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不要走……
一秒記住,
總裁前夫,休想復婚!,080 不要走……
莎莎看着夏溫暖毫無瑕疵的面龐,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愛叀頙殩她掐了一下手心的肉,半晌才低低地“啊”了一聲作爲迴應。
項慕川不知不覺間已經出了滿頭的冷汗,他只好側過身子,伸出大掌抹掉,手心一片溼潤,像是浸過了冰水一樣。
男人原本就有些站立不穩,身子是支着旁邊的椅子的,一聽到夏溫暖連晚飯都不願意留下來吃,雙腿像是被人打了化骨綿掌似的,氣力瀕臨消失,但他還在硬撐,牙都快咬碎了。
項慕川無不自嘲地想——自己真的快要變成忍者神龜了……
夏溫暖慢慢地將視線從桑尼身上轉向莎莎,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項慕川一眼,就聽她輕軟的嗓音響起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招呼我了
。檑”
莎莎無法,只好點點頭,僵硬地退了出去。
於是,偏廳裡只剩下兩人一狗。
桑尼埋頭啃糧,忘我到已經在舔盆了。夏溫暖離得很近,輕輕地笑,讓它吃慢點,沒人會和它搶,眼底寫滿如水的溫柔。而項慕川看着這樣的她,頭更加的脹痛了,一陣劇烈的暈眩襲來,眼前的景象開始重影,一圈一圈地胡亂晃開,就像萬花筒似的渾劍傲乾坤。
“桑尼,真想把你一起帶走啊。”夏溫暖將身子蹲得再低了些,憐愛地撫摸着狗狗柔軟的毛髮,笑得有些悵然,“可是不行呢……酒店有明文規定的。唉,如果你是小型犬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把你塞進包包裡,偷偷溜進去。”
桑尼吃飽喝足,終於有點精神了,豎着耳朵聽完夏溫暖的話,有些不滿地躲開了她的觸碰,然後慢吞吞挪到項慕川的身邊,眨着烏黑的大眼睛擡起腦袋,似乎是在問:你們就不能和好麼?
夏溫暖不由失笑,但還是目不斜視,權當項慕川是透明人。她朝金毛犬揮了揮手,“我要走了,桑尼。”然後她又伸出一根手指,聲音倏然冷峻下來,“記住,就這麼一次。以後別再不吃東西啦,你難道還想再進一次獸醫院做個大型手術麼?”
夏溫暖揪住桑尼的耳朵,狗兒立刻服軟地在地上打了兩個滾,爪子一伸,懦懦地表示再不敢了。
“嗯,這才乖。我走了!”夏溫暖撫平衣角,施施然站起身來,轉頭離開。
桑尼站在原地猛搖尾巴,忍不住接連叫喚了好幾聲。
女人狠狠心用力閉上眼睛,腳步未做停留。
然而,夏溫暖還沒有走出偏廳,轟然地撞在自己背上的重量嚇了她一跳,等到她反應過來那是項慕川貼上來的腦袋之後,眉心立刻浮上一絲慍怒,恨恨問道,“你又想幹嘛?”
她還以爲,莎莎開口挽留,桑尼也戀戀不捨,項慕川卻一直沉默着,是想通了,折騰不動了
。
然而,這個男人一旦稍有動作,便能讓她整個人不對勁,連反應都有些過激起來。
——“不要走……”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似是燒紅的烙鐵一般鑽進她的耳中,卻倏然讓夏溫暖的心臟漏跳了好多拍。
女人即刻冷着眼,緊緊咬住下嘴脣,憎恨着自己輕易便被迷惑了的意志。
夏溫暖輕輕跺了跺腳,額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心裡憋得慌。項慕川雖然將頭靠在她的背上,卻也沒做什麼不規矩的事,就連手都沒有亂放一下。她鬱悶極了,不由動了動身子問道,“你說什……”
卻被項慕川沉悶而又劇烈的咳嗽聲打斷。
夏溫暖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男人的額頭和吐息都太不正常了,就連剛纔的聲音也是,那麼的燙,好像燃着一團火似的,隔着衣料都能感覺得到。
這是……病了?
夏溫暖抓住項慕川的手臂,輕輕一扯,高大的身軀便立刻搖搖欲墜地跌撞在她的肩頭,女人吃痛地抿了抿脣,對着外面催促着喊道:“莎莎!”
幾乎是同時,項慕川費力地撐起眼皮,冷冷地拒絕,“別叫她進來——”
除了項太太,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見自己這副鬼樣子!
桑尼在旁邊轉來轉去的,似乎很是焦急,但無奈幫不上忙,只好憂心忡忡地持續狂吠着。
“你生病了……”夏溫暖低聲說道,她其實不太願意扶着他,但男人似乎已經軟成一灘泥了,她只要一放手,他肯定“啪”地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管怎樣,他和自己之間又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本着人道主義也不能這樣過分。更何況,幾天前她就是那麼下意識地一推,害得他背上一片血肉模糊。
想到這裡她忽然問道,“你後背的傷,好了沒有?”
背景音是桑尼“汪汪汪”的叫聲,瘋狂而激烈,像是能將屋頂掀翻引狼入室,小妻太誘人全文閱讀
。
因爲頭痛欲裂,項慕川明顯呆了好幾秒鐘,才愣愣地點點頭。
夏溫暖這才放心,一面撐住男人的身體,一面焦頭爛額地安撫近乎狂躁的金毛犬,“桑尼,你別叫……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回屋去,你吵到他了。”
好不容易將桑尼勸進狗屋裡呆着,項慕川卻滯後地反駁了她一句,“我沒病……我只是,頭有點疼。”
夏溫暖對他自說自話的較勁無奈至極,伸出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卻幾乎是立刻移開了手。
“發燒了。”她面無表情地下結論,又在心裡默默腹誹了一句——都能煎雞蛋了。
項慕川別過臉,不知在犟什麼,還要死鴨子嘴硬地堅持道:“沒有……”
夏溫暖懶得理他,將男人一把按到旁邊的椅子上,本想再說句什麼,正巧這時莎莎腫着一雙核桃一樣的眼睛走了進來,雙肩無力地耷拉着,她的臉上還有交錯的淚痕,一看就是哭過了。
“莎莎,你怎麼了?”
“太太,我……我剛接到家裡的電話。我媽說我爸他——心臟病發作被送進了醫院,現在正在……急救……”莎莎捂住嘴,眼淚再一次涌出眼眶,聲音都碎了,“我……”
“那還耽擱什麼!”夏溫暖穩穩地打斷她,眸光銳利地下決斷,“快把衣服換了,去醫院!”
莎莎還沒有完全從刺激中緩過神來,腦中一團漿糊,麻木地點點頭之後,又看見虛弱地坐着的項慕川,啞着嗓子問道,“少爺他……”這種時候夏溫暖也不好意思再吩咐莎莎做事,只說,“不用管他。你快去吧。”
莎莎哦了一聲,將圍裙從身上解下,人都到了門口還不忘扭過頭又補充了一句,“太太,我晚飯已經做好了。”
“知道了……”這丫頭真是盡職得令她無語,夏溫暖不由替她着急,接道,“對了,讓齊叔送你去。”
“謝謝
!謝謝太太!”莎莎一面急鞠躬一面飛速地往門口跑去,三秒鐘就不見人影了。
這時,項慕川忽然幽怨地嘆息了一句,“唉,沒人照顧我了……”
夏溫暖一聽他話中那股子無可奈何就莫名來氣,冷冷一哼,“呵,你不是沒病麼?”
項慕川立刻扣住喉嚨,痛苦地咳嗽了兩聲,而且絕不是在假裝,他整張臉是一點人色都沒有了,嘴脣失水到已經裂開,說出的話像是擠出來的一樣——“我發燒了……我得了重感冒……”
莎莎一走,項慕川就立刻表現得像從體內釋放出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肆無忌憚得令人髮指!
之前那死活不承認的硬氣在一秒鐘之內被徹底拋到了爪哇國。
夏溫暖皮笑肉不笑,事不關己地給他指點迷津,“那就多喝熱水,吃片退燒藥,再用被子捂自己一夜,就會好了。”
“我不知道退燒藥放在哪裡。”
夏溫暖不假思索道,“你房間書桌右下第二個抽屜裡,裡面除了退燒藥還有其他處方藥。”
“我找不到……”
“沒事啊,慢慢找。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夏溫暖颳着白皙的手指,語氣又涼又刺。
“可是……我渾身提不勁來聖狩。”
項慕川的嗓子火燒火燎的,昏昏欲睡到極點,他的腦袋裡這會已經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現場了,但夏溫暖還在持續向他投放原子彈,巨大的蘑菇雲,快要將他僅剩不多的意識吞噬殆盡。
男人弄不明白爲什麼讓她留下來會這麼的難,自己都病成這樣了,連動都動不了了,她卻還想走。
她真以爲,在這世上,他還會向別的人示弱成這番可恥的模樣麼?!
“溫暖,你……”
夏溫暖卻好似忽然被什麼刺激到了一般,先他一步咄咄逼人地質問出口,“項慕川,你非要折騰,非要賴着我是吧?好啊,那你倒是給我個理由,讓我心甘情願留下來照顧你啊
!我不需要多,一個就夠了!”
女人的嘴脣抑制不住地發着抖,眼睛裡的光亮忽明忽暗的,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項慕川靜靜同她對視,喘息的時候胸口起伏得厲害,他的身體虛弱,完全無法好好思量,冷汗順着臉頰一滴又一滴地淌下來。
他想,自己能夠說什麼呢?
“你是我的妻子”,“我需要你”,還是,“我病得很重”?
不管再怎麼有理,聽在她耳中,都會變成強求。
項慕川嘆了口氣,脣似是被強力膠封住了,最終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
夏溫暖窺見他眉宇間的掙扎,心臟同樣抽痛得厲害。
項慕川,你到底是怎麼了呢?
承認你捨不得我走,對我有感覺,真就有那麼的十惡不赦,讓你一味地龜縮?
就算是騙騙我,不也挺好的麼?
想到這裡夏溫暖卻忽地笑了一下,看來,病的不只是他項慕川,自己也有些腦子發熱了。
最終,還是夏溫暖先妥協了,冷靜地吐出一句,“我先扶你回房,吃了退燒藥再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就這樣放着他不管,很可能他會病死在這空落落的宅子裡。
她沒有神智失常,就算是賭氣,也不該拿人命來開玩笑。
夏溫暖朝項慕川伸出手去,就見他的眼睛眯得只剩下一道小縫,腦袋都已經開始歪向一旁,她緊張地推了推他的肩膀,低聲叫他的名字——“項慕川!”
“嗯?”男人被這稍帶尖銳的女聲激得渾身一顫,迷迷糊糊地睜大了眸子,好不容易看清了站在眼前的女子的面容,忽地勾起一抹完美的微笑,輕聲道——“老婆,我餓了。”
夏溫暖頓時一陣惡寒,連忙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心說他該不是被燒壞腦子了吧?
“那就先吃飯,莎莎都做好了
。”
然而坐在餐桌上,面對着豐盛的晚餐,項慕川擰着眉頭看了好久,卻一直沒有拿起筷子。
“吃呀,不是說餓了?”
在夏溫暖的注視下,項慕川勉強吃了兩口白飯,也不知道喝點雞湯潤一下,吞嚥的時候差點被噎死。
就在項慕川赤紅着一張臉,痛苦地抓着喉嚨想要去夾第三口飯的時候,夏溫暖看着他那準備赴死一般的壯烈表情,終是忍無可忍地奪過他手中的筷子,擱在桌上,“夠了,我去幫你煮粥!”
“那……煮多一點吧,我真的很餓青神傳最新章節。”
“……”
夏溫暖可以肯定,他是故意的。
這一次,是自己栽了啊!
看着夏溫暖憤憤地走進廚房,項慕川有些想笑,卻發現此刻他只能苦澀地抿抿脣。
他何嘗不對如此死皮賴臉的自己厭惡加痛恨呢?
可是除了這個樣子,他別無他法。
自己和夏溫暖,他們曾經一直在互相傷害,三年的針尖對麥芒,早已刺得彼此血肉模糊。
他對她兇,惡言相加,在夏溫暖看來是理所當然的,因爲她從來不會退縮,同樣也會反擊得他體無完膚。
但只要偶爾他對她好一點,夏溫暖就會立刻警惕地豎起渾身的雷達,懷疑這中間是否存在利用與欺騙,到最後,還是會以慘淡的結果收場。
於是他只好裝無賴,捨棄一些自我,變得去依賴她。
既然她要強勢,那他不妨示弱一次看看。
人說生病了心智會異常的脆弱,這話真是不假
。
項慕川回想着之前在偏廳的時候發生的一切,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的黏人,似乎有些超出預想了……
當然,項太太這回會心軟,事實上是一次又一次地心軟,完全就是因爲她還沒有真正地放下。她決斷,有魄力,遇事作風強硬,但並不代表她是具冷血的機械。
這就像是一場豪賭,十局下來,夏溫暖能贏個九局,卻還有一局是他佔了上風。
然而哪一天,她忽然穩贏了,那麼自己,就真的是徹底完敗了!
要是他再不確認心意,猶豫不決的話,只怕到時候,項太太連臉色都不會給他看了。
項慕川的眉心漸漸蹙起,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此刻他面上的表情有多麼的凝重。
夏溫暖在廚房裡忙活了約摸半個小時,把粥煮好之後端出來,卻發現男人倒在沙發上,閉目睡着。
只是睡姿歪得有些厲害,手和腳都是扭曲着的,還那麼的僵硬,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堅持着睡過去的。
夏溫暖上前幫着調整姿勢,可是竟一點兒效果都沒有,她不耐嘖了一聲,又推了推他,可是也沒能將他搖醒。
然而她煩了,轉身走掉了。
……
等項慕川醒過來的時候,腦門上頂着一袋子被毛巾包裹着的冰塊,身上被厚棉被裹得嚴嚴實實,然後視線向前掃了一下,發現夏溫暖站在茶几旁邊,背影恬靜。
他的力氣恢復了一點,撐起身來之後問了一句,“老婆,你喝完粥了沒有?”
剛剛讓她煮多點,其實是希望她也和他一起填填肚子的,卻沒想,自己就那麼抵抗不住病魔睡着了。
然而夏溫暖沒有回答,她的眼睛,就盯着正前方的超大液晶電視機,久久、久久不曾移動過。
ps:這段糾結的搖擺期,項渣和林依木有發生過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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