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行動可謂順利,除了川勝沒抓到有點遺憾,但成功的把德剛給抓了,還有證據擺在那裡,德剛是逃不掉這一劫了。
王明江美美的想着,一個危害社會的流氓團伙就這樣被打掉了,接下來他要抓更厲害的角色,危害這一帶的混混頭子可不止川勝一個,還有幾個更狠毒的流氓頭子也在南城一帶安營紮寨,只是,川勝在外面鬧騰,他們很少露面了,也有讓位的意思,如果川勝被抓了,他們肯定還會出山,直到有了合適的能給他們輸送利益的人出現。
當晚,把這些人押回派出所。這些打手們都被控制起來,以後這一帶就能安靜下一段日子了。
王明江和曹採蓮商量,明天下午川勝可能來歌廳,到時候在外圍把他抓捕,單獨抓他一個人,即使他有槍,帶着傢伙也問題不大。
第二天,等了一下午,也沒見川勝露面。
王明江心想,這下麻煩了,這小子知道了,但是他是怎麼知道的呢?歌廳的所有人都被他們控制住了,通訊器材也被收繳,沒有可能透露出消息給川勝的。
王明江和曹採蓮一個扮作擦鞋匠,另一個在攤上吃飯,都毫無所獲。
晚上五點的時候,兩人碰頭回合,覺得川勝出現的機率不大了,按照黃毛的消息,川勝都會在下午五點到歌廳開始一天的忙碌,打掃衛生,監督衆人幹活,查看賬目,忙的不亦樂乎。
單唯獨今天下午,左等右等也沒有露面,這小子失蹤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所長漢森讓他回派出所。
曹採蓮說:“收工吧,反正就跑了一個人。不過你可能麻煩了,一個小小的派出所竟然把市長的公子抓了進去,你們所長都被你嚇出心臟病了。”
王明江說:“出了事我頂着。”
曹採蓮呵呵一笑:“趕快回去安慰你們所長去吧。”
王明江也覺得這件事搞大了,叫了一輛出租車趕緊往回趕。
回到所裡,發現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南城派出所隸屬蓮花分局管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蓮花分局一點也不知道,直到下午,市長秘書的電話直接打到了分局局長劉猛的辦公室,劉猛才知道德剛公子被南城派出所給抓了,他氣的大發雷霆,把電話打給南城派出所所長漢森質問,漢森一頭霧水,完全不知情。後來叫來了聶軍,盧偉一通問,這才知道,是王明江帶着他們把德剛公子給抓了。
王明江回到所裡,蓮花分局局長劉猛,紀檢委書記肖鬆,刑偵大隊大隊長廖新中,副大隊長聶青都來了,這個時候,都是黑着臉坐在會議室裡。
漢森一旁坐着,灰頭土臉的,一看就是被局長訓過了。
其他幾個人,像是盧偉,聶軍,王天兵,則被幾個警察控制起來,坐在哪裡隨時有被紀檢委帶走的可能。
看見王明江推門走了進來,漢森鬆了一口氣,這小子終於回來了。
劉猛黑着臉看着他,一言不發。這個新來的人他沒有見過,通常,安排一個小警察來派出所,政治處那邊就辦理了,他也不怎麼過問,他盯的是一個地區的治安狀況如何,創建平安365什麼的。當然實現這些都是計劃,最後還需要省廳的考覈。
作爲分局刑偵大隊的副大隊長聶青看見王明江有些慌張的進來,心裡挺高興的,心道原來這小子分到派出所來了,我說怎麼石沉大海沒有消息了,原來是不好意思出來顯擺了。還以爲他有什麼後臺呢,還他媽的和我搶代小婉,你有什麼資格啊!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漢森說:“劉局長,這就是王明江。”
王明江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漢森說:“王明江,這是劉局。”
王明江說:“劉局好。”
劉猛說:“好個屁呀好!你以爲我大老遠跑到你們這個地方能好嗎?”
劉猛平時很少罵人,雖然也是老警察出身,但他已經很久不罵人了。
聽了局長爆出口,就連他的手下們都覺得今天的事兒鬧大了。
王明江冷靜了一下頭腦說:“劉局,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嗎?還請劉局指正。”
劉局說:“託你的福啊,我上任這麼多年市長還是第一次給我打電話,我剛纔是激動的。”
王明江預感到他是爲了德剛的事情來的,說:“您是說德剛的事吧?我們抓他是有證據的,他有涉黑的嫌疑,我們從他家裡搜出了大量的現金和走私來的手槍。”
劉局纔不理會他的什麼證據,說:“德剛是做生意的,有大量的現金有什麼稀奇的,你說他走私槍支,這純屬胡鬧,德剛名下有一家保安公司,專門爲銀行提供保衛工作,他的這些槍支彈藥,都是公司的名義購買,有案可查。”
劉局的話,讓王明江一愣,還有盧偉,聶軍,王天兵等人,本來指望走私槍支這一項就能把德剛的犯罪事實牢牢抓在手裡,到了劉局嘴裡,突然冒出個什麼保安公司,而保安公司是允許持有槍械的。
劉局說:“趕緊他媽的給我放人。”
漢森瞪着眼珠子問:“王明江,你把德剛公子關哪兒了?”
王明江說:“沒有關押,我只是請他來辦公室坐坐,現在我辦公室休息呢。”
劉局給聶青使了個眼色,聶青心領神會,帶着幾個人去了他的辦公室。
不一會兒,聶青回來彙報:“劉局,人找到了,塞到桌子底下去了,堵着嘴巴拷上了。”
劉局急的臉色都變了,“趕緊送醫院檢查檢查。”
聶青安慰他說:“沒事了,我已經送醫院了。”
劉局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他不來鬧事就好啊。”
聶青說:“德剛人已經虛脫了,鬧不起來了。”
劉局嘆了一口氣,惡狠狠地瞪了王明江一眼。他不明白,眼前這個傻帽爲什麼膽子這麼大,敢瞞着所長漢森,還有上級單位單獨行動,一點規矩都不懂,這算他媽的什麼事!
劉局又說:“王明江,這件事上你犯有嚴重的錯誤,具體什麼錯誤,等紀檢委的人和你談吧。”
說完,起身走了。他已經決定,等紀檢委的人調查完,立刻把王明江開除出警察隊伍,給德剛公子一個交待。
衆人衆星拱月一般將他送了出去,劉局大步流星,誰也不理會,出了派出所,坐上自己的車子揚長而去。
紀檢委的肖鬆微笑的看着王明江,說:“明江啊,你先別走了,我們要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盧偉,聶軍,王天兵都沒走,等着紀檢委的人談話。
王明江說:“這事都是我自己要乾的,和他們無關,包括漢森所長他都不知道,我有點立功心切了。”
肖鬆問:“抓人這件事你請示上級了嗎?”
王明江回答:“沒有。”
肖鬆問:“爲什麼不請示上級?”
王明江回答:“怕上級不同意。”
肖鬆問:“這麼說是你擅自行動的?”
王明江回答:“是的。”
肖鬆一一紀錄下來,擡頭看了一眼王明江,語重心長的說:“明江,你這是無組織無紀律,是要接受處分的。”
王明江已經認了,說:“我願意接受組織上的各種處分。”
這時候,一個人跑進會議室,一進來就破口大罵起來:“王明江,你這個混蛋,你爲什麼抓我,我犯了那條法律了?”
進來的人是張利劍,他也被關押了一個晚上還有一個白天,這是時候剛緩過神來,他的狀態還好,沒有被送到醫院。
肖鬆認識張利劍,他雖然是分局的人,但張處是省警察廳的人,經常一起開會,他問:“張處,你怎麼在這裡?”
張利劍哭喪着臉說:“別提了,昨天晚上陪德剛公子聚會,結果被王明江他們抓到這裡來關押了一天。”
盧偉急忙辯解,“張處,我們沒有關押你,你昨天喝多了,我們是好意讓你來住一晚。”他是在幫着王明江解脫。
張利劍說:“他媽的,手銬給我戴上,嘴巴給我堵上,這是讓我來休息嗎?”
一時間,衆人無言。
肖鬆盯着王明江說:“明江,這次的性質不能用嚴重來形容,而是特別的惡劣,我想,你很有可能被開除公職,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肖鬆一說這話,衆人立刻站了起來,盧偉說:“肖書記,我也有責任,不單單是王明江一個人的。”
聶軍和王天兵也說自己有責任。
肖鬆看着王明江說:“王明江是副所長,負有主要的領導責任,你們的責任也別想逃了。”
王明江很難過,對大家說:“各位兄弟,對不住了,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心裡苦笑了一下,剛穿上這身*沒嘚瑟幾天,現在看來又要脫下來了,看來自己命中和警察這個職業無緣那!
張利劍看紀檢委的肖鬆都出面了,覺得王明江的簍子捅大了,他說:“像王明江這種敗類就應該清除出警察隊伍,肖書記,我也藉此機會反映一件事情。”
肖鬆說:“張處,有話你就直說。”
張利劍清了清嗓子說:“王明江這個人曾經在二十處工作過,這個人工作期間經常遲到早退,吊兒郎當,不思進取,我當時就覺得他不怎麼樣,後來他在二十處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把我們警察隊伍的一個臥底給泄露出去,爲此,我們二十處停止了他的一切職務,算是把他給除名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小子竟然又混進南城派出所來了,你們一定要好好查查這件事。”
肖鬆聽了很驚訝地說:“哦,竟然有這種事情,張處,你反映的這個事情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