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陽的話一出,所有都顯得十分激動,印陽沒有多做解釋,轉身走到夷陵城下,衝城頭喊道:“程將軍,還請城外一敘!”
印陽的話音剛落,夷陵城門咯吱一聲,被人打開了,程昱面帶笑容走出城門,竟然命人放下了吊橋,徑直走到印陽的身前,道:“軍師終於回來了!在賭戰之後突然離去,難道軍師還有比攻克夷陵城更重要的事情嗎?”
“呵呵呵,不瞞程將軍,這次的收穫比十個、百個夷陵城更具價值!”印陽神秘的一笑,點到即止。“不過你我分手敵對陣營,有些事情不便向將軍透露,還請將軍勿怪啊!”
“呵呵,你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恨不得現在就投降於你,聽聽你的收穫,不過各自爲主,我們還是談談第二場賭局吧!”
“也好,第一場是我提議的,第二場就由將軍決定如何賭戰!”
“看來你信心十足啊!”程昱有些奇怪,開口道:“九宮陣卻是神奧無比,不過配合的卻很生疏,不知道如果閣下在此的話,是否能夠阻攔我破陣?”
“不能!”以那樣難過眉鋒一挑,突然笑了起來,笑意十分古怪。
“呵呵,這麼說來軍師是料定我不會同意一戰定成敗的!”
“將軍還是說說這第二場如何賭戰吧!”
程昱點了點頭,左右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了身後的護城河上,笑道:“軍師權謀獨步天下,不知不利用神力能否攻破夷陵城呢?”
“攻城?這就是程將軍賭戰的賭局?”
“不錯!”程昱信心十足的看着護城河,道:“我想知道軍師如何攻過護城河!”
“既然如此,那麼第三場賭局我也一併提出來吧!”印陽看了看護城河,淡然一笑,道:“我要斷了你夷陵城的糧草,然後攻入夷陵城門,我要讓你知道,即便不使用神力仙法,我也可以舉手投足之間,攻取夷陵城!”
“哦?”程昱聽見印陽的賭約,心頭一驚露出了驚訝之色。“如果真是如此,軍師又何必與程某糾纏,還設下三局兩勝的賭約?”
“馬景在我面前說盡了將軍的好話,印陽實在不願與將軍在戰場上廝殺,我手下雖有十萬兵馬,可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印陽看着程昱,字字鏗鏘有力,讓程昱心中愈加不定。
“如此說來程某必敗了?不知軍師能否說說使用何等妙計破城?”
“前開城門,後斷糧草,你軍心大亂,必敗無疑!”
“如何開城門?如何斷我軍糧?”
“一戰便知!”
“呼!”看着信心十足的印陽,程昱反倒心中飄忽了起來,重重地吐了一口濁氣,道:“如若攻城你我軍力必然大損,這樣如何,軍師只需要將自己良策演示一遍,如果真能破城,程昱便獻城投降!”
“一言爲定!”印陽開心的一笑,道:“日落之前,印陽必然會讓將軍心服口服!”
“日落之前?那麼程某就拭目以待了!”
“那麼將軍請上城頭,看在下演一出好戲!”印陽說着深處手臂示意程昱回城,程昱也沒拒絕,轉身回城,提起了吊橋,直接走上了城樓的指揮台。
印陽一笑,回到軍營之中,高喝了一聲:“全軍備戰!”
印陽的命令一下,杜堰等人連忙圍了過了,姜良呵呵一笑,道:“軍師打算攻城了?嘿嘿,我現了幾天手都癢癢了。”
“沒你的事!”印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杜賀,令人將所有的攻城器械推入護城河中,靠在吊橋的兩側,會被水下的木莊攔住,便可形成一座橋樑。”
“末將領命!”杜賀精神一振,下令讓人將攻城器械拆除,將所有的木料捆綁在一起,拋進了護城河。
因爲綁縛的很鬆散,而且下面吊了很長的繩釦,又綁上了一些鐵石,如同船錨一般,竟然沒有被水流沖走!
木料不斷的被拋進去,很快便出現了一座十餘米寬的木橋。
“姜巖,命人將軍帳聚攏起來,澆油點火!”印陽見木橋已成,便下達了第二道命令!
“末將領命!”將原雖然不解,可是卻沒有耽擱,連忙跑開找人將軍帳拆除堆積了起來,很快就堆成了小山大小的一堆,澆上了火油,放火點燃。
轟!
沾滿了或有的牛皮軍帳,沾染到一絲火星便鬨然燃燒了起來,漫天的火焰炙烤着所有人,讓附近的人感覺臉龐火燙。火油和牛皮燃燒起來,頓時產生出濃郁的薰煙,數十丈粗細,直衝霄漢,即使在十數裡之外都能清晰的看見狼煙。
遠在衣領城投上的程昱見狀,眉頭緊皺了起來,低聲道:“印陽到底在幹什麼?”
濃黑的薰煙飄蕩開來,很多順風飄進了夷陵城中,頓時將整個城頭都湮沒了,那種刺鼻的氣味以及煙霧,阻隔了所有人的目光,更是有人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難道印陽做這一切就是爲了阻隔我們的視線,削弱我們的戰鬥力?”程昱看着四周的守軍,疑惑的唸叨道:“若是如此的話,他的確可以趁機打開城門,可是如果我命令全軍散射城門,他也會損失慘重!”
印陽看了看煙霧,下令道:“沒必要燃燒下去了,叫人滅火!”
很快,鹽霧散盡,整個世界都恢復了清明,程昱知道這是印陽故意滅火,讓他看清楚接下來的演示,所以並沒有在意。
“發射攻城索!”
“發射攻城索!”
印陽再次傳下軍令,部下的軍師連忙將投石車調整好方向,不過不是對着城門,而是對着一面曠野!
程昱看着投石車兩兩靠得很近,原本的火油破城雷卻換成了巨大的石塊,石塊之間用繩索相連,有些奇怪的樣子。
很快投石車驅動,數十架投石車竟然同時彈起,將架好的石塊遠遠的拋飛出去。因爲都都兩兩相連,而且之間的距離也調整的剛剛好,石塊飛出去竟然將之間的繩索繃得緊緊的,排成了一條線,飛出了數百米之後,才同時轟然落地。
看到這裡,程昱吸了一口涼氣,暗道:“一個小小的改動,若是在剛纔狼煙瀰漫的時候攻擊,這種密度的攻城索,只需要兩輪,便能將視線被矇蔽的守軍,以繩索強行拖到城下,那時候城頭上兵力不足,城門必破!”
“父親,這攻城索看似恐怖,而且駕馭投石車的兵士把握的準頭也剛剛好,可是我們只要先一步發覺,蹲在地上,有城垛遮擋,恐怕效果並不大!”程放見程昱一臉驚容,倒是有些不以爲意。
“可是剛纔的狼煙阻礙了視線,我們如何能發現指頭粗細的繩索?”
“攻城弩!”
印陽看着城頭的程昱臉色大變,再次下達了命令,一排工程弩車被推到了城前。程昱看到攻城弩車上一根根一米多長,手腕粗細的攻城弩槍,眉頭一皺,細細一看發現每一根弩槍上都綁着一個小小的瓷瓶,不由得有些奇怪。
印陽命人取出紙墨,就地休書一封,遞給了姜晟,道:“射到城頭上去!”
姜晟本就是一名神箭手,一聽印陽的命令,便接過了書信,綁紮到一隻鐵箭之上,來到了城前五百米的位置,拉弓上箭。
程昱遠遠的看着,驚駭的道:“他要在五百米外開弓?”
就在程昱不敢置信的時候,姜晟雙腿開弓而立,將一柄鋼鐵強弓拉成了滿弓,手下一鬆,只聽砰的一聲,羽箭便如同一道流星,直接越過了五百米的距離,朝着程昱而去。
噌!
程昱原本有些不信程昱能夠射出五百米,可是看着箭支越來越近,頓時有些驚訝,一聲震響,程昱感覺全身一顫,頭頂便傳來一絲疼痛的感覺,頭髮一下子散落了下來。
程昱大口的喘息了起來,呢喃道:“五百米,竟然……快將箭給我撿來!”
印陽在城下看着姜晟一箭射出,想個一里之遙竟然直中程昱的髮髻,不偏不倚的將束髮的綸巾射開,不由得大呼了一聲:“好!如此箭法,比轅門射戟的呂奉先要強上十倍!”
城頭上一名士兵也將飛落城後的箭支撿了回來,遞給了程昱,程昱連忙將箭桿上的紙條取下,匆忙打開。
“攻城弩槍上的瓷瓶內是劇毒,一旦破碎,三丈之內聞到氣味之人全身無力,重者當場死亡!”
看着紙條上大氣的字體,程昱乾嚥了一口唾沫:“印陽勇於打破常規,創造新的戰法,令人欽佩。如此攻城器械,以一足當百用!”
“我倒是覺得他有些陰毒,戰爭應該是光明正大的,他卻善於搞這些陰毒的小手段……”程放心中也生出了波瀾,但是看着城頭下還沒有自己年長的印陽,多少有些不服氣。
“陰毒?戰場本就是一個戰力與謀略並存的地方,兵不厭詐,爲達目的本來就應該不擇手段!”程昱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紙條與箭支丟到城下,苦澀的一笑:“這一輪猛攻,我軍傷亡慘重啊!”
“報!”就在程昱已經被印陽折服的時候,一名士兵跑到程昱的身前,道:“報告將軍,糧倉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