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瓊瑤]重生繼皇后 254福家的悲劇伊始
御林軍始終顧忌着永琪的身份並不敢痛下殺手,簫劍領着人突然出現倒還真是將人給救走了,惹得弘曆勃然大怒再不願留半分餘地,直接下旨就是打斷腿也要將人抓回來,鬧得宮外一時風聲鶴唳,而與此同時的宮內也沒有太平到哪裡去——
“啊啊啊!”
不知道是該說夏紫薇福大命大逃過一劫,還是老天爺有意留她在世間受折磨,雖說先是被永琪推得撞到桌角又遭了火難,可是在景嫺的‘關照’和太醫院的全力以赴之下卻是堪堪保住了性命,只是雖然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着,但有時候活着卻是比死了還要讓人覺得痛苦……好不容易恢復了神智,夏紫薇非但沒有一點從死裡逃生的慶幸,反倒是徹底的崩潰了。
“我的臉,我的臉!”夏紫薇不算什麼絕世美人,在這美人環繞的深宮之中也算不得什麼特別的存在,可是能夠讓弘曆另眼相看卻也到底不會差到哪裡去,再加上她一直懂得運用容姿來爲自己謀取旁人的好感,便更是向來以此爲傲,是以,看到銅鏡中雖不甚清楚卻也能見到的被疤痕覆蓋的右臉,她不由得一掃平日裡端着的姿態驚聲尖叫了起來,“這是誰?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這樣?!”
“夏姑娘您可冷靜着點,太醫可是說了當時的情況那樣的危急,能夠保下一條命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若是您太過激動崩到了傷口就是華佗在世也沒得辦法了。”
宮中每個地方的伺候的人都是有定製的,加上弘曆的女兒統共就只有兩個,純妃所出的四格格自有自家額娘打點,景嫺所出的五兒年紀不到還養在坤寧宮,北五所裡頭的奴才們自然也就多是負責些灑掃的工作,夏紫薇移進來之後還是景嫺特特從內務府撥了幾個人過來纔不至於顯得太過於淒涼……內務府的人收風向來收得快,也一向是拜高踩低的典型,看着這位真正意義上的滄海遺珠不但不像先前那位沒有一點規矩的還珠格格那般得寵,還連個冊封的意思都沒有,不由得多是存了輕視之心,說出來的話也很是刺耳。
“什麼夏姑娘不夏姑娘?你的規矩就是這樣學的麼?”若說以前夏紫薇心中的痛只有夏雨荷,那麼在真相捅出來之後弘曆的態度就是她心中的第二道傷口,再加上本就無法接受眼前的現實情緒很是不穩,聽到這夾槍帶棒的話哪裡還能維持得住往日的聖母姿態,竟是直接暴怒了起來,“該死的狗奴才,你竟然還敢笑話我?你難道就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麼?”
“姑娘這話就讓奴才不明白了,奴才方纔的話雖說直白了一些,可句句都是爲着您的身子着想,您又何須這樣大的火氣,您或許是不懂醫,可是甭管怎麼着這心靜不下來病可是養不好的不是?”被撥過來伺候的宮女不是什麼剛進宮一句兩句話就能被震住的人,一聽這狐假虎威的話自是輕視之心更甚,“再者,您雖說身份不一般,但主子爺到底還沒下旨正式冊封,奴才如今可還是掛在內務府底下,又豈是您想處置就能處置的,這宮裡頭不比外頭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地方,萬事都講究個規矩禮制,請姑娘慎言。”
“你!”
夏紫薇進宮的時間雖然不算長,在真相被捅出來也一直是頂着個宮女的名頭過活,可是一來有着魏碧涵的關照,二來仗着永琪的勢,再有着小燕子蠻不講理的庇護,倒還真是算過得順風順水,而後來即便在出巡的時候狠狠刺激了一番,卻到底跟宮中無關,是以,看着這些自己向來自恃身份有些瞧不上眼的下人竟是敢這樣跟自己說話,夏紫薇哪裡還有半點理智可言,擡手便將手中的銅鏡狠狠的摔倒地上——
“滾,你給我滾!”
“夏姑娘,您……”
“打老遠就聽到鬧騰聲,這是在做什麼……呀!”
前半場的戲做足了,景嫺自然要帶人來演完下半場,來的人有景嫺有弘曆有五兒還有着聽到傳稟聲匆匆趕過來的四格格,可先出聲的卻是故作出一臉驚訝的容嬤嬤——
“你這丫頭是怎麼伺候的?怎麼惹得夏姑娘發這樣大的脾氣?”容嬤嬤雖然眼裡容不下沙子,性子也很是耿直,可在宮裡生活這麼多年演技再差能差到哪裡去,看着一地的狼藉不管不顧,倒是掉轉頭髮作起了跪在地上請安的宮女,“你難道不知道夏姑娘身上還帶着傷經不得刺激?”
“嬤嬤冤枉啊,奴才雖然進宮時間不久,可哪裡會連基本的分寸都沒有,在這上頭拎不清?”
景嫺本就跟內務府的人通過氣示意要好好關照這位夏姑娘,撥過來的伺候的人自然不會什麼省油的燈,一聽這明面上似乎是指責她可實際上卻是指着夏紫薇連主次都分不清楚,受了傷還要亂髮脾氣怪不得一直好不起來,如此之下,宮女自是聞絃歌知雅意,一臉的泫然欲泣——
“夏姑娘醒來之後情緒便一直不太穩定,奴才勸了又勸,將太醫的叮囑都快說得嘴皮子起繭了,就怕扯到傷口鬧得傷情越發嚴重,奴才既然被撥過來伺候姑娘自然是將姑娘視爲主子一切以主子爲先,萬沒有不幫着安撫還要上趕着去激怒主子的理兒,只是,只是夏姑娘看到銅鏡之後就又叫又鬧怎麼哄怎麼勸都沒得辦法,奴才真是……都是奴才的錯,奴才伺候主子不力,望主子爺和主子娘娘恕罪!”
這宮女的話不可謂說得不高明,先是配合着容嬤嬤話裡的意思狠狠的告了夏紫薇一狀,再以退爲進的將自己摘了個乾淨,而聽了這麼一通,衆人更是自然而然的將目光轉到了夏紫薇的臉之上,皆是縮了縮瞳孔——
披散的長髮,如同被魔怔了一般的可怖神色,和那雖然反應過來努力遮掩卻仍是能清晰看到的傷痕,真是比起女鬼還要讓人覺得驚悚!
“紫薇,你這……”
“你也笑我是不是?你也覺得我很可笑是不是?”
出聲的是景嫺,弘曆向來愛美人也愛各種美的事物,看着眼前這可怖的面孔面上自是飛快的閃過的厭惡,她只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可是無論怎麼說這都是其血脈上的女兒,即便再是不討喜,再是沒有冊封,她作爲嫡女總是得將面子做足不留人閒話,然而她面上溫和的笑臉印在眼下里正是極度敏感的夏紫薇的眼裡,卻是隻覺得萬分的諷刺,顧不得眼前是皇后,也顧不得弘曆就在跟前便尖聲打斷了景嫺的話頭——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覺得我就是個貪圖富貴的人,看到我是皇上的親生女兒你是不是很受刺激?你明明可以那樣的幫襯金鎖爲什麼不肯幫我?現在我被小燕子那個賤人害成現在這副樣子,你居然還來笑話我,你真的是賢名在外的皇后麼?你怎麼能這樣的殘忍,這樣無情,這樣冷血?!”
“放肆!”
景嫺畢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即便前世慘敗可就此修煉出來的看人的功夫卻是越發爐火純青,一早就知道這個夏紫薇是個表面規矩內裡扭曲的,一聽這話除卻本能的驚詫神情倒是沒有過多的意外,然而她沒有說話,一旁當了半天佈景板的弘曆卻是忍不住了——
“你怎敢這樣跟皇后說話?你娘就是這樣教的你麼?她那樣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善解人意溫柔可人的女子怎會養出你這樣乖張的性子?”
弘曆最近本就一直憋着火,先是被信任的人接連背叛,再是永琪當着那麼多御林軍的面公然違抗他的旨意鬧得現在下落不明,他不願意承認是自己識人不清,更不願意打落牙齒活血吞將這口氣吞下去,只是在外他沒有辦法對朝臣撒火,在內他也不能拿景嫺出氣,便將這一筆帳全部都記到了夏紫薇頭上,連帶着一併埋怨上了早已成了黃土的夏雨荷,畢竟若不是夏紫薇順水推舟的跟着那幫子人鬧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若不是夏雨荷當初不聲不響的生下女兒直到死了才知道讓人進京怎麼會鬧得這樣難以收拾?如此,再加上夏紫薇的模樣和性情都激不起他的一絲憐惜之心,反倒是滿心反感和厭惡,自然就更是說話不留情面——
“你們犯下這樣的彌天大罪,非但不知道悔改還越發的放肆,你當這宮裡是什麼地方?今日原本朕並不想過來,想要你好好的閉門思過,可皇后念及你身心都不好受硬是勸着朕來走上一遭,你竟是這樣的拿着好心當驢肝,朕簡直不敢相信你會是雨荷的女兒,你實在太讓朕失望了!”
“皇上,您……”
夏紫薇雖然一直也沒得過弘曆過多的青眼,可是二人之間說起來話來到底是好聲好氣的模樣兒,從未被劈頭蓋臉的說出過這樣的狠話,一時之間,不由得一臉的不可置信,顯得面上的疤痕越發的猙獰,然而正當她想要說什麼,想着是反脣相譏還是示弱博取同情的時候,一旁的五兒卻是奶聲奶氣的開了口——
“皇阿瑪息怒,說起來紫薇姐姐也是受害者,誰就知道小燕子膽子那樣大呀,您看她現在這副樣子難道還不夠可憐麼?女兒前些日子聽那些宮女嚼舌根說是以後也不知道能找上什麼樣的婆家,真真是讓人瞧着可憐,五兒雖然聽得不太明白,可是卻也覺得憐惜,您便不要這樣不由分說的指責紫薇姐姐了吧?”
“哼,婆家?就這幅德行還想找婆家?就不怕皇家的臉面都被她丟個乾淨?”
弘曆本就是個愛慾令其生恨欲踩入地的性子,加上又在怒頭上,還被五兒這番似是求情實是火上澆油的話一激自是越發的惱怒,想到先前福爾康那一家子在乾清宮說的那些話,竟是腦子一熱直接拋下一句——
“她不是連熱孝都不顧就跟福家那個混賬東西走得親近麼?那便也不要留在宮裡礙眼了,乾脆嫁到他們家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