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炎興五年的春天來得格外早,悠然地春風吹綠玉門關的時候,烏孫的使者前來拜見,當然他們不可能是空着手來的,除了烏孫國主遞交的稱臣納貢的降書順表之外,駿馬、寶石、美女這些東西自然是不可或缺,當然,最讓劉胤的感興趣的,還是三個紫檀木做的小箱子(最後的三國656章)。(有)?(意)?(思)?(書)?(院)
箱子的裡面,赫然地盛放着三顆人頭,不用說,也正是鮮卑人禿髮樹機能、禿髮烏丸和敦煌太守馬循的項上人頭。
烏孫使者態度恭敬,他代表烏孫國主昆莫錯靡向蜀漢驃騎大將軍劉胤致以無上的敬意,同時表達了烏孫國願稱臣納貢與蜀漢永世修好的願望。
劉胤當即重賞了來使,回書與烏孫國主昆莫錯靡,代表蜀漢天子接受了烏孫國稱臣納貢修好的請求,烏孫使者拜謝而去。
衆將不禁嘖嘖稱奇,連續地在玉門關屯兵不進已有數月時間,諸將都心憂不已,只怕禿髮樹機能已經在西域紮根坐穩,將來必爲大患。姚弋康等人更是幾次請戰,欲出兵西域,只是劉胤不許,方纔作罷。此時烏孫使者奉上了禿髮樹機能等人三人的人頭,衆將這才歎服,皆稱劉胤睿智。
劉胤笑道:“此乃艾先生之謀之也,我軍若勞師遠征,耗費兵馬錢糧,恐怕也難有戰果,艾先生力勸於我暫緩進攻,禿髮樹機能與烏孫人必相圖也,最後果然不出艾先生之所料。”
衆將皆拜服。
劉胤將禿髮樹機能和禿髮烏丸的人頭轉交給姚弋康,道:“賢弟,如今禿髮樹機能已然授首,你將這兩顆人頭帶回拜祭吧,相信可以告慰伯父的在天之靈了。”
姚弋康泣道:“若非兄長之顧,殺父之仇弋康今生無望報矣,大恩不敢言謝,容小弟日後報之。”
劉胤一笑道:“賢弟何須如此,伯父之仇,亦是我之仇,禿髮樹機能一日不除,河西永無寧日。如今大仇得報,不知賢弟有何安排?”
姚弋康黯然地道:“父兄盡喪,西平族人盡遭屠戮,星流雲散,我只有先回大小榆谷,重拾舊部,無論如何也不能辜負了父王的遺願。”
劉胤點點頭,道:“也好,如今河西事了,羌部已再無強敵,賢弟已繼位爲西平王,自當以羌人大事爲重。”
姚弋康拜謝而去,不過他走的時候,並沒有帶去全部的人馬,將麾下的人馬一分二,自己只帶走了一半,剩下的一萬五千騎,則留給了劉胤。姚弋康知道,自己此去如果將羌騎全部帶走的話,那麼劉胤手下便少了一份助力,雖然涼州已經平定,但劉胤的真正強敵尚在東面,自己此去,無異於是釜底抽薪。但姚弋康身爲西羌王的繼任者,身上的擔子亦是不輕,自然不可能再跟隨劉胤征戰天下了,此次他給劉胤留下了一半的人馬,也算是報答劉胤替他報了父父之仇。
姚弋康帶走了一半的羌騎,劉胤的實力並未受到損失,因爲這個冬天劉胤並沒有歇着,而是在河西地區不停地招兵買馬,擴充實力。
現在河西四郡都已經劉胤的掌控之下,河西地區雖然人口不多,但民風剽悍,這與當地歷年來戰亂不休有着極大的關係,炒了自保,這兒的百姓大多習武成風,精於騎射,原本涼州就是曹魏的產馬地,曹魏騎兵之所以強大,與涼州馬密不可分,現在劉胤盡得涼州,武裝起一支強大的騎兵來,似乎並不是難事。
更何況與鮮卑人的交戰之中,蜀軍繳獲了不少的戰馬,打造一支精銳的騎兵部隊,已經是水到渠成之事。
姚弋康留下的這一萬五千羌騎,個個驍果善戰,此刻劃歸到了劉胤的麾下,自然已經不是當初姚弋康在的時候那種客席的身份了,以前劉胤動用這支騎兵,首先得通過姚弋康,現在劃歸到了自己的帳下,劉胤便可以直接指揮甚至是重新編組,戰鬥力顯然而易見地上了一個檔次。
劉胤從涼州各郡的駐軍之中,抽調了一萬五千人,和新招募的士兵之中,挑出兩萬多精悍之士,與羌騎混編爲十個營,以老帶新,全面進行了重組。
至於各郡郡兵的缺員,則從新招募的士兵之中調撥,如此的大換血,也徹底地清除了涼州各郡的隱患,雖然各郡的都尉現在都是劉胤派出來的人,這些空降而來的軍事長官對舊郡兵缺乏壓制力,劉胤的大軍在此,那些郡兵的背後勢力不敢妄動,但將來大軍離去,誰也無法保證他們是什麼心思。
經過大換血,原有的郡兵九成被調往了野戰部隊,畢竟他們是舊軍,戰鬥力要比新軍更強悍一些,也無須經過太多的操練,就可以融合到新的建制營中。至於新募之兵,也極爲有利於各郡都尉的掌控,爲劉胤牢牢地控制涼州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
經過調整,雖然涼州刺史還是徐武,各郡的太守都沒有什麼變化,但軍權的旁落讓他們都變成了徹底的文官,涼州原有的政治體系已經完全被打破了,劉胤也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離開長安已經是一年多的時間了,大軍長期地征戰在外,讓傅僉等人在東線的壓力一直不輕,司馬炎繼位之後,整合分化了曹魏的原有勢力,現在已經差不多可以完成了,司馬炎從來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墨守成規的人,野心勃勃的他,自然容不得臥榻之側有他人鼾睡,向關中發動進攻,那是遲早的事。
所以河西事了之後,劉胤第一時間便開始集結各路隊伍,準備返回關中。
還沒來得及動身,劉胤就接到了來自長安六百里加急的文書,拆開視之,果然不出劉胤的所料,按捺不住的司馬炎糾集了二十萬的大軍,兵分三路,分別劍指潼關、武關、蒲阪津,蜀晉之戰,真正意義上地拉開了序幕。
軍情緊急,劉胤不敢耽擱,與敦煌太守張輯作別,立刻從玉門關起兵,集結散屯在涼州各地的兵馬,火速地趕回關中。不過從玉門關出發,到潼關前線,至少也有四五千裡的的路程,蜀軍也不可能肋生雙翅,就算再快,那也得兩個月左右的時間纔有可能返回關中,在這段時間內,劉胤也只是暗暗地祈禱,希望傅僉他們可以頂得住。
古道悠悠,黃沙漫漫,大軍所走過的足跡很快地被風沙掩埋,所有的一切都湮滅無聞,唯有那祁連山頂的皚皚白雪,大漠戈壁上的浩瀚黃沙,纔是真正地亙古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