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在靜心分析着聲音的來源,突然間,腳底下“呯”的一聲響,船身猛地激震了一下,似乎是什麼重物掉了下去似的。跟着那詭異的敲擊聲又一次響起,像是水滴,又像是用手指點擊鐵板,斷斷續續,時快時慢。
問天臉色凝重,輕聲說道:“大家小心點,這船上肯定有活物,但肯定不是人類。”他打開頭燈,把強光手電收了起來,騰出手來拔出手槍,打開了保險,放輕腳步走了出去。高曉飛和凱麗也緊跟着打開頭燈,收起了強光手電,同時把槍拿在手上。
“不是人類?那會是什麼?”高曉飛只感到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三人背靠着背,形成了三角形防禦圈,慢慢地移動着腳步,靜心搜索着聲音的來源。
船艙裡黑黝黝的,探險者號上的探照燈光被隨風搖擺的風帆骨架撲打得閃爍不定,更顯得幽靈船上恐怖至極,鬼氣逼人。
“難不成真的有鬼?”高曉飛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着。
“別疑神疑鬼地嚇唬人。”凱麗白了他一眼,他們倆跟隨着問天上船,本來就感到沒什麼可怕的,可現在發生瞭如此詭異的事情,心中雖然不信,但傳說畢竟存在,而且存在了一百多年,心裡還是感到了恐懼。
高曉飛抖了抖身體,感覺到神智清醒了一些,輕聲說道:“仙女!這裡離你們家上帝近一點,你要讓上帝他老人家多多保佑我們。”
凱麗輕聲笑罵道:“別胡說八道,誰離上帝近了?”
轉過船員室,甲板上露出一個黑黝黝的入口,黑暗中猶如一頭巨大的怪獸張着嘴巴,似乎要吞噬着所有的一切。入口之下衝上來的腥臭味更加濃烈,中人慾嘔。而那個詭異的聲音,正是從入口下傳上來的。
問天右手握槍,左手兩邊一指,高曉飛和凱麗兩邊分開,雙手握槍直指向入口。三個人半蹲在入口外面,三支手槍一齊指着裡面,靜下來分辨着音源。
聲音又斷斷續續地發了出來,嘀嘀嗒嗒聲微小怪異,而且沒有規則。
“老爸!好像只是滴水的聲音。”凱麗輕輕地說。
“好像是摩爾斯電碼的發報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信號?”高曉飛儘量讓自己壓低聲音。
凱麗道:“什麼是鬼信號?我怎麼沒聽說過?”
高曉飛小聲說:“有這麼一種傳說,在一些死過人的地方,經常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信號發出,這些信號斷斷續續,有求救的,還有警告的,總之內容千奇百怪。這些鬼魅般的信號,就是傳說中的勾魂信號,也叫鬼信號,就如同現在的聲音。”
凱麗問道:“那這裡爲什麼會有鬼信號發出?”
高曉飛小聲說:“這應該是以前死去的亡魂所發出的求救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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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麗被他說得全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雙手握緊了手槍,雙眼死死地盯着入口處。
問天把手指放在脣邊噓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別胡說八道,一百二十年前的船,哪有什麼摩爾斯電碼的鬼信號?”
三人自始至終都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但那種怪異的聲音卻忽然間聽不到了,似乎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問天慢慢地站起來,左手掌向下一指,當先走下了入口。高曉飛和凱麗也放輕腳步跟了下去。
越往下走,腥臭味就越濃。三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移動着腳步。底艙便是儲藏艙,儲藏着出海所需要的一切用品,包括了食品。藉助着頭燈的光照,只見裡面蛛網層層,甲板上積了幾釐米深的積水,積水中散落着很多骨骸骷髏,似乎不止是人類的,有很多分不清是什麼動物的屍骨,還散落着大量早已腐爛的物品和食品包裝物。
整個船艙裡陰氣重重,鬼氣森森!就像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更像是一片陰慘慘的血色修羅世界。一具具的骸骨猶如魔鬼巍然而立,好似全部都沾染着猩紅的血水。連綿成片的骸骨,散落在這片陰森的煉獄中,在無盡的空間裡漂浮,滾滾而流的血水,在陰森森的白骨下呼嘯而過,讓整個世界瞬間恐怖到了極點。
三個人都突然感到了一陣短暫的昏厥,差點兒透不過氣來。
問天又感到一股說不出的詭異襲來,緊了緊手中的槍,繼續往前走。
突然間,船身又微微一側,嘀嘀嗒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問天雙手一擺,燈光和槍口同時指向左側的音源處。
在三支光束的照射下,只見從左側頂上的甲板處滴着兩條水滴,一快一慢,正好都滴在了一塊木板上,這才傳出了嘀嘀嗒嗒的聲音。頭頂上面正是前艙,而剛纔在前艙裡就看到有很多的積水,滴水應該是從前艙往下滴。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凱麗側頭對着高曉飛,壓低了聲音罵道:“偏你自作聰明,把簡單問題複雜化,說是什麼摩爾斯鬼信號,害得我們要多承受了這一番的驚嚇!”
高曉飛輕輕拍了拍心口,長長舒了一口氣,低聲嘆道:“不是就好,嚇死我了!”
走在最前面的問天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只感到一種無以名狀的壓力以排山倒海之勢迫了過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也隨着撲到。他雙眼盯緊了前方的角落,緊了緊手中的槍,壓低了聲音說:“十一點鐘方向,就在角落裡,有情況,小心。”
高曉飛和凱麗精神一震,一左一右分別站在問天的兩邊,三支手槍和三支光柱一齊對準了十一點鐘方向的角落裡。
在三支光束的照射下,只見前方破爛木架之下,露出了一段黑得發亮的粗大尾巴,正在積水裡一擺一擺地蠕蠕而動。
三人猛地吃了一驚,一齊擡頭,順着光照,沿着角落向上移動,一直上到了頭頂的角落處,終於現出了一條粗大的蛇身。蛇頭卻沿着船艙頂上的牆角,橫掛着向前伸出,足足有十四五米的長度,長着一個三角形的蛇頭,非常怪異恐怖,和陸地上的蛇大不相同,兩隻眼睛在光束的照射下閃着血紅色的寒光,一條長長的血色信子一伸一縮,正衝三人“嘶嘶”地叫着。
“快退出去。”問天低沉着聲音吩咐,左手往後急揮。他知道怪蛇已經被驚動。這怪物如此巨大,三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與之抗衡,更何況怪物還帶毒,而且又是在船艙的底艙。如果這怪物發動進攻,三人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好在他們剛走下臺階不遠,只希望在怪蛇沒有發起攻擊之前,能夠全身而退。
高曉飛和凱麗看着那個怪異的蛇頭,腦子一陣混亂,都感到了萬分驚懼,甚至噁心至極。強忍住呼吸,輕輕地、一步一步地往出口臺階上退去。
那怪蛇也從天花板上慢慢地爬了過來,血信子一伸一縮地衝着三人嘶叫。
問天毫絲不敢眨眼,死死地盯着怪蛇,槍口也對準了它的眼睛,放輕腳步,慢慢地往後退去。怪蛇的嘶嘶聲,更是讓黑暗充滿了死亡的味道。
一塊爛木板從蛇頭爬過的地方斷開,搖了幾搖,向下跌落。
“快跑!”問天話音未落,那塊木板直直地向下墜落,“咚”的一聲,摔在甲板上斷成了兩段。
怪蛇“嘶”的一聲怪叫,張開了血盆大口,隨着木板的斷裂聲猛撲過來。
“呯”的一聲,黑暗中問天開了一槍,但頭燈晃動,竟然不知道是否打中。
凱麗已經退到了臺階之上,雙手一撐甲板,猛地跳了上去。高曉飛緊跟其後,也翻了上來。
問天踏上了兩級臺階,正在加速往上竄出,突感熱浪撲面,一股血腥味快速襲來。他來不及看,連忙頭一低,退下了臺階,避過了怪蛇那血盆大口的一撲,但已是險象環生。
問天跨上一步,燈光恍惚中只見怪蛇的後半段尾巴正擺在臺階上。他猛力往上一跳,左手已經扣住了出口上的甲板,右手向下一甩,對着怪蛇的尾巴“呯”的就一槍。
那怪蛇尾巴中彈,怪叫一聲,又回頭撲來。
“老大!”高曉飛一個翻滾,伸手來拉問天。
“你們先走,快!”問天左手用力,一縱身,就要躍上甲板。哪知甲板歷經了一百多年的風吹雨打,過於陳舊腐爛,竟承受不住他的體重,“咔嚓”一聲斷裂開去。問天身體一頓,雙腳竟又踏回了臺階上。
那怪蛇尾巴受傷,更是憤怒,呼呼呼地嘶吼着又向問天撲到。蛇的攻擊非常靈敏,如果距離足夠近的話,人是絕對躲不開的。蛇類這種令人難以想象的進攻速度,意味着蛇在襲擊獵物時,移動的速度比人類身體任何部位的移動速度都要快得多。
問天深知這一點,不敢離怪蛇的頭部太近,看到它的血盆大口又撲了過來,伸手一扯,把頭盔頭燈扯了下來,使勁一甩,竟甩進了怪蛇的嘴巴里。他趁勢雙手往臺階上用力一撐,將身一縱,終於躍上了甲板。
凱麗已經跑到了船舷邊,側頭看到問天躍了上來,大喊了一聲:“老爸!”
“快過去。”問天跳上甲板,衝着凱麗和高曉飛喊了一聲,順勢一個翻滾,爬起來就跑。他知道幽靈船上肯定還有其它的怪蛇,如果不盡快脫險的話,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託雷斯在駕駛艙裡掌舵,弗蘭克和雪莉自問天他們登上幽靈船之後,就一直在船舷旁守着,見到問天他們的燈光在幽靈船上裡裡外外地搜索,雖然看不清楚那邊的船上發生了什麼,但心裡卻是焦急萬分。
兩人正在提心吊膽之時,猛聽得幽靈船上一陣騷亂,緊接着又聽見兩聲槍響,齊齊吃了一驚,知道問天他們三人遇上了危險,但卻苦於看不到對面幽靈船上的情況。
弗蘭克心情激盪,正在無計可施,猛地看見凱麗飛身跳上了船舷,連忙隔海問道:“Kelly!What happened?(凱麗!發生什麼事了?)”
高曉飛跟着衝到,驚呼道:“There was a snake!(船上有蛇!)”
弗蘭克一聽說是蛇,驚恐狀態頓時鬆弛下來,心想:不就是蛇嗎?也用不着這麼大的動靜吧?但耳邊聽得幽靈船上劈啪劈啪的亂響,似有着翻天覆地之感。轉念又一想:Isn't it a common sea snake?(難道不是普通的海蛇?)
弗蘭克連忙一拉雪莉,一起衝上塔臺。此時天色微明,幽靈船上驚天動地,一條長長的、巨大的黑影正在甲板上追逐着問天。
弗蘭克吃驚不小,擺動着探照燈,對準了黑影照了過去。這一照,直把他和雪莉兩個都嚇了個魂不附體,只見燈光下的怪物足足有十幾米長,身軀幾乎有人類的身體一樣粗細,一條粗大的尾巴左右拍打,只打得幽靈船上震天價響,木碎亂飛。
“My god!Can you call that a snake?(天吶!這還能叫蛇嗎?)”弗蘭克定了定神,推了推被嚇呆了的雪莉,喊道,“Shirley!You shine a searchlight on the monster's head and eyes.I'll go down and help.(雪莉!你用探照燈照着怪物的頭部眼睛,我下去幫忙。)”說着,早出手槍衝下了塔臺。
凱麗攀着繩子,已經跨到了兩船的中間,突然間被探照燈的強光一晃,一腳踩空,手上一滑,身體直向海面墜落。
“仙女!”高曉飛一驚非同小可,大喊一聲,猛地從船舷邊撲出,右手一揮,已是抓住了凱麗的揹包。凱麗雙手一抓,已牢牢地抓緊了纜繩。
“仙女!你沒事吧?”高曉飛喘着粗氣問道。
“沒事。”凱麗雙腳一蹬,雙手已是抓住了探險者號的船舷,一使勁,身子一縱,跳下了甲板。
高曉飛跨前兩步,也飛身跳下了甲板。
問天繞着甲板上的凸起物飛跑,全力躲避着那怪蛇的襲擊,看到高曉飛和凱麗先後脫險,連忙側身往船舷的纜繩邊跑來。但他卻不攀上船舷,而是斜刺裡拐了過去,等衝到了纜繩邊,“撲撲”飛出兩腳,把兩個掛鉤踢開。問天冒險踢開纜繩掛鉤,是想讓兩船分離開去,阻止怪蛇順着纜繩爬過探險者號去。兩條粗大的纜繩頓時脫開了幽靈船,問天雙腳加速,向着幽靈船的桅杆衝去。
那怪蛇擺動着長長的身軀,隨後追了過來。
“老爸!”凱麗提心吊膽地站在船舷邊,但卻看不清楚對面的情況,更不敢貿然開槍。
高曉飛的心已經是跳到了嗓子眼,心想:老大踢開了纜繩掛鉤,他卻怎樣過來?一時間竟心亂如麻。
問天在踢開纜繩掛鉤時,腳步已是緩了一緩,更加無法擺脫怪蛇的追擊,只得又在甲板上繞了一圈。當他再次衝到桅杆下時,雙腳在一堆木板上使勁一蹬,飛身撲向桅杆上的繩子,左手一伸,已把繩子抓住。
那怪蛇也是一聲嘶吼,竟沿着桅杆爬了上去,尾巴纏繞着桅杆,蛇頭向前伸出,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口向着問天咬來。
問天心裡知道,就算是被怪蛇的嘴巴碰到,肯定也無法活命,更別說是被怪蛇整個人吞下去了。見怪蛇的大嘴越伸越近,右手一舉手槍,打算着給它來個爆頭。
探險者號這邊的幾個人都已經是被嚇得心驚膽戰,魂不附體,就像是看馬戲團表演似的擡頭看着桅杆上的一人一蛇。
那牽引着兩船之間的兩股粗大纜繩已經被問天踢開,桅杆上的那根繩子根本就牽不住兩艘大船,更何況現在又增加了問天的重量。就在問天正要扣動板機的一瞬間,繩子“啪”的一聲,竟從桅杆的一端斷裂開來,幽靈船脫開了探險者號的牽引,橫向着飄移出去。
問天身子一抖,左手死命地抓住了繩子,身體竟往外彈了出去。
那怪蛇竟也不捨不棄,尾巴一掃桅杆,跟着凌空飛出,居高臨下向問天撲了過來。
探險者號上的衆人齊聲驚呼,手中的槍口都指着怪蛇,但問天的身體在前擋着,卻又不敢開槍射擊。
問天身體懸空,身處險境,但卻臨危不亂。他咬緊牙關,左手抓緊了繩子,右手舉起手槍,毫不猶豫地對準了蛇頭就是一扣板機。只聽得連續的槍聲響起,問天竟一口氣打光了彈匣裡剩下的七發子彈,右手往後一揚,把手槍甩向探險者號的甲板。
七發子彈全部擊中了怪蛇頸部位置的下部,正是蛇類的七寸之處。
那怪蛇頭部一軟,向下墜落,但蛇類的神經系統線遍佈全身,就算被打死之後,掌管着尾巴的神經線還會有生命。蛇身在空中擺動着,尾巴竟一下子纏住了問天的左腳。
“撲通”一聲,海面上水花四濺,一人一蛇跌入了海中。
衆人看到繩子斷裂,問天被彈了出來,又見到怪蛇張口撲出,都被嚇得大驚失色。直至見到問天在空中連開七槍,怪蛇顯然已被擊斃,正想舒一口氣,哪知道這一下樂極生悲,誰會想到被打死的怪蛇還會重生反撲,直至看到問天被怪蛇拖下了海里,都被嚇得大聲驚呼。
問天被怪蛇拖入海里,他在入水之前就深深吸了一口大氣,只感到自己的身體被筆直地往海底的深處拖去。問天定住心神,努力着睜開了雙眼。此時的天色已經亮了,只見周圍的海水一片碧藍。他慢慢彎下腰去,朦朧中看見那怪蛇的頭部朝下沉去,知道怪蛇已被打死,只是怪蛇身軀巨大,下沉的速度就快了而已。
問天稍稍心定,雙手去扯蛇尾,哪知道怪蛇力大無窮,雖然已經死去,但尾巴的餘力還是把他的左腳靳得生痛,一時竟也扯不開去。他看到海水的顏色越來越深,水壓也是越來越大,耳朵和胸口更是疼痛難忍,知道再沉下去的話,就只有和怪蛇同歸於盡,一起葬身海底了。
問天反手抽出匕首,朝着纏在腳脖子的尾巴根部割了下去,只割得鮮血隨着海水四散開去。他突然大吃了一驚,心想這海底的深處不知藏着多少的巨型掠食者,這血腥味一散開,那些掠食者稍後就會狂奔而來,到時想要脫身更是萬萬不能了。他加快了速度,終於扯開了蛇尾,把匕首插好,手腳齊劃,向上衝去。
海面之上。
衆人圍在船舷邊,目睹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眼睜睜地看着問天被怪蛇拖下了深海,竟無法相救,只嚇得一齊大聲驚呼。
“老爸!”凱麗更是悲痛欲絕,不顧一切地爬上船舷,縱身就要往海里跳。
高曉飛嚇得飛一般衝了過來,一把將她拉住,攔腰把她抱了下來。
“你放開我,我要下去找老爸。”凱麗對着他大吼。
“你冷靜點,老大他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高曉飛捧着凱麗滿是淚水的臉,“不會有事的。”但他明白,這也只是安慰罷了,連他自己都知道,那只是騙鬼的話。他們幾個人同時目睹了那條怪蛇被打死了,還是近距離連中七槍,而且七槍全部都打中了要害,哪知道那隻怪物居然還能起死回生再來反撲。
託雷斯已經把船停了下,從駕駛艙裡衝了出來,衝到船舷邊往下一看,只要海面恢復了平靜,哪裡還有問天的影蹤?他對着衆人喊道:“Go to the bottom.(快到底艙去。)”
高曉飛和凱麗精神一震,連忙跟着他向底艙衝去。
“Shirley!You get the binoculars,stay up there and see far,and I'll go down and help.(雪莉!你去拿望遠鏡,留在上面看得遠,我下去幫忙。)”弗蘭克返身跟着跑下底艙。
託雷斯打開船尾,四人推出快艇,繞着問天和怪蛇的落水處搜索。
託雷斯和弗蘭克脫了衣服,先後潛下水去搜尋。
“老大!你在哪?”高曉飛駕着快艇搜索海面。
“老爸!你回來,你不要丟下我們。”凱麗只喊得撕心裂肺,心裡同時也是一個勁地安慰着自己:老爸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託雷斯和弗蘭克兩人都是航海專業人士,下潛的深度自然也高於常人。普通人一般不借助任何工具的話,大概能潛水十幾米左右,體格稍微差的也就在五米左右,職業潛水者大概能潛水到三十米。
由於潛水的深度越深,水給身體的壓力就越大,當兩人下潛到四十米左右時,壓力已經強大到難以忍受,相當於一個標準大氣壓。兩人知道不能夠再潛下去了,而且憋氣時間也已經到了極限,只得互相一打手勢,向上游去。
深海之下。
問天正從海底的深處不住地向上游去,海水的顏色由深變淺,壓力也漸漸減小,擡頭看見上面停着一個巨大的陰影,知道是探險者號,又隱隱約約看見有兩個人影向上遊動,明白他們正在尋找自己,瞬時間精神一震,手腳加速,向上衝去。
正慶幸間,忽然右腳踝上又是一陣疼痛,急忙縮腳,但右腳已被甚麼東西牢牢挾住,竟然提不起來。問天也不驚慌,彎腰低頭看去,不由得嚇了一大跳,只見一隻生得非常非常恐怖的海洋怪物正咬住了他的右腳,擺動着長長的尾巴,正在往深海下扯去。
那怪物體型較大,足有六七米長;但最爲恐怖的,還是它那張足可以輕鬆吞下整個成年人的巨型大嘴,而巨大的下頜鬆鬆垮垮地連在頭部,看起來就像是一張巨型大嘴連着一條長長的尾巴,甚至比起幽靈船上的怪蛇更加恐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