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懷雪早知楊銘可能會這樣,但偏偏從她遇見楊銘之後的每一次都無法阻擋他做任何事,此時無力推拒的同時,心底一種格外異樣的感覺卻讓她覺得自己是真的墮落了,要不然怎麼會在這種情況竟生起了一些反應呢?
楊銘正要逞強,手都已經摸到了那柔柔軟軟的一團,但忽然間耳中卻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極其飄渺的語音,大概是兩個人的交談,仔細去聽,卻又無法捕捉得到,以至於他都皺了皺眉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了,但手卻是因爲這樣奇怪的感覺而從仲懷雪的衣服裡抽了出來。
仲懷雪原本已經認命,但此時驟然被放開,緋紅的臉頰上忽然浮上疑惑的表情問道:“怎麼了?”
“好像,有人來了。”楊銘皺了皺眉說道,然後走過去將反鎖的門撤除反鎖,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仲懷雪雖然詫異,但卻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輕輕的拍拍自己發熱的臉,然後正襟危坐的在本子上寫着些什麼。
幾分鐘過去,並未有人來敲門,仲懷雪忍不住擡起頭盯着楊銘說道:“我一定是犯傻了,要不然怎麼會相信你?這審訊室是隔音的,而你說有人來了,到現在還沒來,難道你有千里耳?”
“咚咚咚!”
恰好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仲懷雪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同時間看到楊銘的眉頭似乎是有些疑惑的緊皺起來。
“請進!”
隨着仲懷雪的喊聲,一個同樣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肩膀上的徽章無疑要比仲懷雪的級別高出很多,而在他的身後,卻跟了一個年輕而俊朗的外國人。
“你先出去,這裡交給我吧。”中年男子說道。
仲懷雪遲疑了一下,內心隱隱有些不安的站起來,然後將口供推過去說道:“這是案情的詳細經過……”
“我知道!”
“好。”
仲懷雪欲言又止的看了楊銘一眼,然後有些擔憂的走出門,順便將門關上。
審訊室的門剛關上,海登便朝着楊銘笑着伸出手道:“你好,楊銘先生……”
楊銘奇怪的看向中年男子問道:“這是會客廳嗎?還是現在體制內允許國外人員進入審訊程序了?”
海登眼看着楊銘並不可能與自己握手,頓時假裝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哈哈笑道:“可能楊先生你誤會了,我並不作爲旁觀人員參與進來的,而是這次的事件,現在由我和你洽談……”
“洽談?”楊銘皺了皺眉,然後冷笑道,“這位國際友人先生,我想請問一下,這是審訊室,你用洽談兩字……你確定你懂得這兩個字的含義嗎?”
中年男子敲了敲桌子冷聲道:“楊銘!既然你知道這裡是審訊室,那你就該知道你現在還沒有獲得完全的自由,海登先生是爲了解決此次的事件而來,如果你真的爲了大局考慮的話,請不要製造一些深層次的國際爭端了,懂嗎?”
楊銘的眼中瞬間露出冷笑道:“那麼……副局大人你的意思,我可可不可以理解爲,你們已經爲了委曲求全而已經將我定爲了嫌疑人?”
“楊銘,你別以爲你那點手段能夠瞞過所有人,當時的視頻雖然並沒有出現你主動攻擊人的畫面,但你忘記了你當時動手的地方是在玻璃旁,所以我們通過高科技的技術,提取到了你主動動手的證據,你哪怕狡辯不承認,這件事的性質也已經不是你能決定的了!現在海登先生善意的想要過來和解,我希望你最好懂得怎麼收場……”
楊銘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事情會這樣露出破綻,不過他隨即無所謂的攤了攤手笑道:“就算我先動手,那又怎麼樣呢?打架鬥毆,不過是治安處罰,怎麼和這個老外扯上關係了呢?如果我看見的沒有錯的話,他是歐美人,而被我打的那幾個是韓國人吧?”
“不好意思……樸先生和他旗下的藝人是受我的邀請來青杭市舉辦活動的,而對於在青杭市發生的不愉快經歷,介於現在他們已經狀告到了領事館那邊,所以我想要以主辦方的身份前來調解一下,不知道現在你認爲我能坐下來和你洽談了嗎?”海登依舊淡笑着說道,隨即坐了下來。
楊銘的目光漸漸的冷淡下來,手指敲打在桌面,忽然間語氣複雜的朝着海登冷聲道:“這麼說,是奧本海默家族想挑起這件事了?”
海登微微訝異了一下,隨後聳了聳肩道:“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什麼,或者說你覺得我的身份讓你做出了什麼意外的判斷……我只能認真的說,我是誠心的想要和你洽談這件事的。你看……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領事館有權抗議,而證據充足,你主動出手,這可能會上升到國家的高度,而你,我大概瞭解了一下,雖然有些複雜,但我覺得你應當不會願意上升到那種層次的麻煩擴大,所以……我認爲,我們能洽談出一個滿意的結果。”
楊銘這纔將其中的所有關聯串聯起來。也就是說那個韓國的棒子偶像團體竟然是海登奧本海默的公司請過來的,而自己恰好又不小心留下了一些可大可小的證據在他們手上,而這件事也恰好可大可小!無論是韓國的棒子,又或者是奧本海默的身份,這件事往大都可以上升到一個極其麻煩的層次,所以海登在瞭解到這件事後,想和自己談一些事情,而至於是什麼事情,楊銘雖然不知道,但卻猜到絕對不會是對自己有什麼好處的事情,所以他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副局長,又看了看海登,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海登奇怪的問道。
“我笑……想不到一羣外國人竟然能夠在華夏的地盤鑽到我們國家的空子,這麼一件小事,你竟然想用來作爲威脅我的證據,豈不是可笑嗎?”楊銘笑道。
中年男子頓時不悅的拍了拍桌子哼道:“楊銘……你難道非要將這件事弄到不可收場嗎?你以爲還有人會保你嗎?我告訴你,這一次省裡也已經打了電話過來交待這件事息事寧人,你收起你的胡作非爲,認真的給我配合!”
“如果不呢?”楊銘坐直了自己的身體,冷冷的說道。
海登笑了笑,神色顯得十分平靜的嘆道:“那麼就很遺憾了啊……因爲我們只能到更高級別的部門去申請懲罰你了,而你也該相信,我們奧本海默家族應當有足夠的影響力能夠讓這些人得到高層的關注吧?”
“不好意思,海登先生……我十分相信你們奧本海默家族的影響力,但我想你搞錯了!這裡是華夏的地盤,你想要利用任何勢力來對我進行恐嚇,我都不會臣服!不相信……你可以試試!”
“砰!”
中年男子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朝着楊銘怒吼道:“楊銘!收起你的狂妄吧,否則哪怕你的身份特殊,但誰也救不了你!”
楊銘的目光冷冽的掃過去,神情輕蔑的盯着他道:“還是先收起你的愚蠢吧!如果你以爲你得到了嚴家傳下來的命令就可以威脅我的話,那也請你試試看……”
這一刻,楊銘的眼中釋放出來的是極其冰冷的冷意,以及傲然。
“你……你反了天了……既然你冥頑不寧,那我倒想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中年男子氣的全身顫抖的朝着楊銘喝道,然後走出了審訊室,拿出手機給上面打着電話。
審訊室內,片刻間只剩下楊銘和海登。
海登的目光在楊銘身上認真的打量着,然後忽然嘆道:“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華夏男人!但楊銘先生,恐怕抱歉的是,我們會動用一切力量讓你承擔後果的,因爲這件事證據確鑿!”
“手機可以用一下嗎?”楊銘朝着海登笑着問道。
海登遲疑了一下,以爲楊銘想要求助,爲了彰顯自己的風度,他笑了笑,將自己的限量版特殊版手機放到了楊銘面前。
楊銘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出去,然後對着那邊說道:“現在開始,十分鐘內,黑掉奧本海默家族的在華爾街的一家銀行系統,而在接下來的時間,依次每隔十分鐘,將奧本海默家族在蘇格蘭、巴黎、丹麥、洛杉磯的銀行系統黑掉,直到我再用這個手機打電話給你爲止!”
海登聽着楊銘淡淡的說出這些話,臉上的神情頓時大變!
而這時楊銘已經掛斷了電話放到了他的手中笑道:“我現在也想知道,事情鬧大後,我們之間誰會更擔憂一些!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絕不可能是奧本海默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吧?而在接下去的四十分鐘後,如果我讓那邊宣告正是因爲你在華夏辦了蠢事才導致奧本海默將蒙受巨大的損失,我不知道……海登先生你的繼承人位置還能保住嗎?”
“你……”海登的神情瞬間變得極爲憤怒,然後朝着楊銘冷聲道:“你別想威脅我!我們奧本海默家族的銀行系統是全球最先進,防禦最爲安全的系統!你以爲你隨便打個電話,我就會相信你嗎?”
楊銘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那麼就拭目以待吧,海登先生……我不得不告訴你,在我們華夏有句話叫做‘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所以你如果真的非要攪入到我們華夏的風雲中來,那你最好做好你能承受的最壞的打算!”
海登呆呆的盯着楊銘的目光,就像看見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暴起的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