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瓊瑤]重生繼皇后 148倒血黴由此開始 全本 吧
正大光明,金鑾殿中。
“皇上,奴才身爲堂堂男子漢,行的正坐得直,眼見着多隆惡意調戲良家婦女自是不可能置之不理,卻沒想到多隆見狀非但沒得半點悔改之意,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奴才身上潑髒水,且辱及白姑娘清譽,望皇上爲奴才做主,爲白姑娘做主!”
“主子爺,奴才纔是冤枉,冤枉至極啊!奴才雖比不上碩王世子這般清高孤傲,張口道德閉口仁義,可到底不是個敢做不敢人的下三濫之人,身爲八旗子弟,奴才事事以主子爺爲尊,樣樣依主子爺而爲,眼見着那龍源樓竟是有女子登臺唱曲兒才又好奇又意外的多問上了一句,卻不料幾句無心之言先是惹來那戲子的糾纏再是惹來了碩王世子的拳腳相交,嗚,奴才真是又冤枉又委屈啊!”
“你,多隆你竟然當着皇上的面所訴不實,你可知道這是欺君大罪?皇上,您不要偏信多隆一人之詞,事實上明明就是他先對白姑娘多番糾纏,奴才看不過插手相助,再跟着多隆自覺被奴才掃了顏面發了狠纔在推諉之間白白葬送了白老爹的性命!”
“主子爺明鑑啊,您先前早有明令禁止所有酒樓茶寮以女子登臺賣藝,奴才食君之祿怎麼眼睜睜看着此番情形半句聲都不出?先搭話的是那白姑娘,先動手的是碩王世子,奴才一副熱心腸想爲朝廷有那麼一點點貢獻,難道這也有錯麼?”
“多隆你不要睜着眼說瞎話,白姑娘一介弱質女流,而我乃碩王府世子,若不是你真做了什麼讓人看不過眼的事兒,我們怎麼會即便將一切捅到皇上面前來都要討一個公道?”
“天哪,奴才真的是比竇娥還冤,早知道今日要受這番屈辱和冤枉,額娘您怎麼不早早的帶着兒子去了?鬧得現下里兒子與阿瑪二人相依爲命這般可憐悽楚還不夠,臨到了了竟是還得被這莫名之人倒打一耙……主子爺若是不信奴才,那便下令殺了奴才以平碩王世子心中之忿吧,若有來生,奴才再來給主子爺盡忠好了!”
“多隆你不要以爲這樣說便能……”
“行了,還有完沒完了?!”
朝政大事不難處理,軍中急奏不難決斷,然而對於這動一發則會牽動全身的八旗之事卻是由不得弘曆不頭疼,而按照弘曆內心所想,死了個庶民本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至少比起這直郡王府與碩王府二者之間擇一處罰而言,壓根就不算什麼事兒,畢竟這一方作爲直郡王獨子的多隆,若是真下手去責罰了少不得要引來宗室的怨氣,而另一方呢又是唯一現存的異姓王的嫡子,若是不管不顧的拿他開刀又怕惹來百姓的口舌說他借題發揮,兩者權衡之下,弘曆自是隻覺得左右爲難,而好不容易得了多隆這句退了一步的話兒,想要隨便罰罰糧餉就揭過這一茬兒,又被富察皓禎給打了個正斷,不由得讓他有些惱羞成怒,憋出這麼一句話打破眼前的鬧劇之後,便直接將球踢向了在一旁當了許久佈景板的輔政大臣們——
“你們怎麼看?”
“這……”
此事聰明面上來雖說是指着二人舉止不端於鬧市中惹是生非敗壞皇家顏面,然而從實際上來說卻是牽扯衆多,比如先前弘曆所顧忌的,以及二者背後的勢力,鄂爾泰身爲朝臣雖位極人臣卻怎麼着都不敢插手這皇家宗室之事,不由得將目光移到了一旁的允裪身上,而允裪也不推諉,只見他一撩衣角出列便道——
“回皇上的話,說白了,這壓根就算不上什麼事兒。”
“哦?皇叔何以見得?”
“多隆這小子雖說是有些多事,可歸根究底的說起來到底是出於一片忠君之心,而碩王世子雖說有些處事不周,然也是出於一片正義之心,二者皆是無錯……那白勝齡死得無辜是不錯,可他到底也先違反了大清律例,其一無辜其二有罪,兩者並論便算個一筆勾銷了,最多朝廷出些撫卹銀兩,就算是揭過這一茬兒。”
“這樣好,這樣很好!”
“既是如此,對於庭下二者皇上便從輕處罰吧,畢竟都是咱們八旗之中的才俊,損了哪一個都讓咱們這些個做長輩的心有不捨,更別說這也不算出了什麼大褶子,頂多就是好心辦壞事罷了,不如就讓奴才代爲求個情……”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允裪身爲宗室長輩,雖然在面上將話說得兩邊互不偏袒,一副公正嚴明的模樣兒,然而他身爲愛新覺羅家的人,心裡頭怎麼可能會不偏幫着同樣身爲愛新覺羅家人,且平日裡挺會賣乖討趣兒的多隆?只是礙着如今中宮勢起,他的嫡福晉又出自於富察家,纔在明面上給皓禎留了點面子,想着各打五十瞭解此事,只是他雖有放皓禎一馬的心,皓禎卻是顯然不懂得領這份情,看着上頭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打算輕飄飄的揭過此事,心中不由得不甘不忿極了,衝口便拋下一句——
“你們怎麼這樣不善良不仁慈,這天底下還有王法麼?!”
“主子,這事兒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
這天子腳下,京城重地統共就這麼大塊地方,其中皇親貴戚,宗室勳貴,各部重臣不甚凡幾,而龍源樓又是京中最大的酒樓之一,那麼多人眼睜睜的看着直郡王家的貝子跟碩王府家的世子拳腳相加,自是根本沒花上多少時候信兒就傳了個人盡皆知,更不用說這鬧騰勁還一路從宮外延續到了宮中——
“據說啊,這多隆貝子跟皓禎世子槓起來也不是頭一回兒了,就上月兒,也是在那龍源樓裡,也是同樣爲了那個唱曲兒的歌女,你來我往的鬧了好一番不痛快,只是當時雖然有眼見着的人雖多,可是這八旗子弟在京中隔三差五鬧上一鬧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就沒什麼人往心裡去,卻不料眼下里竟是折騰成了這幅模樣兒……”
“哦?”
“說起來,也是那多隆貝子倒黴,畢竟這八旗子弟遛鳥鬥雞的不在少數,遊手好閒愛在街頭惹點小亂子的亦不在少數,正如他所說的那般,他一沒殺人放火二沒淫人婦女,若放在平日裡還真是個連波都激不起的小事兒,可這回兒卻不知是怎麼的,竟是偏偏碰上了個愛事事較真的碩王世子,當着那麼多的人白白葬送了一條性命,生生的鬧到主子爺跟前……奴才冷眼瞧着,這回兒多隆貝子估計是得不了什麼好了,倒是白白成就了那個皓禎世子,指不定這個時候長春宮那位怎麼可勁着樂呢!”
“容嬤嬤,你這話兒就錯了。”
聽了這麼連消帶打的老大一通,景嫺也算是徹底弄清楚了這事兒的起因經過,而若是這事中之人換成旁人,她或許聽上那麼一聽,笑上這麼一笑也就撩開手放過去了,可對於身爲長春宮重要棋子之一的富察皓禎,卻是由不得她不上眼不上心——
“多隆在外一向風評平平是不錯,富察皓禎卻惹得人交口相贊也不錯,這事兒從明面上來看全然是一邊倒更是不錯,只是一旦捅到了前朝,那就不光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兒,而是他們背後的兩個家族的事兒……富察皓禎從明面上來看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才俊之人,不光是自己將門面功夫做得好,家世背景也很是拿得出手,只是多隆那小子雖然混不吝,但有一句話卻是說得恰當至極。”
“主子,您的意思是?”
“他是頭頂着滿門勳貴的富察爲姓,身揹着世祖恩封的爵位爲路,可是明面上再怎麼風光,說到底卻怎麼都只是個異姓王,你想想,從開朝至今的異姓王有哪個得了善終?多隆再不濟再不醒事總歸是正兒八經的愛新覺羅家的爺們兒,如此之下,即便富察皓禎再佔着理再名正言順再堂而皇之,就光憑着他這幅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將拳頭揮到愛新覺羅家爺們臉上的模樣兒,他就別想獨善其身,若是他是個醒事是個見好就收的倒罷,但若不是那可就真是有好戲看了……”
“主子您當真是料事如神,奴才原還想着賣一賣關子,卻沒料到還沒來得說出口,您這兒就料中了其中八九,那位碩王世子可不就是個不懂得見好就收的?”
想着方纔得來的信兒,容嬤嬤笑得很是有些幸災樂禍。
“原本哪,主子爺和履親王都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不知道那碩王世子發了什麼瘋,竟是直說這般處置不公道不仁慈,聽底下的人說,當時主子爺和履親王的臉都綠了呢!”
“哦?他倒是個有氣節的。”
景嫺慢條斯理的撥了撥茶盞,想到自己上一世的經歷和際遇,臉上的神情頗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只是啊,這宮裡頭最容不下的就是這般氣節,若說他真的佔着理佔着情能將話兒說得天花亂墜倒也就罷了,可偏偏他打一開始就弄錯了方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兒……”景嫺挑了挑眉,“長春宮那頭難道眼睜睜看着自家族侄兒鬧成這樣還沒得點動靜?”
“這……”
“主子,長春宮鬧騰上了,說是皇后娘娘不知道怎麼的肚子疼得緊,整個兒太醫院的人都趕過去了呢!”
“這不?後腳趕着前腳就鬧騰上了?”
這前半句的話音兒纔剛落,容嬤嬤還沒來得及思忖一二接過話頭,便只聽到外頭盼什麼來什麼的鬧騰了起來,惹得景嫺眼中頓時精光一逝——
“只是攤上這麼個族侄兒,她這肚子疼怕是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