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推開查爾斯的辦公室門, 看到他正坐在窗前,巴基便低低地咳嗽了一聲,查爾斯聞聲轉過來, 看到他, 微微一笑說:“你遲到了。”
巴基默然點頭, 說:“抱歉。”
查爾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巴基不怎麼愉悅的臉, 說:“年輕人的活力總是讓我十分羨慕。”
巴基擡眼看他, 有些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過,這無關緊要, 或許這只是查爾斯的一時感慨,於是他就再次點頭, 說:“我們現在走嗎?”
查爾斯笑了, 說:“你確定?”
巴基嘴微微一抿, 他回視查爾斯,這一次,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微微眯眼看着查爾斯,說:“我只是……”
“迫不得已?”查爾斯移動輪椅向他而來,“無論什麼樣的理由,在對方看來都不會是你的好意, 因爲那是你的選擇, 而不是她的。”他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巴基的手臂, 溫言:“走吧!”
巴基微微皺眉, 慢吞吞地跟着查爾斯出了他的辦公室, 兩人向着關押席恩娜的地下室而去。
當他們進入了那間必須用查爾斯虹膜驗證才能打開的“牢房”,讓巴基感到失望的是, 席恩娜並未醒轉,他微微皺眉,走到她身邊半蹲下後伸手搭在她的脖頸處查探了一番,呼吸脈搏都很正常,那麼是什麼原因導致她沒有醒來?麻醉劑劑量問題?他慢慢站起身,轉頭看向在外看着自己的查爾斯,微微苦笑了一下。
查爾斯微微挑眉,看着巴基。
巴基走出來,說:“她還沒有醒。”
查爾斯看了一眼裡面躺着的席恩娜,說:“那麼,明天再說吧!”
巴基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只能這樣了。
查爾斯關閉了“牢房”的門,轉動輪椅向出口走,巴基走了幾步,擰着眉頭轉頭看向那面已經重新合攏的牆。
“巴基?”查爾斯停在入口處,詢問地叫道。
巴基嘴角微微一動,欲言又止,疾步向着查爾斯走去。
查爾斯看着巴基,淡淡地說:“不用擔心。”
巴基搖搖頭,不,他並不是擔心她在這裡會逃走,或者被人救走,他擔心的是莉莉絲給她注射的麻醉劑劑量。
查爾斯似乎看出了巴基的心思,說道:“她還活着,就代表她沒事。”
巴基一愣,看向查爾斯,說:“是嗎?”
查爾斯微笑着反問:“難道不是嗎?”
巴基默默地點頭,是的,如果劑量出問題,那麼她可能早就死亡,所以,劑量應該沒有問題,那麼就是個體分解藥性的速度快慢有問題了。他跟在查爾斯身後走出去,細細地回憶剛纔席恩娜的呼吸脈搏,脈搏正常,呼吸也符合麻醉劑使用下受體的反應,所以,除了是因爲麻醉劑在她身體裡還沒有完全失效,沒有別的原因可以解釋爲什麼在預估時間裡,她沒有醒來。
查爾斯看巴基一臉心事的走在他身邊,嘴角露出一抹理解的笑容。
巴基擡眼,正好看到查爾斯看向自己的目光,他從對方睿智的眼神中看出了安慰之色,無奈地點點頭說:“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查爾斯轉動輪椅到了辦公室門口,他將輪椅微微轉向巴基,說道:“很多時候,我們都需要一點耐心來得到我們想知道的答案。”
“但是史蒂文等不了,你那位失蹤的學生或許也等不了。”巴基說道。
查爾斯搖搖頭,凝視着巴基說:“那麼,你想怎樣呢?”
巴基一怔,他想怎樣呢?沒有任何辦法。他苦笑起來,點點頭說:“你說得對,或許,我需要,一點耐心。”
查爾斯微笑起來,看着巴基說:“那麼,晚安!”
巴基伸手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看着查爾斯進入後,說:“晚安。”說完,幫他關上了門後,他帶着微微沉鬱的心情回到了西翼宿舍區。
巴基走到自己的房門前,突然轉頭看向對門,只見莉莉絲的房門緊閉着,他凝視着房門,如此安靜的情況下,也聽不到裡面有任何的動靜,他想了想,挪動腳步走到她的門前,伸出手想敲門,但是,很快地,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良久,慢慢地垂落在身側。
翌日。
莉莉絲晨跑回來,就看到巴基站在自己門口,她微微挑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巴基擡眼看到她,面無表情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莉莉絲笑笑,帶着一絲嘲諷地說:“哦,當然,我明白,你當然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說完,避開他準備推房門進去。
巴基擋住她的去路,嚴肅地看着她說:“莉莉絲,不要和我玩文字遊戲,你明白我不是這個意思。”
莉莉絲擡眼看向他,嘴角那諷刺的笑變得愈加明顯,問:“你要不要這樣虛僞?隱藏實力的人是你不是我!明明兩三拳就能打死我,結果假裝不敵被我打敗n多次,難道不是故意的?”
“你能冷靜地聽我解釋嗎?”巴基凝視着莉莉絲,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很生氣,但在那之前,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解釋。”
莉莉絲冷冷地回視他,帶着第一次遇見他時那般冷淡地表情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生氣嗎?”
“抱歉,我不知道你會……這樣憤怒。”巴基眼神微微一閃,“或許,我不應該……”
“你不知道?”莉莉絲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自嘲,“作爲一名戰士被對手輕視到這樣的程度,已經是極其羞辱的事了,我不認爲你明白。”
巴基面色一窘,他雖然知道莉莉絲因爲他隱藏了自己真正的身手而生氣,但是他絕對沒有想過這對於莉莉絲來說,竟然是一種羞辱。“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莉莉絲伸手推他的肩膀,“現在,麻煩你讓開。”
“一開始,我只是不想傷及無辜。”巴基沒有動,他直視着莉莉絲,“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我已經傷害了太多無辜的……人們。”
“是嗎?我不覺得我是你口中無辜的人們。”莉莉絲口氣變得森冷,“你別忘記了,我們都是在什麼情況下交手。”
“那並不代表我就可以用我的力量,傷害你!”巴基皺眉看着莉莉絲,“你看到了,如果我……你會怎樣……”
“哦,超級英雄,你是要炫耀你的超能力嗎?”莉莉絲嗤地笑了起來,狠狠地盯着他,“難道你現在還需要我向你感謝,感謝你沒有用你那可怕的超能力打我?”
“莉莉絲,你應該知道你現在說的這些,都趨向於無理取鬧。”巴基沉聲說道。
“對,沒錯,我是無理取鬧,那又怎樣?難道還有法律規定人生氣的時候,不可以這樣做嗎?”莉莉絲惡狠狠地盯着巴基說道:“我告訴你,我現在非常生氣!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是,你給我等着,我遲早會真正地打趴你!”等我把這具身體加強到我原本身體那樣,我一定會打贏你!
巴基一愣,他沒料到莉莉絲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轉念一想,按照她平時的作風,似乎說出這樣的話也不算奇怪,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深深地凝視着她,不,他不能告訴她,他曾經從她手上落荒而逃或者被她趴下的原因,並不是因爲輕視他,也不是自己剛纔說的什麼不傷及無辜,更不是什麼不打女人,而是……她的身體影響了他……
莉莉絲盯着面無表情的巴基,她微微皺眉,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寂寥,然後,他默默地讓開了路。
莉莉絲斜睨着他,說:“你什麼意思?”
巴基回視她,嘴角微微一翹,輕輕地說:“好!”說完,他走出了西翼宿舍區。
簡直莫名其妙,莉莉絲看着他的背影,低哼了一聲,說:“好什麼,等我來打趴你?你以爲我說說而已嗎?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