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陽的仰頭大喝,可是了無迴音,只有那叱吒風雲的雷鳴聲,印陽略有些失望,但是很快便驚喜了起來。
“下雨了?這是要下雨了?哈哈哈哈……”印陽突然大笑,可是花風卻突然闖了進來,發現印陽正盤膝坐着,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
“我說好好的天,怎麼就要下雨了,原來是軍師的傑作,外面風起雲涌的,天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真的太震撼了!”
“漩渦?”印陽聞言一愣,連忙起身,發現已經恢復了一些氣力,連忙跑出了房門。
仰頭看天,印陽發現萬里碧空,只有他頂上的一片天空出現了大量的烏雲,電閃雷鳴。那烏雲似乎生出了龍捲狂風,捲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印陽甚至能夠感覺到其中濃郁的陰極靈氣。
“花風,讓所有兵士上到城牆上去,大喊神武無敵,我想應該能夠震懾到李嗣源!”
“是!”花風想到了印陽的想法,連忙下去佈置,這裡生出了這麼大的風波,所有人都被驚醒了,聚集在城中各處,倒也容易召集。
花風離開之後,印陽將其他人揮退,便盤膝坐下,放開了對於體內人蔘精氣的禁錮。
轟!
天空中的烏雲漩渦劇烈的震盪了一下,一道漆黑的光束打落,驚天動地,罩在了印陽的身周,將他籠罩了進去。
“陽極靈珠被禁錮了?哈哈哈……陰陽兩極功!”印陽心中一喜,連忙催動了陰陽兩極功。
陰陽兩極功控制陰陽二氣,可是此刻陽極靈氣全部被禁錮,無以吞噬,只能全數的吞噬陰極靈氣。
轉瞬間,陰極靈氣便被大量的吞噬了,印陽的傷勢漸好,可是失去了陽極靈氣,陰極靈氣卻又氾濫成患。就在印陽心中有些驚恐的時候,圍住印陽的黑色光罩突然散逸出一股淡淡的光芒,融入了印陽體內。
“陽極靈珠鬆動了?”印陽馬上就感覺陽極靈珠的封印有些鬆動,散逸出一些陽極靈氣,頓時恢復了體內陰陽二氣的平衡。
印陽心中一喜,連忙控制接續融合陰極靈氣,很快便傷勢盡復,印陽心中難免起了貪念,想要藉助這次天勢來衝破帶脈,便控制陰極靈氣向帶脈的所在衝擊了過去。
嘭!
陰極靈氣撞擊到帶脈的入口處,就如同撞到了一面堅硬的牆壁,竟然無法衝入,印陽連忙仔細的感應,發現在他衝向帶脈的時候,身外的光罩散出了一絲靈氣,將帶脈死死的封住了,明顯是不願讓他衝擊帶脈。
“你姥姥的!”印陽忍不住暗罵了一聲,老老實實的繼續吞噬陰極靈氣,很快便將人蔘精華所化的陰極靈氣吞噬一空,感覺身體恢復了不少。
嗡!
印陽身外的黑色光罩感應到了印陽的情況,陰極靈氣被完全吞噬之後,便柔和了起來,很快便潰散了,天上的烏雲漩渦隨即緩緩反轉,很快便消弭一空,整個天空看起來青碧無匹,一片殘雲都沒有。
印陽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雖然傷勢是恢復了,可是一旦妄動陰陽二氣,還是會被其所傷。而且,傷勢會一次比一次更重,如果再來兩次,莫說是丫頭無法治癒,恐怕這天象也未必能夠迴天了。萬年參王一定要儘快得到才行!”
“軍師,有人送了一封信給您!”
一名士兵取了一封信過來,印陽接過,發現上面寫着“印陽親啓,無名氏拜上!”
“無名氏?字跡倒是娟秀,只是寫法似乎有些奇怪!”印陽有些奇怪,這種寫法是後來的習慣,當世的人一般不會這麼寫。“是什麼人送來的?”
“一個老翁與一個女子!”
“他們在什麼地方?離開了沒有?”印陽點了點頭,想要見見這兩個人。
“沒有,不過他們說了,不想與軍師見面,在等着軍師的回信!”那名士兵,皺起了眉頭,仔細的回答印陽的問話。“那個女人似乎十七八歲的模樣,長到很漂亮,他說您看了信之後,一定會有回信的!”
“哦?這倒是怪了。”印陽有些奇怪,不過並沒有立即打開信,反而問道:“城門那裡有什麼情況?”
“因爲忌憚軍師的神通,城外的兵馬後退了十里,花廂主在城門觀望呢!”說起這話的時候,那名士兵顯然十分興奮。
“看來剛纔他們大喊神武無敵的時候,李嗣源是認爲是我的傑作了……”印陽默默點了點頭,道:“你在此等候,我寫好了回信,你再帶回去。”
說完,印陽便就地拆開了信封,取出一張信紙,不以爲意的看了一眼,可是當看清信的內容之後,臉色大變。“你確定送信來的是一名女子與一名老翁?”
“不錯,難道有什麼問題?要不要末將去將那人抓來……”
“不用!”印陽轉身就回了房間,將房門緊閉,將那張書信平放到了書桌上。“十里樓臺倚翠微,百花深處杜鵑啼。殷勤自與行人語,不似流鶯取次飛。驚夢覺,弄晴時。聲聲只道不如歸。天涯豈是無歸意,爭奈歸期未可期。”
“呵呵,給我猜謎啊?這可是六十年後的詩句,會是你嗎?”印陽神情十分激動,當即取來了一張紙,揮筆寫道:“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影風。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寫完之後,印陽取來信封,在上面回道:“無名氏簽收,寄件人印陽!”
“將這封信送回去!”印陽將信箋交給了那名士兵,在院子裡踱步,心中很是興奮,卻也有些緊張,每呼吸一次都會向門外看去,半晌那名士兵又飛快跑了過來。
印陽也不囉嗦,一把奪過了信封,打開看了一遍。“醉拍春衫惜舊香。天將離恨惱疏狂。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樓中到夕陽。雲渺渺,水茫茫。徵人歸路許多長。相思本是無憑語,莫向花箋費淚行!果然是她!”
印陽將信封卷在一起,輕輕的拍擊着手心,輕喘着氣,卻遲疑了起來。
停留了片刻,印陽疾步走回了房間,奮筆疾書,再次寫道:“小令尊前見玉簫,銀燈一曲太妖嬈。歌中醉倒誰能恨?唱罷歸來酒未消。春悄悄,夜迢迢。碧雲天共楚宮遙。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
印陽再次讓那士兵將書信送去,等待了片刻回信又送了回來。
“鬥鴨池南夜不歸,酒闌紈扇有新詩。雲隨碧玉歌聲轉,雪繞紅瓊舞袖回。今感舊,欲沾衣。可憐人似水東西。回頭滿眼淒涼事,秋月春風豈得知!”
“守得蓮開結伴遊,約開萍葉上蘭舟。來時浦口雲隨棹,採罷江邊月滿樓。花不語,水空流,年年拚得爲花愁。明朝萬一西風動,爭奈朱顏不耐秋。”印陽再次回書,嘴角終於露出了笑容。
“一醉醒來春又殘,野棠梨雨淚闌干。玉笙聲裡鸞空怨,羅幕香中燕未還。終易散,且長閒。莫教離恨損朱顏。誰堪共展鴛鴦錦,同過西樓此夜寒!”
印陽看完這封信,終於笑了起來,提筆寫道:“好一首晏幾道的鷓鴣天,請現身一見吧!”
晏幾道字叔原,號小山,乃是晏殊第七子。撫州臨川文港沙河人。歷任潁昌府許田鎮監、乾寧軍通判、開封府判官等,乃是著名的詞人。詞風哀感纏綿、清壯頓挫。一般講到北宋詞人時,稱晏殊爲大晏,稱晏幾道爲小晏。
晏幾道的詞是印陽的最愛,也是成就他與唐瑤之初戀的功臣,所以當印陽第一眼看見這首詞的時候,心中自然第一個想到了唐瑤,只是有些不確定而已,但是他回信的次序,正是兩人以前交流的時候的排序,因此他心中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就是唐瑤無疑。
“小女子唐瑤,拜見神武軍師!”很快便有三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是先前送信的士兵,另一人是一個慈祥的老人,八十歲左右的樣子,臉上露着淡淡的笑容。
而最後一名是一位妙齡女子,正是印陽曾經深愛的那個女人——唐瑤。
“瑤……”印陽有些急切,上前了幾步,可是卻又頓住了。想起了過往的種種,臉上驚喜的笑容頓時一僵,勉強笑道:“唐姑娘,好久不見!”
“確實很久不見了!”唐瑤委婉的一笑,落落大方,看見了印陽似乎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印陽心中一苦,也不敢再多看她,便看向了那個老人,笑了笑:“這位是……”
“老夫宣妙,與軍師素未謀面,只是宿命上有些牽扯……”宣妙微微一笑,看起來有些道骨仙風的樣子,十分的高深。
“宿命上的牽扯?”印陽心中有些驚訝,皺起眉頭來思略了片刻,圖像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驚訝的看向老人道:“您是陰陽兩極盤的擁有者,唐瑤也是你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