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手裡是有槍,可是他們在明,你在暗,而且,收集數據的時候,他們會留一個人看守營地,剩下三個人去監測點,你可以逐一擊破。”
他明顯動心了,但又很警惕。
我道:“你在擔心什麼?如果我騙了你,你大可以殺了我,吃了我。”
他又在洞穴裡轉悠了一圈,突然蹲到我面前,道:“那四個人裡面,有女人嗎?”
女人?
我心裡打了個突,他問女人是什麼意思?我該說有還是沒有?
一想到這人不是基佬,我頓時定了心,道:“有個女人,姓周,不過長得不好看。能來這地方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女人,留着短髮,跟男人似的,不過性格好,喜歡笑,賢妻良母型的。”
這人雙眼一亮,搓着手道:“好、太好了!”
我道:“可以抓來,當媳婦兒。”
他聞言看着我,詭異的笑了兩聲,道:“以前,有很多人來這個地方,考察隊,探險隊都有,我經常可以抓到吃的。但是現在,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活人了。我要把那個女人養起來生孩子,這樣,每年都可以吃新鮮的。”
“……”我乾笑,結結巴巴道:“這個辦法……不錯。”把周玄業養起來生孩子,吃烤嬰兒串?祝你們倆百年好合,斷子絕孫。
緊接着他又道:“把你們兩個養起來,還要養很多孩子,養很多女孩兒,等她們長大……”他似乎已經勾畫出了一副圈養人類,無限繁殖,用人肉做出滿漢全席的場面了。
我懵了一下,道:“不對……把我也養起來嗎?你可以親自上陣啊。”
被我打斷了美好的幻想,他非常不爽,惡狠狠的盯着我,說:“閉嘴,信不信我現在就吃了你。”我立刻閉嘴了,在心中默默扇了自己一耳光,心說較什麼真兒,哪有女人,隊伍裡連根女人毛都沒有好嗎!我怎麼還跟他商量上了!
商議好了之後,這人立刻把我提溜起來,解開我雙手的繩索。被綁了一晚上,兩隻胳膊都快脫臼了,我活動了兩下,才舒緩了一些。
這時,那人又將繩索的一端套到我脖子上,跟拴狗似的,我發誓,如果讓我掰回一局,我肯定一槍蹦了這食人癖。
我開始在前面帶路,帶他去營地的位置。
每個探測點至少要停留三天,今天剛好是第三天,周玄業等人應該還在原地。我一邊走,一邊跟着食人癖搭話:“你貴姓啊?”
“忘了。”
“以前是軍人?”
“不是。”
名字都忘了,卻記得自己不是軍人?蒙誰呢。估計這食人癖也知道自己給軍人這兩個字丟臉了,所以刻意的否認了一下。
食人癖的速度很快,我想着逃出昇天,潛力爆發,也顧不得累,兩人各懷心思,往周玄業之前紮營的營地趕。
那煉屍有看守我的指令,但沒有殺傷我的指令,只要我帶着這食人癖到了營地,那隻守衛營地的煉屍,立刻就會攻擊食人癖,我不信弄不死他。
一切就和我預料的一樣,事實上,我們還沒有真正靠近營地,甚至還沒有看見營地時,感應力極強的煉屍就發現了我們,猛地從林子裡竄了出來。
食人癖沒有發現對方不是活人,見此情況,拽着我繩索的手也鬆了,瞬間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速度極快,對着那煉屍舉槍就打。
我趁這機會趕緊躲到一邊,解了脖子上的繩索,選擇了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觀戰。
我也沒想着跑,都被煉屍發現了,還能怎麼跑。
整個戰局結束的很快,和我的推測絲毫不差。
那食人癖雖然反應很快的舉槍反擊,但這對煉屍來說毫無效果,在食人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兒已經被煉屍給壓制住了。
奇怪的是,煉屍並沒有向我想象中的那樣把食人癖給弄死,相反的,它在制服食人癖後,順手用繩子把食人癖給捆了起來,緊接着才面朝我所在的古木,說道:“一天不見,你還好嗎?”
我知道煉屍是有基本人性的,據說也是散魄,只不過如果說屍王體內有一千個散魄,那麼這些煉屍體內,估計只有幾十個或者一兩百個而已,看着像人,可以溝通,但深入的交流卻不行。
我乾笑着走出來,道;“好久不見,你不殺他嗎?”
煉屍道:“等周先生髮落。”說完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再一次回到營地,我感慨良多,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跑了,這黑竹溝危險太多了,這次跑路的經歷讓我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抱有之前那樣的想法了。
要想活着從這兒走出去,只有跟周玄業他們合作,這種時候,團結一致纔是唯一的辦法。
下午時分,周玄業、眼鏡兒還有煉屍小三回來了。
周玄業的臉和身上有些慘不忍睹,而且有發炎的跡象,我發誓,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周玄業這麼慘的樣子,要知道,這老狐狸,可是屬於那種穿道袍都要研究造型的人。
我心裡打了個突,他這傷都是皮肉傷,到不傷筋動骨,但這地方環境太惡劣,傷口感染的機率很大,我這次要是沒回來,周玄業難不成就打算繼續這麼採集數據?
他也不怕自己渾身都爛了?
眼鏡兒看見我,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不是跑了嗎,怎麼回來了?”
我自知理虧,裝作聽不見的模樣,沒搭理他。眼鏡兒就對他那臺儀器感興趣,對其餘的東西都沒勁,看了被捆着的食人癖一眼,也沒多問,就進帳篷休息了。
周玄業這纔開口,說:“你行啊你,跑的夠快。”
我道:“再快……現在不也得回來嗎?”
周玄業冷笑道:“想一個人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說完示意了一下食人癖,道:“你把他引過來,幹嘛的?”周狐狸挺淡定,沒有立刻找我治傷的意思,反而對那食人癖比較感興趣。
我立刻將情況一說,周玄業一聽自己隊伍裡走散的人被食人癖給吃了,頓時大怒,臉上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衝煉屍打了個手勢。
緊接着,那煉屍將拖着這食人癖到了不遠處茂密的林子裡,那食人癖還在掙扎,惡狠狠的盯着我,一副恨不得把我扒皮拆骨的架勢。
沒多久,從那林子裡便傳來了一陣又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那聲音時高時低,很久才漸漸的消失了,聽得人簡直脊背發寒。那煉屍到底怎麼對付食人癖的我不知道,但它回來的時候,嘴上和身上全是血,嘴邊還掛着肉渣。
即便沒有看到,我也能猜到剛纔它和那個食人癖在叢林裡幹什麼。
煉屍出來時,還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周玄業示意的,但我知道,這絕對是一個警告和下馬威。
“好了,周玄業,你不需要用它來警告我。你說的對,雖然我非常不想留在這個鬼地方,但單憑個人的力量,我離開隊伍,活不了多久。”
他道:“所以呢?”
“所以,接下來的半個月,你就是我老大,我蘇天顧……唯你……馬首是瞻。”
周玄業這才笑了一下,道:“算你識相。”緊接着給我打了個手勢,示意跟上去。其實看見周玄業時我心裡挺忐忑的,因爲畢竟在不久前,在他被沼澤裡那怪物攻擊的時候,我扔下他跑路了,現如今又回來求助,暗暗一想,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太慫了。
不過奇怪的是,周玄業好像對此並不介意,並沒有提起這件事兒。
他心裡怎麼想的,我還真不明白。
跟着周玄業進了帳篷,他遞給我一個水杯,意思特別明白。我看着自己手上之前放血留下的傷痕,覺得有些頂不住,商議着道:“要不試試其他的?比如頭髮?腎主水,其華在發,固發爲腎之精也。”
周玄業多看了我一眼,道:“半年不見,長進不少,還通醫理了?”
我當然不通什麼醫理,不過是之前在活人堂待了一段時間,耳濡目染,沾了些皮毛而已。
他也不爲難我,便道:“誰沒事兒喜歡喝人血啊,頭髮,試試吧。”我沒想到周玄業答應的這麼痛快,頓時大爲感動,當即割了一撮頭髮,團成一個小團。其實我自己看着都挺噁心的,周玄業二話沒說,扔嘴裡直接吞下去了。
有沒有效果不知道,就算有效果也不會有那麼快,於是重回隊伍的我,認命當起了雜役。煉屍小四抓了只普通的山雞,我這一天也沒正經吃東西,看見山雞就餓了,當下洗剝乾淨,架火烤了,晚上總算是吃了頓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