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的路虎攬勝狂飆在偏僻的柏油馬路上,楊銘眼神沉穩的盯着前方,但卻似乎不是在看路,而是在想一些事情。而薩則自始至終都像他的影子一般,沒有讓人注目過...
從吳敦隆的表現來看,很符合一個閱盡滄桑的老人姿態,然而在吳敦隆看似很給面子的背後,楊銘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太客氣的警告,警告楊銘可以去惹司馬涼,但不要去招惹陸羽。
關於陸羽的種種,從接觸過的這些人表現來看,都似乎頗爲忌憚,所以這樣看來,楊銘確實不宜和陸羽成爲對頭。但楊銘也很清楚,一開始並不是他對陸羽沒有好感,而是陸羽對他抱有戒備警惕之心。
那麼陸羽爲什麼對自己有所警惕呢?楊銘還想不到,所以他也不能放鬆警惕。
就在這時,耳中傳來一陣引擎的呼嘯聲,一道紅色的流線車影出現在後視鏡中,竟然是那輛法拉利458攆了上來。
楊銘無奈笑了笑,乾脆讓出半個車身放慢速度,淡定的看着陸采薇示威一般的超越過去。
“那個女人對你有敵意!”薩神色不善的忽然開口說道。
“嬌生慣養的女人哪怕再聰明再有城府,其實也比不上窮山闢野走出來的聰明女孩,因爲她們通常會有着這樣那樣的毛病,畢竟是沒怎麼吃過虧,等到吃虧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晚了......”楊銘淡淡的說着,他這一段話有些長,薩其實聽得不是很懂,但卻聽出來楊銘話裡的意思是不喜歡那個千金小姐的,頓時嘴角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楊銘從反光鏡看到薩的嘴角,也忍不住笑道:“其實我猜那丫頭估計比她哥能打,說不定以後你們會是對手!”
“她?不是我對手!”薩不屑的冷笑一下,眉宇間升起一股濃郁的不屑。
“那你可不能大意,通常來說這一類千金小姐不是忙着攀比奢侈就是沉醉於各種浮華當中,願意花時間練功夫並且對從政感興趣的女人真的是寥寥無幾!”楊銘淡淡說道。
薩記住這句話,眼神變得更加凜然。
“接下去的幾天,恐怕你得自己過了,我答應了別人,這幾天會沒有時間回來,幸好你已經學會了獨立生活......如果想出去走走的話,我會留一張卡和一些錢給你,有事的話,可以給我發信息...”楊銘平靜的說道。
薩臉色平靜的嗯了一聲,便轉過臉繼續看着窗外的景緻。
其實,在泰國也是注重節日的......
回到艾詩學院將薩送回去,楊銘便換了身正式一點的衣服朝着仲懷雪家的小區駛去,在路上跟仲懷雪打了個電話,仲懷雪問要不要她來接,楊銘拒絕了。車開到小區外的時候便看到了守望着的仲懷雪。
“車停外面吧,你開這麼好的車不太合適!”仲懷雪指了指小區外的停車位朝着楊銘喊道。
楊銘將車停好,然後提了一袋從宿舍帶出來的茶葉下車。
“你還帶禮物?”仲懷雪一臉奇怪的問道。
“當然,總不能每次都吃白飯,而且快過節了,這是禮儀......”楊銘笑道。
“切!也從沒見你跟我講過什麼禮儀...”仲懷雪冷笑道,但臉上卻緊張的看着周圍,臉色微微有些緋紅,這時候小區內的熟人很多,她和一個男人走一起,當然會有些羞澀。
“今天穿得很有女人味嘛,這連身裙很適合你。”楊銘打量着仲懷雪少見的裙裝裝扮讚道,眼神裡也不禁多了幾分戲謔。
仲懷雪臉上一熱,裝作不在意的說道:“是嗎?朋友送的,第一次穿着試試看,不過不敢穿出去......總覺得穿裙子有點彆扭。”
“幸好你不用去當臥底,不然你這樣的性子是有問題的,人家常年跑江湖的人一眼就看穿了你的本質,你要活潑一點!”楊銘擠眉弄眼的做了一個搞怪的表情說道。
“幼稚!又不是小孩了,那麼活潑幹什麼?而且我也確實不可能去當臥底的,我不適合,如果有領導一定讓我去,我肯定會反對的,從工作來考慮,那是錯誤的決定。”仲懷雪辯駁道。
楊銘沒好氣的嘆道:“你這麼冷豔,難怪沒有男人敢靠近你!”剛說完,楊銘便看到了仲懷雪捂着嘴偷笑起來,還看着楊銘充滿了取笑的神色,這才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竟然是把自己繞進去了。
這時候已經到了仲懷雪的家門口,門是開着的,裡面已經飄出了菜香味,楊銘禮貌的問候過之後,纔將那一盒茶葉送給了仲懷明亮,然後又送了仲懷雪的母親一件很精緻的手串。
手串是不很名貴的星月菩提串成的,但盤得很好,顯然是是極品中的極品,仲懷雪的母親忍不住眼神有些發亮的收下,但嘴裡卻笑眯眯的說着:“來了就來了...還帶什麼禮物......”之類的客氣話語。
仲懷明亮倒顯得大方一些,只要不是體制內的人,他倒是不介意收一些禮物的,尤其是茶葉這一類的,和黃文之物比起來不顯得俗氣。
“媽!瞧你那眼睛笑得,不就是一串街頭破手串麼,值得你這麼虛僞的笑眯眯麼......”仲懷雪眼看着楊銘將所有的禮品送完,卻很明顯沒有自己的份,不禁有些挖苦的說道。
“瞧你這孩子說的,你又懂什麼了?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啊......星月菩提這東西雖說不怎麼值錢,但是這份耐力盤下來,盤成這麼精緻,我都從來沒見過......楊銘啊,多謝你了啊,阿姨是真的很喜歡這串手串,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東西是你買的還是自己盤的?到底怎麼盤才能盤得這麼好啊?”仲懷雪的母親先是橫眉豎眼的批評了仲懷雪一頓,然後才轉過臉笑眯眯的問道。
“先坐下來再說...”仲懷明亮這時候笑着開口發話。
楊銘坐到他們對面,仲懷雪的身邊,這才帶着笑意說道:“這手串是我一個朋友那裡拿的,他是西藏人,祖輩上都玩這些東西,這星月菩提倒確實不算什麼,我見過最佩服的卻還是他們家的那些稀罕的大小金剛菩提串......那纔是盤了幾十年的功夫的真正極品,可惜他不肯給我,怕被他爺爺揍,不然我可以拿來送給您......”
“嘿......這孩子,我可敢要那麼珍貴的東西,不過你說的那麼好,我倒是有些想要看看,下次你要是見那個朋友拍個照回來看看也好!藏地那邊,這東西確實能夠很好!”仲懷雪的母親笑着說道。
楊銘神色忽然有些爲難的說道:“可惜的是沒機會了......那小子當兵的時候犧牲了...”
“啊......”仲懷雪的母親張大了嘴,臉色有些歉意。
仲懷明亮也是有些驚異的趕緊嘆了口氣道:“這死老婆子,看見什麼東西都要問!楊銘你別想了,咱們吃飯......逝者終歸安於塵埃,何況是軍人,必定是往生極樂的。”
楊銘點了點頭,然後跟着端起桌上的酒杯朝着仲懷明亮敬酒......
這一頓飯,全然沒有像仲懷雪擔心的那樣問及到兩人的關係,仲懷雪獨自擔驚受怕的不敢插話,倒是楊銘將話題引到了別的事情上面,比如藏地的風物人情,又或者茶道里面蘊藏的禪境大道之類的話題云云......總之喝到後來,仲懷明亮竟然是微微有些醉了也沒想起來問仲懷雪擔心的那些問題,而仲懷雪的母親因爲先前問錯了話,此時更是不好意思挑明瞭問這些事情,倒是旁敲側擊了一些話,都被楊銘輕輕鬆鬆的應付過去。
吃飯的氣氛很愉快,飯後仲懷雪的母親催着仲懷雪一定要去送楊銘,而且還特意的丟了個眼神給仲懷雪說可以晚點回來,她又要照顧醉酒的仲懷明亮,又要清理打掃云云......
總之仲懷雪感覺荒謬到了極點,好像只是一頓飯的功夫,楊銘就似乎得到了父母更深的歡心,他們的樣子看上去更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仲懷雪往外推。
走出小區外,仲懷雪走得虎虎生風,有些不忿氣的哼道:“到底你哪裡好了,連我媽都被你騙到了?就那麼一串破手串,我看滿大街都是啊,又有什麼盤得好不好的啦?”
楊銘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偷笑道:“你現在還沒有你喜歡的東西,當然不能體會那種感覺!”
“我喜歡槍,可我也不見得有人送我一把ak47,我就巴不得倒貼出去啊......”仲懷雪哼道。
“說起ak47來,我倒是在俄羅斯見過一把真正的黃金ak47,外形酷爆了!”楊銘忍不住有些讚歎道。
仲懷雪頓時停下腳步盯着楊銘氣呼呼的道:“你可別騙我,這又不是玩遊戲,還真的有?”
“那當然!你喜歡?你喜歡的話我下次想辦法給你弄來送給你!”楊銘笑着說道。
仲懷雪瞪大了自己的眸子,眼中閃耀着一股濃郁的期待,但片刻後卻忽然一臉警惕的盯着楊銘說道:“你可別騙我?這黃金ak47到了我手上,我豈不是犯法了?而且你憑什麼這麼好......我覺得你一定是居心不良!”
“持槍證嘛......這個也不難啊!”楊銘風輕雲淡的說道,一邊壞笑着盯着仲懷雪說道:“難道我的心意你還不懂麼?我的企圖不就是你!”
“混蛋!王八蛋......我最恨花心大蘿蔔了,你休想用黃金ak47來騙我!”仲懷雪強忍着腦海裡的那種好奇,怒目瞪着楊銘哼道。
恰好一陣風吹風,她披肩的長髮被風吹起來,有一縷飄到了站在她身旁的楊銘鼻端,楊銘敏捷的伸手撈住她的一縷秀髮,然後一臉沉醉的讚道:“哇......好香!”
仲懷雪臉頰通紅,頓時伸手去想要抓回自己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