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長白山

印陽他們兵分三路,耶律德光負責最北部的興安、白城,直接殺向黑龍江;而趙樂宏而通過通遼,進攻吉林一線;唯獨印陽需要破朝陽、錦州等地,佔據了整個營州府之後,才能接近奉天京。

印陽靠近了朝陽城反而不急,將他們都留在,讓十八都尉訓練士兵陣法,自己則獨身離去了。

騎馬悄然離去,印陽直奔長白山而來。

一路上化妝而行,順便打探了一下沿途各個州郡的情況,也爲了進一步的戰爭做足了準備。

長白山位於吉林延邊與白山兩郡之間,深入敵陣一千七百多裡,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異族風情,而耶律飛雲的軍隊以及海外周邊諸國的軍隊也隨處可見,必然是得到了他們進攻的消息,緊張的調兵防守。

短時間之內,耶律飛雲還不敢正面抗衡,耶律德光已經開始功成,趙樂宏也有一些小動作,唯獨印陽的六十萬大軍靜如處子,耶律飛雲卻也不敢鬆懈,調集了大量的兵馬來到朝陽關,隨時準備應付他們的突襲。

第四日傍晚,印陽來到長白山下,望了望長白山的景色,朦朦朧朧的很不清晰,印陽並沒有立馬上山,因爲他對山上的情況也不熟悉,對於萬年人蔘的所在更是一無所知。

印陽借宿于山下一名老翁的家裡,年紀已愈古稀,家裡就他一個人,因爲姓張,人都叫他張老漢。

張老漢只有一個兒子,早年參軍入伍,十多年都沒有消息了,也不知是死是生。

張老漢十分熱情,印陽買來了酒肉,張老漢忙裡忙外的烹煮,很快便燒了滿滿一鍋,也不盛出,兩人就圍在鍋竈前吃了起來。

“小哥是來尋那萬年參王的吧?”席間,張老漢微微一笑,一語道破了印陽的來意。

“不錯!”印陽看了看自己的斷臂,低聲道:“聽聞萬年參王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希望能夠幫我斷臂重生。”

“呵呵呵呵,生死人肉白骨?小哥,老漢有一句話相告,只是聽過莫怪小老二心直口快啊!”

印陽微微一笑,開口道:“老伯但說無妨!”

“萬年參王必是神奇無比,但是卻未必能夠生死人而肉白骨。其實,在這亂世,能夠留得一條性命已是大幸運了,身體上有些殘缺也沒什麼不好的。如果我兒子當年若是身有殘疾,也就不會入伍去了,也不會白白的丟掉了性命,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張老漢的言語十分有道理,不過卻說錯了人了,他所說的這些,印陽比他更明白,只是明白總歸只是知道應該怎麼去做,卻未必能夠真的這麼做。

他有他的責任,他有他的命運,無論身體殘缺與否,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都要堅持下去,不爲其他的,只是爲了這一身的能力。

擁有多大的能力,就要肩負起相當的責任,使用陰陽兩極功會消耗生命,那就在讓生命消耗的有意義一些吧!

抗擊倭寇,保衛中華,或許在史書上還能留下一筆,被後世的父母看到,知道歷史上還有一個和他們兒子同名的英雄。

“其實我也就是來看看,如果真的有機緣,自然最好,如果真的無緣,強求也是無用。眼看戰亂將起,我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裡耗下去!”

“說得好!”張老漢贊同,隨後又說道:“你應該也是一名軍人吧,而且職位應該還不低!”

“哦?何以見得呢?”

“感覺吧!你是哪裡的將軍?”

印陽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如果說我是關內之人呢?”

“你是義軍的將軍?我就聽你口音不像塞外的人。”張老漢竟然一喜,倒是令印陽有些遲疑。

“義軍?”

“爲了民族大義,竟然將自己的城池都放棄了,不遠千里的來清剿海外異族,不是義軍又是什麼?”

印陽眼神閃爍了一下,輕聲道:“老伯,你就不怕我是倭寇的探子,你這種說法,可是會死人的。”

“即便是死了又如何?有些話總有人要說的,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難道害怕死不成?”張老漢神色鄭重,慷慨陳詞。“如果我兒子還活着,我也會義無反顧的讓他從軍,抗擊倭寇,即便是死也死的光榮。老漢我七十有五,實在是孱弱無力,否則老漢早就拿上刀兵,去殺倭寇去了!”

印陽竟然十分感動,如果天下人都是老漢這種想法,倭寇又如何敢一次有一次的侵犯我中華國土?

“老伯大義,印陽欽服,實不相瞞,在下乃是三路討倭兵馬南路的統領,此刻駐軍朝陽關外,我獨身前來探聽軍情。”印陽如實相告,他並不擔心老漢是奸細,即便是也爲難不了他。“至於萬年參王,倒是關係到一戰的成敗,所以纔不惜Lang費時間前來一觀!”

張老漢突然一改前色,沉默了起來,似乎在判斷印陽話語的虛實真假。

良久之後,老漢才遲疑的開口:“萬年參王確實存在,他是我們長白山的守護神,一直以來想要打他主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卻從來沒有一人得手過。說是萬年參王,其實存在了不知多少年了,很早的祖先就有萬年參王的說法了,可是卻從來沒有人見過。”

“既然從無人得見,老伯又怎麼說它確實存在呢?或許只是傳說呢?”

印陽很奇怪,張老漢的話先後矛盾,但是有不似有假。

“將軍也不過是聽了傳說纔來到此地的……”張老漢開了個玩笑,認真的道:“其實,千百年來,萬年參王偶會現身,附近的百姓誰有個病痛的,都會才院子裡發現一些參須,只要服下之後,百病全消。也有一些人想要藉助病痛擒拿參王的,可是最終都是不愈而亡了。”

“原來如此!”印陽點了點頭,但是信了幾分,一直都有傳說,人蔘到達一定的年份,便可以遁地而走,唯以紅線綁縛,方能擒住。

張老漢似乎是看透了印陽的想法,輕輕一笑道:“傳說人蔘王不懼五行,所以有人以羊毛織成四線,以四禽之血染紅,便可困住人蔘王,其實並不真實。我先前說的,有人故意生病,想要抓住參王,都是使用紅線,可是卻從來沒有得手過,那些紅線參王根本沒有觸碰過,或者說觸碰過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無論是羊毛還是獸血,仔細算來也都屬於五行之列,這世間又有什麼能夠超出五行的呢?”

“世上確實沒有超脫五行的東西,或是有,但是凡人卻是得不到的!”印陽明白老漢的意思,略有些失望,按照老漢所說,這萬年參王是得不到的了。

“其實……”片刻後,張老漢遲疑了一下,又開口道:“雖然沒有人見過參王,但是一些老輩的人都猜測,在長白山上只有兩個地方是萬年參王可能會出現的,那就是牛郎渡以及補天石附近,小哥如果有心可以前去看看,只是如果真的得到,希望不要傷它性命,祖輩們傳言,萬年參王日行一善,一旦功德圓滿,是要舉霞飛昇的,不能因爲一己私利,誤了它數萬年的修行。”

“多謝老伯指點,老伯的話印陽必字字銘記在心!”

“好好!”張老伯十分欣慰的笑了,下面又仔仔細細的將長白山的地形相告,也講述了一些長白山的景觀以及傳說。

相傳在宇宙洪荒時,天地間不時出現了一條龐大的神龍在興風作Lang,把個清明日月、朗朗乾坤攪擾得混混濁濁、斗轉星移,招惹得十二重靈霄都不得安寧。

玉皇大帝處理天機大事,面對天臣們厚厚的奏摺龍顏大怒,決心懲治神龍並造福於下界,即刻下旨調動悉數神兵天將,親自督陣以助士氣軍威。

這場征戰歷時七七四十九天,歷經九九八十一戰。交戰雙方勢均力敵,殺氣騰騰,你來我往,你進我擋,你死我活,越戰越勇,盡逞其能。神龍騰飛吞雲吐霧、狂風驟雨,神龍騰挪電閃雷鳴勢如破竹無阻擋;衆神兵吶喊助威勇向前,諸天將爭亮法寶車輪戰術耗猛龍。這仗直打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翻江倒海空,地裂山崩潰,終於降服住了這條神龍。

玉帝忙命天神用一條大鐵索牢牢地鎖住了神龍。從此,完全剝奪了神龍的一切自由。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蒼桑歷史,幾多變遷,當年的那條神龍早已經改變模樣,形成了如今的長白山脈。

當年的龍首變成了白頭山羣峰,天池是龍口,瀑布是龍涎,逶迤起伏、綿延不斷的龍體便是龍崗大山了,龍鱗是千里森林,龍爪劃出了二十四條溝谷及渾江八支流和三江通海,長長的龍尾巴竟甩到了瀋陽城的東陵和北陵。據說在很多年前,還真有人在天池旁親眼目睹了當年玉皇大帝鎖押神龍的那根大鐵鏈呢!

而其中的牛郎渡與補天石都是仙氣最密的地方,所以萬年參王一定會在這附近汲取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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