比前幾日看到他時似乎...高興了點?
他不敢斷定這高興是因爲裴侖,他只知道他來一定不是爲了他,自從五年前那件事之後,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那種朋友間的親密了。
休息室內,簡單的桌椅和沙發,陽光從窗外細細密密的撒進室內,暖暖的暖着人心。
秦天琪看了一眼身後的助手,“阿杰,你去對面的咖啡店買兩杯咖啡過來。”阿杰自然知道他們只見一定有話要說,所以很自覺地點點頭轉身關上房門就離開了。
白洛川看着眼前挺拔身影,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面,“秦天琪,你對裴侖有多少了解?我是說現在的裴侖。”
他從機場的匆匆一別可以看出他已經和五年前不一樣了,五年前的他衝動易怒,而現在的他沉穩,見了他還能夠自如的打招呼。
只是他只要想到這五年她極有可能是和他在一起生活的,他就恨不得掐死那個男人。
秦天琪放下手中的公文包,擡手摸着下吧看了一眼冷冰冰的男人,“洛川,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你對男人有了興趣?”
白洛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秦天琪,你是皮癢了麼。”
秦天琪微微一愣,轉而收起玩世
不恭的態度,認真地說道,“作爲一個律師來說,我對他是很佩服的,獨自一個人打拼,並且他真的很優秀,是一個不亞於我的律師。”
他剛剛有一瞬感覺他們好像回到了五年前,親密無間的時候,起碼這五年裡他從來沒有這樣容許他開過玩笑。
白洛川皺了皺眉頭,“他已經結婚生子了麼?”那麼就算她和他在一起,應該也沒有吃苦,心裡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男人微微點了點頭,“他好像定居在巴黎,只是從來沒有人說參加過他的婚禮,只說他結婚了,有一個五歲的兒子,至於他的妻兒沒有人見過。”
白洛川緩緩地擡起頭,看着眼前還在翻閱文件的男人,“秦天琪,我懷疑依依沒有死,而且她極有可能就是裴侖的妻子。”
秦天琪微微點頭,轉而猛地擡起頭,鼻樑上的眼鏡都掉到了一邊,“你說什麼?裴侖的妻子就是依依?這怎麼可能!我們當初都是看着她從大橋上跳下去的!”
他只是覺得裴侖這個時候回來是帶着某種目的的,畢竟五年前洛川並不算是善待他,可是他絕對沒有想過他的妻子會是依依!
白洛川冷冷的看了一眼他過分驚訝的臉,“你的眼鏡歪了,我只是猜測而已,並沒有什麼證據。”
秦天琪顫抖着手扶了扶眼鏡,嚥了咽口水說道,“猜測也是需要憑據的,是什麼讓你有了這樣...匪夷所思的猜測?”他這不會是思念佳人太久,所以產生了妄想症吧?
冷清的男人看着他的臉,薄脣緩緩地吐出,“我那天在機場看到了裴侖和他的兒子,而且他的兒子和我有着六七分的相似度。”都怪他當時沒有看仔細,如果再多看幾眼,可能就會發現不對的地方了。
秦天琪嘴巴微微張開,雙眸瞪得圓圓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你是說,說裴侖的兒子可能是你的兒子?那個女人可能就是依依?你不要忘了,依依已經不可能懷孕了。”
當初的意外流產讓依依受
了很大的傷害,無論是心理還是身理上,並且給她留下了巨大的傷痕,那就是以後都不可能會有孩子了。
白洛川擡起頭看着他,“秦天琪,我沒記錯應該是懷孕的機率很小,並非是不可能的,所以那個孩子,百分之七八十是我的。”
秦天琪看着他,眉頭微微皺着,“洛川,你不會是希望這些薄弱的猜測就斷定依依還活着吧?這根本就是一個巧合罷了,更何況依依怎麼可能還活着,還生下你的孩子?”
窗口深藍色的窗簾靜靜的蕩在空中,地上是金色的光芒,有着黑色的光點,彷彿人生中難以躲避的黑暗,周圍的陽光又是如此難以捉摸。
冷清的男人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雙手撐在桌子上,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就是相信我的判斷,那個孩子不可能是裴侖的,依依也有着極大的可能還活着。”
他不相信裴侖會有一個兒子和他有着這麼高的相似度,更不相信依依已經死了的這個事實,不然他不會這麼鍥而不捨的找了她整整五年。
秦天琪有點無奈的看着他,帶着律師的冷靜分析道,“洛川,就算這一切都是成立的,那裴侖爲什麼要養着你的兒子?依依又爲什麼不來找你?這根本就不符合情理!”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忍受養着別人的兒子!
白洛川勾了勾脣角,雙眸閃着光亮,“因爲裴侖愛着依依,所以願意養着我兒子。”因爲愛她,所以願意包容她的一切麼?
如果是他,能做到麼?他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也許他做不到裴侖那樣的無私大愛。
秦天琪看着他閃閃發亮的眼神,微微嘆了口氣,“洛川,那依依又爲什麼不願意見你呢?”好吧,他只能默認剛剛那個理由是成立的。
男人的臉上有着一絲悲哀,苦笑着說道,“那就說明她不想見到我,一點都不想。”寧願帶着兒子和別人生活,也不願意來找他。
凌依依,你說的愛我,原來就是躲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