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攏緊了大衣,不想再去回憶昨晚的事,不想再想那個男人,她不知道他去哪裡了,也不想去知道。
“少奶奶……”司機見她臉色蒼白,有些擔憂。
寧夏睜開疲憊的眼,無力的吩咐道,“去中心醫院。”
司機猶疑了幾秒,最終發動了油門。少爺這幾天心情很差,又注意到少奶奶耳後的曖昧傷痕,在心中嘆道,主子們的事情還是少管吧。
寧夏確認了寧齊康還在中心醫院,雷赫暫時還沒有把他趕出去,驀然想起他昨晚的野獸行徑,寧夏在心中澀然的笑,以後恐怕就不一定了。
病房內,杜蘭正在喂寧齊康喝粥。
見她來了,只是微微看了她一眼。
寧夏抿了抿嘴,看到牀頭櫃空着的洗臉盆,直接拿着進了盥洗室。
端來熱水,杜蘭再也沒法繃着個臉,輕輕地說了一句,“就放這兒吧。”
寧夏依言放下,擰乾雪白的毛巾,又遞給了寧齊康。
寧齊康神色複雜的看她一眼,低低的嘆息一聲,“難爲你了,也給你添麻煩了……”
寧夏的鼻子一酸,“這說的是什麼話……爸爸……”
一聲爸爸低如蚊吶,寧齊康沉默着,沒有說話。
那日的事誰都不可能當成沒有發生過,寧夏眼睛澀澀的疼,心一慌,她掩飾似的說道,“剛剛我看到水池旁還有一堆衣服沒有洗,我去洗……”
說罷,低着頭逃開了。
寧齊康看着寧夏倉皇的背影,良久,輕輕的說了一句,“寧夏,是個好孩子,這些年是我們虧欠了她啊……”
杜蘭沒有說話,不可否認,她挑不出寧夏的一點毛病。
寧夏把水龍頭開到最大,茫然的看着洗衣機發呆,過了半晌,終於把那絲淚意逼回眼睛裡。
這時,杜蘭走進來倒水。
“寧夏,怎麼了?”
寧夏回過神來看到杜蘭正好奇的望着她,她忙搖頭,“哦,沒什麼……”
杜蘭看她眼底的青色,透着掩飾不了的疲憊。
“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先回去休息吧……”
寧夏趕緊咬了咬頭,低着聲音道,“我不累的,我想留在這裡,爲爸爸做點事情,要不是我那天……爸爸也不會這麼嚴重……”
杜蘭沉默了下,淡淡地闔下眼簾,“也不能全怪你,那天我的語氣也太沖了些……”
杜蘭鮮少這麼溫柔的和她說過話,更不要談還帶些低頭意味的,一時間,寧夏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一段靜默之後,杜蘭忽然拉着她的手,道,“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還是回去休息吧。”
寧夏受寵若驚,一陣喜悅涌來,她連忙擺着手,“我真的不累的。”
誰知杜蘭的臉忽然沉了下來,“寧夏,你要是還把我當媽的話,就聽我的話,回去休息……”
寧夏不懂她爲何變臉變得如此之快,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呆呆的不知作何反應。
杜蘭儘量放柔了語氣,“這裡有我,你爸爸也沒有什麼大礙了,等你休息好了,再過來!”
見她一直堅持,寧夏終是點了點頭,“那……好吧,我明天再過來吧。”
杜蘭點頭。
她望着寧夏纖瘦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一會兒想起寧齊康剛剛那句“這些年是我們虧欠了她”,一會兒又想起寧夏脖子上青紫的痕跡。
那痕跡超越了曖昧的界限,像是被人狠狠噬咬的。
不用問,杜蘭也知道是誰做的。
而暴行背後的原因,她也猜到了大概。
早晨的灰濛不復存在,接近正午的時刻,陽關開始熾烈起來,洋洋灑灑的照耀着大地。
寧夏像一抹遊魂在人羣中穿梭着,茫然而沒有目的。
她不想回別墅,不想回那棟華麗而沒有人氣的大房間,因爲昨晚上的痛苦因子還殘留着,會讓她窒息。
走的累了,她就坐在路邊的長凳上,看來來往往的行人。
不知道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以前杜蘭和寧齊康對她再冷淡,生活再艱難,她都是充滿鬥志,充滿希望。
而現在,雷赫一遠離了她,她的生命就好像失去了精彩。
以前的她覺得最難的事情就是好好活下去,遇到了雷赫,她的重心發生了大逆轉,維持着與雷赫的那份愛情纔是最難的事。
寧夏隱隱約約想通了原因。
忽然,寧夏的視線裡出現了一雙光亮的皮鞋,男人的皮鞋。
她仰起臉,眯着眼藉着光線看清來人的模樣,男人的笑容簡直比陽光還陽光。
“怎麼了,不認識我了?”
乾淨的嗓音,是李默。
寧夏朝她一笑,沒說話。
李默坐在她旁邊,打趣道,“你現在不是應該跟雷爺沐浴在愛河中,怎麼這副頹喪的樣子。”
寧夏皺了皺眉頭,她現在不想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
李默的笑容裡多了幾分玩味,“你先在這副表情會讓我誤以爲我跟你還有希望……”
話還沒說完,寧夏果然如他所料,立刻擡起了頭,怒視着他。
李默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我開玩笑的,就算想,恐怕也沒機會了……”
寧夏沒反應,他也無所謂,他半嘆着氣道,“我很快要離開中國了,以後都不會回來了,今天來是爲了祝福和道別……”
“爲什麼?”寧夏終於給了他反應。
“你不知道?”李默疑問道。
在寧夏怔然不解的反應中,他咧開嘴,露出雪白乾淨的牙齒,“看來他把你保護的很好……你家男人不惜自斷根基,也要打壓我們的市場……總之他成功了,我在中國呆不下去了,從此要更改國籍了。”
見他坦然慵懶的表情,寧夏的脣動了動,“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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