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路況並不好,雖然楊銘的車技很好,也足足在公路上盤旋了半個小時才終於下了高架橋,但是就在楊銘剛下高架橋的時候,尹茹卻下意識伸手摸向自己的腿部,但這時候她才發現摸空了。
尹茹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驚呼道:“哎呀!糟糕了”
“怎麼了?”
“我換下來的衣服打包好忘記拿了,我放在了雲錦記的換衣間內了。”尹茹一臉懊惱道。
“怎麼現在纔想起來……要不晚點你開車過去拿吧。”楊銘說道。
“我衣服裡面裝有公司重要檔的u盤,我有點擔心……要不然您把我放在這裡吧,我打車過去!”尹茹的表情顯得十分不安,那份資料的重要性因此顯得不言而喻了。
楊銘看了看手錶,然後遲疑了一下嘆道:“這樣吧,你在這裡下車到設宴的地點去安排一下,我開車過去幫你取東西,大概二十分鐘後我會趕到,你幫我把禮物交給陳順道。”
楊銘想的是,自己轉交禮物給陳順道還真有些彆扭,正好讓尹茹提前將衣服交給陳順道,自己開車快點去取回尹茹丟失在布店內的衣服就好了。
尹茹想了想,知道楊銘的車技比一般的出租車司機好得多,而且※︾※︾※︾※︾,→.☆.n︽et一個男人去店裡遇到突發的事情也肯定比自己一個女人處理起來要方便些,所以她便點了點頭同意下來。
尹茹下車後,楊銘調檔轉了個方向上了高架橋,然後開始在衆人錯愕的目光中,開始飆車了……
事實上,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楊銘就回到了雲錦記,並且順利的取到了尹茹丟失的衣服,憑着手感,楊銘確實摸出了衣服裡裝有u盤,他這才放心的出了店門,然後走到巷子外去取車。
然而,正當他拉開車門準備上車的時候,停在自己車旁的一輛白色瑪莎拉蒂卻忽然間亮了亮燈響起了解鎖的聲音,楊銘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車還沒覺得什麼,只是等他的視線掃過後視鏡的時候卻驀地停住了手。
緩緩轉身,看着一臉愕然的唐瑜,楊銘不禁浮起了一臉的玩味的笑意道:“這車是你的啊?我說怎麼堵在這路邊這麼久了呢?”
唐瑜的臉蛋在一瞬間紅的像秋後的石榴皮,她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明明是眼看着楊銘開車去了另外一個方向,她才又打了一輛車回來取車,哪裡會想到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出現……這難道真的就是傳說中的孽緣麼?
“我……我……”唐瑜結結巴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但是她不想當着楊銘的面出醜,只好岔開話題好奇問道,“你不是離開了嗎,怎麼又繞回來了?”
“吶,忘了東西!”楊銘揚了揚手上的袋子。
“哦……那估計你趕時間,下次再聊吧,我也得走了!”成功岔開話題,爲免繼續尷尬下去,唐瑜趕緊拉開車門準備逃跑。
楊銘嘴角含笑看着她驚慌落逃的樣子,忽然開口說道:“我晚上有個宴會你去不去?”
“不去!”唐瑜乾脆回絕。
“那……你是真的住在那家酒店還是住在哪裡?”楊銘問道。
唐瑜手臂一震,表情震驚的盯着他問道:“什麼意思?你打聽我住在哪裡幹什麼?”
“沒事,只是希望你注意一下安全,最近中海市不是太安全!你知道的……有人最近在和我鬥着,我擔心他們知道你回來了會把箭頭對準你,知道你的住址的話,遇到突發情況我會更容易應付一些!”
“我會注意自己的安全的……”唐瑜一隻腳跨進車內,在另外一隻腳收回的時候,卻傳出了她接下來的一個聲音,“我確實住在那家酒店,而且我安排了保鏢,你放心吧。”
“好……再見。”楊銘笑了笑,也拉開車門發動了引擎。
瑪莎拉蒂先行,但楊銘的速度卻很快,唐瑜纔開出街口位置,楊銘的座駕就已經化爲了一道殘影消逝在了遠處的街道之間,這時候唐瑜才嘆了口氣,猛地踩着剎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的林蔭下。
四月的黃昏餘暉灑落下來,透過玻璃照耀在她白皙的臉龐上散成光點,爲她的神情平添了幾分迷離的姿色,唐瑜呆呆的看着某處,忽然用手捧住了自己發燒的臉唾道:“真是丟死人了啊……爲什麼每次出糗的時候都被他撞到了呢?爲什麼啊……”
其實,在她心裡徘徊不去的念頭是,這真的就是逃離不出的孽緣嗎?可是若有緣,爲何老天爺要一直讓他們之間硬生生的隔着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呢?若無緣,那種種種種的惹人心絃的場面又爲什麼要出現呢?
斬不斷理還亂……是孽緣!
足足呆怔了十幾分鍾,唐瑜這才重新發動了車子朝着酒店的方向駛去。
而這時候,楊銘已經出現在了設宴的地點!說是宴會,其實只是一場私人的小型飯局而已,楊銘的本意是搭建一個平臺讓陳順道和習涼認識,同時也有些問題希望在飯局上商談。
飯局上聊的最多的當然還是應對當下金融市場的危機,話題一旦打開,其實真正的主人就立刻轉換成了其他人,楊銘大多數時候都只是在傾聽,偶爾會在大的方向和關於資金的動向上插一兩句話。
以酒佐話題,時間一晃而逝,約莫聊到九點半的時候,其實該聊的話題就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可以看得出來陳順道這位前輩對習涼這個後輩的看法產生了本質上的改變,而佟夏則更是熱烈的追問了習涼不少投資上的問題,習涼一一回答。
可以說,在投資界,習涼的激進格和冒險精神一直爲人津津樂道,再加上他輝煌的戰績,他的吸引力也確實足以讓佟夏這種有內涵的女人打破矜持追問這麼多的問題。
“要不?習涼你送一下佟夏吧,我送老陳回去。”楊銘開口爲這次的聚會劃上一個短暫的句號。
陳順道聞言頓時眼神訝然,不過很快他就釋然的笑了起來!
習涼和佟夏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不過佟夏在一愣之後卻是立刻笑着回道:“啊……不用了吧,其實我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只不過車子停在地下室你不知道而已,我來送師父吧,我還想和師父再聊一聊呢!”
“這樣嗎……”楊銘淡笑一下,不着痕跡道,“既然你這個徒弟都開口了,我也不好佔用老陳的教時間了,那我和習涼只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哪有這麼誇張,說的跟被拋棄了似得……”佟夏給了個白眼哼道,“明明你一直當着甩手掌櫃比我們瀟灑多了,蹭你一頓飯可不容易啊!”
習涼這時候笑着起身道:“就是,他這個老闆確實不地道,我建議讓他給你加薪纔對,像佟夏這種有能力的員工,按我的意思,早該拿股份分紅了纔對,不然別人還不挖壞門檻?”
“習涼你個混蛋啊……這是故意提醒她呢?”楊銘哭笑不得。
陳順道和佟夏這才哈哈笑着附和起習涼的提議來,本來略微有些尷尬的氣氛也頓時化爲烏有了,四個人也在這樣愉快的氣氛下各自揮手道別。
尹茹因爲一些事情而提前離開了,獨自坐在駕駛位的楊銘將車開出停車場後微微遲疑了一下,忽然急打了一下方向盤朝着來時的一個方向駛了出去,而這時候天空依然下着雨。
唐瑜穿着寬鬆的真絲睡袍正端着一杯咖啡蜷坐在飄窗上看着雨絲一點點斜打在玻璃上,目光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