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看着陳近南,示意他把衣服脫下。
陳近南卻催道:“先把藥方寫下,我的傷不重。”老大夫晃了晃腦袋,坐下開始寫方子。
等到寶場的人去抓藥,陳近南才脫了衣服,發現肩膀一片青紫,輕輕一動便覺得撕裂的痛。陳近南還發現肩膀的氣脈被堵塞住了,運起氣來肩膀便越發的疼。
老大夫看了看搖頭道:“你這個要休養兩個月,每天都要做藥浴。”
陳近南卻想道:自己肩膀也這般嚴重,如果韋小寶不是穿着寶衣,那不是要.......,想着一陣後怕,後脊背發涼。老大夫給陳近南上了藥,便出了房。
陳近南見屋裡站着十多個人,便道:“出去吧,這裡沒事了。”
幾人看着陳近南,眼裡的擔憂很明顯,陳近南心裡暖了暖,笑道:“我沒事,不就是肩膀受了傷,都回吧,寶場還在營業。”又對着錢老闆道:“撥些銀子給小李小蘇的家屬,好好操辦一下喪事。今日受驚了,你也休息愛一下吧。”
錢老闆驚魂未定地點了點頭。
等人都走了,陳近南坐到韋小寶牀邊,看着韋小寶圓圓的臉,原來那雙鬼精靈的眼睛閉着的時候是這麼安靜,還真是不適應。
陳近南伸手摸了摸韋小寶的臉,呼道:“小寶,你醒醒吧,你這麼安靜我不習慣。”
韋小寶一動不動,陳近南等了等,突然發現韋小寶的眼睛動了動,陳近南歡喜地喊道:“小寶,小寶,你聽見了嗎?”
“師傅......”陳近南還以爲韋小寶醒了,卻發現他還是閉着眼,就像是沒動過。陳近南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韋小寶閉着眼睛又開了口“師傅......你快走.......”接着韋小寶沒了聲息。
陳近南小心翼翼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指尖上還有微弱的氣息,心裡長長的舒了口氣。看着就像睡着了韋小寶,心裡有什麼就要破繭而出。
“扣扣”房門被敲響。
陳近南居然沒有聽到有人走近,真是太失常了。
“進來。”陳近南站了起來。
“總舵主,韋香主的藥好了。”漢人自強會的一人擡着藥進來了。
陳近南接過藥,道:“別叫總舵主、韋香主了,該改口了。”
那人低着頭,點了點頭,道:“是。”
陳近南看出他的傷感,拍了拍他的肩膀。擡着藥來到韋小寶面前,那人幫着陳近南把韋小寶扶起了身子,陳近南把勺子抵在韋小寶的嘴上,發現喂不進去,便捏着他的下巴,把勺子伸了進去,可是藥卻從韋小寶嘴邊溢了出來。
陳近南替他擦了擦,又餵了兩次,都是同樣的結果。
陳近南皺着眉頭,看着手裡的藥,想起原來電視上的鏡頭,好像是可以用嘴喂。陳近南擡起碗來,把藥含到嘴裡,湊到韋小寶的脣邊。
漢人自強會的那人在一旁看着是目瞪口呆,這是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總舵主怎麼自己把藥喝了,然後又湊到韋香主的嘴上!!自己沒出現幻覺吧!
陳近南用舌尖撬開韋小寶的脣齒,把藥汁渡到了韋小寶的嘴裡,再用舌頭把藥汁抵進韋小寶的喉嚨,幾滴藥汁順着兩人嘴角流了下了。在一旁的那人莫名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癢,這畫面怎麼看着有些......魅惑。
陳近南又餵了三次,才把碗裡的藥都喂進去,陳近南把碗遞給在一旁看呆了的某人,“再去煎一碗。”
“嘎?”某人被嚇了一跳,發現自己發了呆而且發出了很奇怪的聲音,臉默默的紅了。
陳近南咋了咋嘴裡苦澀的藥味,道:“剛剛淌出那麼多,我又不小心嚥下了些,這藥性肯定不夠。”
雖然漢人自強會的那人完全清楚陳近南的意思,可是腦子裡卻不斷迴響起一句話......不小心嚥下了些.......鼻子又癢了......
陳近南又嘴對嘴餵了一次藥,雖然只有一邊肩膀受傷,陳近南還是獨自把韋小寶用另一邊手臂把韋小寶抱回了沈府。
殷懷陌雖然受到消息,可是還是嚇了一跳,沒想到這麼嚴重,急急忙忙問道:“老爺,少爺怎麼了?你受傷了?”
陳近南道:“來了三個華山派的高手,被吳三桂騙了要來殺我,小寶受了重傷。”
殷懷陌幫着陳近南把韋小寶放到牀上,見韋小寶昏迷不醒,擔心問道:“請了大夫沒有?”
陳近南點頭道:“請了,京城有名的大夫。”那老頭雖不是漢人自強會的人,卻在京城也算出名。
殷懷陌小心看着陳近南的臉色,問道:“大夫怎麼說?”
陳近南道:“看造化。”
殷懷陌撫了撫陳近南凝結的眉頭,輕輕抱住了陳近南道:“少爺會沒事的。”
陳近南深深吸了一口氣,聞着殷懷陌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從殷懷陌纖細的身上卻感覺到這具身體裡堅強的力量。
殷懷陌看着陳近南肩膀道:“老爺,你肩膀怎麼了?”
陳近南想說沒事,可是不知怎麼看着殷懷陌認真的面容,說了實話:“被拍了一掌,要休養兩個月。”
殷懷陌“呀”了一聲,頗爲焦急拉開陳近南的衣服看了看,見到陳近南包得嚴嚴實實的肩膀,卻是忍不住掉了淚。
陳近南可沒想到殷懷陌居然哭了,安撫道:“怎麼哭了,我這傷不嚴重,兩個月就好了。”
殷懷陌抹了抹淚,他也知道陳近南最怕自己流淚,他也不想哭,可是看到陳近南的肩膀,就在傷在了自己心裡一樣,一抽一抽的。
陳近南安慰了殷懷陌一陣,殷懷陌用紅腫的眼睛望着陳近南小聲道:“老爺,以後別再受傷了。”
陳近南從沒見過誰哭得比殷懷陌還好看的人,殷懷陌哭從不想爲韋小寶那樣淌鼻涕,也不想一般人那樣又喊又叫,只是默默的流淚,發出輕輕的抽泣,倒顯得有一股異樣的風情,此時的殷懷陌眼睛紅紅,裡面潤了水光,一閃一閃簡直要把自己的心都弄軟了。陳近南道:“只能說盡量。”
到了旁晚,韋小寶還是沒醒,天地會的幾個大夫也看了,跟那個老大夫看法差不多,陳近南覺得還是那個老頭還靠譜些,便讓殷懷陌把老頭請了到了沈府。
到了晚上,本來陳近南計劃是要去延平王府看看鄭克爽,可是現在也沒什麼心思去了,便讓萬黑去了。
陳近南和殷懷陌一直守在韋小寶牀前,到了半夜,韋小寶終於睜開了眼睛。
“師傅。”韋小寶一睜眼就看到陳近南緊張的看着自己,心裡一鬆,忍着胸口的疼痛,問道:“那三個惡賊呢?”
韋小寶把眼睛睜開的那一刻,陳近南心緊緊縮了一下,見韋小寶眼底的清明才真正放了心,陳近南愛憐地摸了摸韋小寶的臉,溫聲道:“都死了,別擔心。”
韋小寶想要撲到陳近南懷裡,掙扎的起來,卻是扯動了傷處,弄得一陣胸悶氣短,陳近南連忙按住他道:“別動,你傷的很重。”
這時殷懷陌已把那老大夫喊了起來,老大夫眼角還掛着眼屎表情很是不滿,但在陳近南施加的威勢下,還是走到了韋小寶前面,給他號了號脈道:“醒了就好了,小夥子很不錯,求生欲還是挺強烈的,沒想到今天就醒了。”
韋小寶笑嘻嘻道:“我一直擔心師傅的安全,昏得也不安穩,自然是要快快醒來,看看師傅還好不好。”
陳近南沉默了,他知道韋小寶說的是真話,韋小寶無意識中一直在叫他,心裡即使感動又有些心酸。
老大夫笑了,對這個討喜的孩子很有好感,還摸了摸韋小寶的頭,道:“你們倒是師徒情深,你師傅也很擔心你,你要好好孝順你師傅。”
韋小寶聽了這話很是高興,贊同道:“師傅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我也是天底下對師傅最好的人。”
老大夫吧啦一下嘴,覺得這話怎麼有些不對勁,卻還是笑呵呵道:“那就好,那就好。你胸口傷比較重,不要亂動,在牀上躺一個星期再起來,然後再調養三個月。不過你們都是有功夫的人,恢復得應該要快一些。”
韋小寶道:“謝謝你,老爺爺。”
老大夫對韋小寶點了點頭,臨走之前對陳近南說了一句,“你也不要亂動,好好休養。”
陳近南此時心情好,對老大夫笑着點了點頭。殷懷陌知道要給兩人留下空間,見機把老大夫送了回去。
韋小寶看着陳近南受傷的肩膀問道:“師傅,你受傷了?”
陳近南點了點頭道:“被歸二孃打了一掌。”
韋小寶喊道:“師傅,師傅,師傅~”爲了不扯到胸口的傷,韋小寶只好扭動着身子,就像一隻大蟲朝着陳近南扭了扭。
陳近南知道他的意思,上了牀側躺在韋小寶旁邊,把沒受傷的手放到韋小寶脖子底下,摟住了他道:“小寶,你嚇死爲師了。”
韋小寶伸着臉往陳近南蹭了蹭,道:“師傅,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陳近南另一邊受傷,不好動手,只好用脣咬了咬韋小寶臉上的肉道:“你這個小混蛋。”
韋小寶紅着臉,心裡很興奮,好久沒和師傅這麼親密了,趁機親了親陳近南的臉,見陳近南好像沒有怪罪,便變本加厲的親了起來,咬上了陳近南的脣。
陳近南想起自己給韋小寶喂藥時,韋小寶那一動不動的安靜摸樣,狠不下心來拒絕,被韋小寶鬧得有些心慌,便咬了韋小寶的嘴脣一口,別開臉道:“別鬧了,快睡吧。”
韋小寶被咬了一口,心花怒放,咧着嘴無聲的笑了。
能說瓦現在已經被包養了麼(*–`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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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小寶心花怒放了 就跟收了炸彈的瓦一個心情~~
話說端午節要回家隨帶旅遊~應該能碼出一章存稿~過節期間大家就自行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