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營看到秭歸城前的廢墟,印陽開心的一笑,忖道:“看來杜賀做得很好啊!”
“軍師回來了?”杜賀發現印陽到來,先是一喜,隨即臉色有些不好:“軍師,箭塔都被毀了,我……我願意接受軍法懲罰!”
“軍師,是我警戒不利,纔會給了馬景可乘之機嗎,讓他摧毀了箭塔!”杜堰也衝了過來,解釋道:“杜軍主這半個月來一直在建築箭塔,只是馬景見箭塔修建的差不多就出來破壞,杜軍主也沒有辦法!”
“呵呵!”印陽點頭一笑,道:“半個月箭塔修建了多少次?”
“七八次吧!只是可惜都被毀了!”杜賀顯得很羞愧,不敢正視印陽。
“這麼說馬景出城七次,廂主率軍抵抗,損失了多少兵馬?”
“死了十七人,重傷八人,輕傷五十三人!”杜堰準確的報出傷亡數字,印陽心中很是驚訝。
“看來他真的把軍營當家了,很努力……唉!”印陽想了一下,有些苦笑的意味,隨後才輕鬆的露出了笑容,道:“七次出擊馬景損失了多少兵馬?”
“近兩千兵馬!”
“呵呵呵,兩位立功不小啊,算得上大勝了!”印陽一笑,繼續道:“姜良!”
“末將在!”
“即刻遣散所有民夫,讓他們離開秭歸城!”
“末將領命!”
“杜賀、姜晟、廂主、花風!”
“末將在!”
“整軍……備戰!”
“領命!”
經印陽一提醒,所有人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印陽根本沒有打算建箭塔,之所以讓杜賀一直修建箭塔,就是爲了讓馬景寢食難安,忍不住派兵來攻,不斷的消耗馬景的兵力。
“依我的判斷,高季興絕對不會派兵增援,此時馬景必然被我們逼的焦躁無比,此時乃是攻城的最佳契機!”
印陽信心十足,來到大軍陣前,很快民夫便被姜良疏散了,姜良也帶領神木軍來到了軍前。
馬景看到城下的軍隊集結,心中一驚,連忙下令整軍備戰。
“攻城!”印陽身在陣前,長劍一揮,背後的杜堰第一個衝了出去,杜賀等人明顯皺了一下眉頭,下令軍隊攻城。
印陽看着杜堰的身影,無奈的嘆了口氣:“可謂將才,絕非明主,唉!”
印陽嘆了一口氣,眼見軍隊來到了城前,停駐在弓箭射擊的範圍之外,等待輜重部隊將攻城器械推到陣前。
印陽深吸了一口氣,連忙催起水火無極功,很快便感應到了護城河中的水流。
“起!”印陽暗喝一聲,頓時控制了護城河中的流水,水面原本波濤洶涌,突兀的平靜了起來,這種情景看起來十分詭異,無論是馬景和守城的士兵,還是杜賀等人都是一愣,就看見水面突然拔升,涌出了四個大字。
“投降不殺!”
馬景不敢置信的看着水面涌出的大字,揉了揉眼睛向確認一下,再看的時候卻發現水面的大字一晃,變成了“給你一炷香時間”,然後水面涌出一柱粗大的“水香”,並且不斷的削短。
杜堰等人一見這清醒頓時激動無比,知道印陽的實力又進,“又煉化了神明賜予的神力”,自然很是開心。而馬景不明所以,頓時被印陽震懾住了!
很快,“水香”就“燃燒”了大半,印陽之該是加一把重錘的時候了,於是催動了水火無極功,飛上了半空。
“馬景,你不是我的對手,不要做無謂的反抗、無謂的犧牲,投降吧!”印陽身在半空,雙手虛託,護城河中的流水頓時一震,升起了一面三十米高的水牆,更有幾條水龍盤亙着四下翻騰。“沒必要讓手下白白送死!”
馬景一愣,慢慢地緩過神來,苦澀的一笑,道:“我知道我贏不了,可是不能不戰而降,來吧!”
“真的要打?”印陽大有深意地看着馬景,說道。
“我想與閣下做個約定!”
“哦?什麼約定?”印陽看着對方很是無奈的樣子,眉鋒一掀,有些好奇的樣子。
“你不動用……神力……我們堂堂正正的戰一場,如果一個時辰之內能夠打破城門,馬景開城投降!”
“哈哈哈哈……馬景啊馬景,我只要動動指頭就能破城,何必要和你打賭,反而無故的犧牲自己的部下?還是說些有建設性話吧!”
“雖然你能夠破城,可是這城中的百姓軍士必將也損失慘重,你將一無所獲,最多隻能攻下一座空城。”
印陽聞言一笑,搖了搖頭:“呵呵呵呵呵……我有把握不傷城中的一人一物,而且……城門已經開了!”
“什麼?”馬景聞言一驚,連忙向城門看去,只見城門大開,城門下的守軍全部被制服,姜巖此刻已經佔據了城門的關守。“姜巖……”
“呵呵呵呵,我認輸了!沒想到姜巖能夠在半個月前進入城中,半個月來卻絲毫動靜都沒有,看來你根本沒打算讓他做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只是搶佔城門啊!”馬景無奈的一笑,將手中的長劍丟到地上,道:“你很厲害,馬景認輸了!”
“呵呵呵呵……杜賀,接收秭歸城!”
印陽開心的一笑,下了軍令,便催動水火無極功,落到了馬景身前,道:“素問馬將軍乃是荊南第一猛將,如今看來,聞名不如見面啊?”
“你在嘲諷我麼?嘲諷我不戰而降?”馬景聞言看向印陽,臉色很不好看。
“嘲諷?呵呵,馬將軍想多了。不戰而降並非說明馬將軍無能,而是馬將軍仁德之人感天動地,爲了部下兵士的性命,可是不顧名聲,而且將軍並未不戰而降,而是冒死對在下提出了賭約。輸,你只是輸給我,因爲你沒有我陰險!”印陽拍了拍馬景的臂膀,道:“讓他們放下兵器,接受收編吧!”
“你就是他們的首領?”馬景看了看城下的軍隊,再看印陽,很是無奈。
“不是,在下印陽,乃是神武廂軍軍師!”
“軍師?”馬景聞言一愣,隨即抱拳而跪:“馬景願爲軍師效命,成爲神武廂軍馬前部卒!”
“哈哈哈……部卒?馬將軍太過妄自菲薄了!”印陽心中一喜,開口說道:“馬將軍乃是荊南第一猛將,文武雙全,怎奈高季興不識英雄!在下可非高季興,高季興原名李三郎,因爲朱溫的緣故改名高季昌,爲了避諱李存勖祖父的名字又改名爲高季興,此等小人印陽還不看在眼裡。所以印陽懇請馬將軍能夠繼續擔任貴軍的首領!”
“印軍師果然讓人歎服,這些秘辛末將都未曾知曉,不過多謝軍師體恤與信任!”
“好了!”印陽扶起馬景,問道:“秭歸城乃是荊南西方要塞,城中有多少守軍?”
“原本有軍三萬,李存勖攻蜀調去一萬五千人馬,加上被貴軍擊殺的三千人馬,尚有精兵一萬兩千人!”馬景說着,突然想起來什麼似得,一頓之後才道:“只怕三五日之後,那一萬五千軍馬便會調回,同時還有高季興從其他州郡調取的兵馬六萬人,便會抵達秭歸城!”
“哦?”印陽聞言有些驚疑,連忙道:“西蜀攻下了,還是高季興突然撤軍?”
“西蜀並未攻下,也非陛下撤軍,而是皇帝陛下停止了對西蜀的征伐!”
“李存勖撤軍了?難道出了什麼事情?”印陽頓時有些奇怪,心中有種不好的猜測,連忙問道。
“據說有人在三日之內奪下了幽雲十六州,自立爲幽雲王,立國稱帝,國號爲趙!”
“趙樂宏!”印陽頓時知道自己猜測不假,暗道:“幽雲十六州,好快的速度!不過他拖住了李存勖,我倒是有足夠的時間來發展,而且西蜀不滅,荊南可保,而我的下一步計劃也就……”
“趙樂宏?”印陽正思索間,馬景突然開口打斷了印陽,神情很是疑惑。
“哦,沒什麼!既然有七萬五千大軍路過,我就不客氣了,照單全收!”
印陽沒有解釋,而是一笑,想法對付高季興的七萬大軍。馬景不由得驚奇,原本他以爲印陽得知將有七萬兵馬來此,必然會下令棄成而走,可是印陽卻揚言要收編對方!
以四萬兵馬收編七萬五千精銳,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馬景本來打算勸慰,可是一想印陽的神通,頓時將來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秭歸城的政務是誰在打理?”
“秭歸太守名爲周濤,乃是祖居秭歸城,在這一帶很有名望,而且愛民如子,是一個好官!”馬景怕印陽會殺了對方換上自己的人,連忙開口說了一通好話。
印陽如何能不知曉對方的心思,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轉身向城樓下走去。
在馬景的陪同下,完成了對秭歸城守軍的收編,對姜巖更是一陣褒獎,便直奔太守府衙而去,見了周濤。
發現周濤卻如馬景所說,愛民如此,算是秭歸城太守的不二人選。確定了對方除了維護秭歸城民的利益,並不與高季興有太多的糾葛,印陽也就沒有更換人選,由周濤繼續擔任秭歸城的太守之位。
離開了太守府,印陽便帶着馬景直奔軍營,將諸將都召集到了中軍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