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這東西撲過來,哪裡會坐以待斃,立刻打算伸腿將它給踹開,誰知腿纔剛動了一下,還沒伸出一半,外間的翼龍猛地朝我嘶吼一手,一張碩大的腦袋,張開佈滿獠牙的大嘴,猩紅髮臭的舌頭,離我幾乎不到十釐米,口水交雜着腥風噴了我一臉。
我確認,它這是在警告我,敢不配合,就一口咬掉我的腦袋。
我翻了個白眼,心說他媽的,你還是一口把我咬死吧,我一個大活人,有惡犬要吃我的肉,我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嗎翼龍吼完,見我沒有異動,才微微轉了下腦袋,將頭慢慢的退了出去,但這次它只退了一半。
洞口處的探照燈,不知是不是快沒電了,突然激烈的閃爍起來,燈光的強烈變化,將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小翼龍下了一跳,整個人要往後退,但由於一隻腿爛了,所以重心不穩,直接摔了個兩腳朝天,尾巴和一雙肉翼在地上撲騰半天才重新爬起來,隨即甩了甩腦袋,又一瘸一拐,嗷嗷叫的朝我衝過來。
這一瞬間,我自己將這玩意兒嗷嗷叫的聲音,轉化爲;吃藥啦。
在這小翼龍衝過來時我沒動,因爲大翼龍的腦袋就在我旁邊,如果有什麼異動,估計它真的會不耐煩的把我給咬死。所以這小翼龍很快就一口咬到了我的肩膀上,它速度很快,一咬一扯便是一片皮肉,痛,但這種痛還在我的忍受範圍之內,所以說,疼痛也是可以煉出來的,想當初我剛剛成爲大補丸那會兒,放個血割下手指都要猶豫半天,現在真的是削肉都不眨眼了。
我小翼龍咬下一塊肉,在嘴裡嚼了兩下就吞了,見我肩頭流血,又歡快的來舔血。我額頭全是痛出來的冷汗,眼睛卻在觀察洞裡的環境。
我發現在離我右手不遠的地方有塊石頭,應該是山洞裡的碎石,呈不規則形,有尖銳的凸起。
用槍都殺不死這玩意兒,用塊石頭更不行,但同樣的東西,在不同的條件下,發揮的功效卻是不一樣的。我任由肩頭流血,那小翼龍不停的舔,一邊默默的將石頭抓在了右手上。
此刻那大翼龍離我很近,眼珠子牢牢的盯着我。
如果說它身上唯一有什麼我還可以攻擊的地方,就是眼睛了。
見我這個獵物縮在一邊瑟瑟發抖不敢反抗,大翼龍些微放鬆了警惕,開始去看小翼龍,並且喉嚨裡發出叫聲,好像是在催促它快點兒一樣。
小翼龍於是停止了舔血的動作,狗一樣的嘴一張,又打算咬過來。
我已經做好了反擊的準備,便在這瞬間,猛地抄起手裡的石頭,朝着那大翼龍的眼睛處紮了下去。由於距離太近,這大翼龍也沒有想到我這到嘴的獵物會突然反擊,而且是拿着武器反擊,被我偷襲了個正着,尖銳的石頭頓時扎爆了眼珠子,一股墨綠黃濁相間的黏水猛地噴了出來,射的我滿頭滿臉,腥臭不堪。
翼龍劇痛之下,喉嚨裡發出大叫,擺頭就要來咬我,我整個人猛地往旁邊一閃,一腳朝着大翼龍的下脖子處踹去。
外間的平臺本來就沒有多大,這麼一踹,那大翼龍便直接栽倒了下去,它痛苦之下,身體協調性沒有發揮出來,而且翼龍又主要靠滑翔,如今這麼背朝下往下掉,估計是要死翹翹了。
“噫噫噫”小翼龍沒咬着我,反而看見這麼一幕,頓時噫噫噫的大叫起來。如今那大的被我解決了,我還能怕這小的?這個頭充其量一隻狗大,我還打不贏一隻狗?
便在它朝我撲咬過來的瞬間,便被我後蹬一腳給踹到了洞內,不等它爬起來,我猛地欺身過去,剛打算用手中石頭的尖銳面把這小翼龍的腦袋給砸碎,便見這翼龍頭一歪。整個身體軟了下去,蹬我的爪子也鬆了。
我左手剛纔一直掐着它的脖子,這一下才反應過來,這畢竟是幼龍,脖子細,估計被我給掐死了,於是我便鬆了手,撿起了一邊的探照燈往外山崖下打。
燈光打下去,根本看不到底,山崖上有很多蔓藤類的植物,一直延伸向下方的黑暗處,不出意外,順着這些蔓藤應該可以爬下去,只是這山體沒有泥土,不知道這些藤蔓生長的究竟牢靠不牢靠。
此刻四下裡黑茫茫一片,我渾身上下就一隻手電筒和腰間的快掛,但快掛上也只是些小玩意兒,靠着這些東西,在大晚上的遁入叢林裡,簡直是找死,思來想去,我決定在這洞穴裡住一晚,一切等明天早上再說。
爲了防止有其它的翼龍進來,我將洞裡一些大一點的石頭,慢慢的挪到了三角形的洞口處,擋住下面一半的位置,防止有大翼龍鑽進來,緊接着便坐在了洞穴裡。
此刻我肩膀痛的厲害,上半身都被血染紅了,雖然我恢復力比較強,但肩頭這麼大的傷口,也不能放着不管。這會兒我身上就一件布料很結實粗糙的戶外外套,內衫則被我當時在木屋處留信號給扔了,渾身上下,還真找不出能包紮一下傷口的東西。
要不,用內褲?
我打開手電筒,脫了褲子,揭開自己的內褲一看,頓時放棄了,媽的,在叢林裡折騰這幾天,都三天沒換內褲了,行動間全是汗,一脫褲子都一股味兒,用這內褲包紮傷口,還不如讓它光着呢。
我穿回褲子,將外套調整了一下,蓋住傷口,一面蚊蠅來爬,便躺着打算睡覺。剛躺下,我想起旁邊的小翼龍,心說放具屍體在這兒太噁心人了,於是我打算把你小翼龍的屍體給扔出去,誰知打開快要沒電的探照燈一看,那明明已經死透了的小翼龍,竟然在往洞口外面爬,一隻尾巴搖來搖去。
裝死
我腦子裡閃過這兩個字,我知道很多年動物在遇到危險時都會裝死,但我沒想到這種遠古生物也有這個技能,剛纔竟然被它給騙過去了
霎時間我覺得一陣後怕,剛纔爲了省電,也爲了不吸引其它翼龍的注意,我把手電筒給關了,如果這小翼龍趁着黑暗,在我脖子上來那麼一口,我豈不是就……
強烈的後怕情緒讓我立刻拿起了之前那塊石頭,決定這一次非得把它砸的腦袋開花不可,而那小翼龍聽見動靜,轉頭看了我一眼,立刻噫噫叫着往外爬,但這是個小瘸子,雖然吃了我的血肉,但這纔不過一會兒工夫,沒辦法完全長好,在加上我把洞口堵了一半,對於這瘸腿龍來說實在是有挑戰力,被我這麼一嚇,反而一個沒踩穩,又咕咚一聲摔倒下來。
而這時,我立刻伸出手把它給控制住了,這玩意兒忒蠢,竟然故技重施,又開始裝死,一時間看的我還有些好笑,如果不是肩頭失去一塊肉的疼痛在警醒我,我八成就要因爲它這蠢萌蠢萌的樣子放它一馬了。
下一秒,我拿起石頭猛地往它頭上狠狠一砸,這東西頭骨堅硬,一下子沒砸裂開,頓時慘叫着掙扎起來,聲音十分淒厲,被我按住脖子,腿又是瘸的,根本無法反抗。
我聽着這小翼龍淒厲的慘叫聲,一時還真有些下不去手,想了想,也就算了,這小玩意兒也幹不過我,就算找我報仇,那也得等它長大了再說,到時候我早離開這裡了。
於是我將這小翼龍提到了洞外,任它該飛的飛。
之所以這麼輕易放過它,是因爲我發現,它慘叫了這麼久,根本沒有翼龍出來幫它,只要它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威脅,也就無所謂了。
將那玩意兒拎出去後,我以爲它會立馬飛走,但我沒想到它竟然一瘸一拐的在平臺邊上走了起來,喉嚨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拍打着肉翼半天不敢下去,霎時間我了悟了,這丫腿受了傷,八成還沒怎麼學會滑翔呢。
果不其然,沒多久,那小翼龍放棄了,捲縮在了平臺邊緣,根本不敢往下飛,將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如同一隻鴕鳥。
我頓時覺得無語,心說就這樣的,不用我殺它,過兩天就自己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