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離開?”
話落,身體被狠狠的勒住,低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沒允許你離開。”
扶卿容又是一記蒼白的笑容,“既然是這樣,那你害怕什麼。如果我要離開,就不會再次回到你的身邊。鈐”
扶卿容的話讓諸葛琉宴的心臟猛地一跳,再度狠擁着她洽。
那些人一併追逐了過來,只是沒有一併出現在他們的範圍內,前後拉出一段的距離。
扶卿容對他們的不打擾很滿意,不管他們是什麼人,她都沒有興趣知道,而他們也急於找清楚原因,爲什麼殿下看到他們會如此的陌生,其至是變得如此之大。
他們已經全力着手查起了扶卿容,只要證實扶卿容不是他們要找的人,馬上離去。
扶卿容明白他們的顧慮,畢竟現在的扶卿容和以前相比,實在是相差太大了。
“過了盤壽山,就進入他們靖軍的包圍圈外圍了,王爺,王妃,可還要再往前。”
身邊的夜雲突然指着前面的那幾座連綿的山峰,說道。
“過去,”諸葛琉宴聲音一沉,下令。
扶卿容看了諸葛琉宴一眼,知道他是清楚自己的意願,所以,才一直不停歇。
到了這邊緣地帶,他們的行跡明顯的加快,隱蔽了。
棄了馬,以步代之。
他們每個人的身手都是出奇的高超,奔行起來自然不費力,更不比馬匹慢多少。
諸葛琉宴帶着扶卿容直接飛行在路上,向輕如燕,帶着她,竟然還能如風般奔在前頭。
扶卿容沒有他們如此厲害的輕功,只好躲在了諸葛琉宴的懷裡看着從眼前飛掠的景色。
而後頭,正是那羣莫名出現的俊男美女。
他們身上並沒有殺氣,所以,諸葛琉宴纔會如此的縱容他們跟隨。
一來,他們不會對扶卿容造成傷害;二來,他們在這途中也可以做爲一定的保護。
當然,這個保護對像自然是扶卿容了。
諸葛琉宴算準了他們是來守護扶卿容的,至於這麼多年爲什麼纔出現,也是因爲這次戰事,想必,他們前面也是搜查過,但那是三年後的事了。
他們似乎和以前的扶卿容制定一個時間,否則,扶卿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沒有人來尋找。
這一些只是猜測,至於是與不是,就無人知曉了。
扶卿容回頭,看着如鬼影般隨從的黑衣人,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着黑衣,那不是普通的黑衣,黑衣上是有複雜的紋路的,看上去就與一色的黑不同。
“王爺,是靖軍。”
黃昏下,他們幾人隱蔽在山頭之上,遠遠的看到駐紮在平地上的靖軍。
伏在草地上,扶卿容清楚的看到那行走如蟻的人,火把高高燃着,篝火更是點亮了周圍的隱蔽死角,靖軍,已經將所有的退路都包圍得嚴實之極。
扶卿容銳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某一處,只要穿過這片全是人頭的山,對面就是包圍圈了,若是想安全救人,他們不能直衝而進,唯有想辦法逼靖國退兵,放邊漣一馬。
諸葛琉宴也想到了這一層,他不可能讓扶卿容去冒這個險,反手抓住她的手,“商國已傳信到靖國,相信很快他們就會迎面出來。”
扶卿容眉頭一皺,“龍及?”
“我親自來,龍及必然會來。”他很篤定地說。
聽他這般有自信,扶卿容抿了抿脣,想要說的話卻說不出口,“你……”
“容兒,什麼也不要說,更不能單獨的行動。”他乾脆將她人帶在懷裡,後面的俊男美女見此,相視一眼。
扶卿容伏在他的懷裡,微微喘着息,重重地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我和你一起。”
“想必龍及就在這片防衛內,白寒。”諸葛琉宴的聲音一重。
身後的白寒應了一聲,跟着飛身而起,向那大紮營之地奔去。
可就是這個時候,那邊突然響起了突圍的震盪聲,還有煙火升騰。
扶卿容驀地起身,諸葛琉宴及時緊抓住她的手腕,“容兒,你想幹什麼。”
扶卿容眼睛冰冷地盯着前方的煙火,耳邊聽着喊殺聲,“他不守信,明知商國要來,卻想要在這裡邊尋找縫隙將天辰大軍趕盡殺絕。”
“這就是龍及,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陰狠的心思,”諸葛琉宴站在一邊,與她同望那處的煙火,只怕今夜,龍及是想要拿下東辰國的百萬大軍。
不,現在的東辰百萬,只怕已經被滅掉了部分。
百萬雄獅不過眨眼間,就被毀滅成幾十萬大軍。
只要靖國佔盡了天地人和利,那麼,東辰就算是真的保存了百萬雄獅,也不可能破口而出,只能等着被困死的份。
龍及,好陰狠的心。
只要餓他東辰數天,完全可以將他們的百萬雄獅控制在手。
怪只怪商國突然又反手來這一招,商國大軍直接破了他們的城牆,長驅直入。
靖國一個不慎就讓商國得了程,如若不然,城牆也不會被破。
“走,”諸葛琉宴見這情形,等白寒出去送信,龍及也要等滅了東辰纔有可能看得見。
到那個時候,他們再去,也是晚了。
今夜,就是那關鍵的一夜。
“你?”扶卿容被他一拉,愣了愣,“你是商國的王爺,不必跟着我去冒這個險。”
“說什麼傻話,”諸葛琉宴抱了抱她的頭,離開時已經拉着扶卿容的手腕,住自己的身懷裡一提,就輕易的將她抱住了。
扶卿容兩手一掛,攀緊了他的脖子。
在夜風下,緊緊地盯着剛硬的面部線條,這樣的諸葛琉宴,讓她迷茫。
包圍圈之中,邊漣已經身心疲憊了,但她是這次的主帥,不能再出半點的差錯。
靖國今夜就是想讓他們滅亡於此,如此,她又怎麼能讓對方得程。
已經守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不能敗於今夜這一戰。
“將軍,他們的攻勢實在猛烈,我等如何是好?”後面副將大聲在邊漣的耳邊說,前面是一波又一波的攻擊,沒有停歇的意思。
邊漣一襲紅衣被染成了黑紅,臉緊繃着,眼中是平靜的。
“我東辰已經派了大軍,讓將士們打起精神來,我們的援兵很快就會到。”邊漣聞言,咬了咬牙,對着後邊的副將大喝一聲。
“是!”副將不敢怠慢,現在士氣纔是他們最重要的東西。
別的東西可以失去,就是不能失了士氣。
失了士氣,這仗就是不用打也只知道是輸定了。
邊漣知道,就算大軍真的殺了過來,靖國那邊也早就做好了攔截的準備,東辰國那邊早已經將他們的援後抵擋在東辰國與靖國交界之境,只怕現在仍舊無法破城而來。
剛剛她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希望他們能堅持下去。
他們的糧草也只有今天的份了,撐過了今天,想必一切都會好了。而這些,全都是自己安慰,邊漣根本無法確定他們在沒有糧草的情況下,還能有活路。
困了他們數天的靖軍,終於是忍不住了,今夜四面攻擊,誓有種要奪下東辰國百萬大軍的錯覺。
剛開始時,邊漣以爲反悔的是龍傲天,用了當年她抓走的龍玲,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射死在小城上。
那一會,她總算是知道了,那反悔的人是龍及。
龍傲天的皇位被奪取,龍及坐上那把龍椅後,就拿此次做爲一次出征,揚他帝威。
這個龍及也算是狠得可以,這樣的帝王纔算是真正的帝王,邊漣佩服的同時,也恨得牙癢癢的。能將龍傲天拉下馬的人,能弱到哪裡去?
老實說,邊漣真的對龍傲天失望極了。
“皇上,邊漣還在硬撐着,如何逼壓過去,她都沒有要歸順的意思。”一道寒影靠近,帶着殺伐之氣而來。
是靖國將軍。
聽聞將軍的話,坐在紅椅上的龍及,眼眸略一閃爍,發出冰冷的聲音:“既然如此,朕只能替她選條好走的路了。”手威嚴地一擺,“殺,不必留人。”“是!”靖國將軍領命,帶着大軍再是一輪的殺戮。
龍及看着烽火大起的地方,那如天辰的眼,冷冷地眯了起來。
在他的眼裡,只有順者才能生存,逆他者,殺。
“將軍,我們死傷過重,只怕再支持不過多久了,還請將軍做決斷。”
對方要求他們歸順,就可以饒與性命。
但邊漣是什麼人,豈會輕易的歸順於你靖國。
邊漣知道副將的意思,可是,現在已經晚了。龍及不可能再對他們收手,現在就算她放下那些自尊去歸順,龍及也不會接受她的歸順。
經過數天的交手,邊漣也瞭解了龍及是個什麼的人。龍傲天都不是對手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個慈悲之人。
那人,沒有慈悲之心。
“將軍……”
“別說了,龍及不會接受的,就算他接受,這樣的事情,也絕無可能。”邊漣咬牙道。
“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
“好了,”邊漣喝了一句,快步的向前,身後的副將緊隨,“既然龍及如此逼我等,就下帖與他們一戰。”
副將一愣,這下帖,人家未必會接你的。
邊漣似乎是看穿了副將的心思,冷笑一聲,“儘管發出去便是,至於他們接與不接,就不是我們能管的,去。”
“是。”
當龍及捏着手中的帖子,冷清一笑。然後伸手將手中的帖子投入那方的火爐中,燒成灰。
冰冷之極的聲音響起,“最後一輪的攻擊,將邊漣的人頭帶上來。”
站在前面的將軍一聽當下沉聲應下,轉身快步的離開,真真的要去給他取來邊漣的首級。
“邊漣,我終究是要落入我手,而你必須得死。這是你忤逆朕的後果,朕要讓這世人知道,朕也不是可欺的。”
有種叫做陰暗的氣息,一直環繞着龍及周身。
龍及不會接受她的挑戰,這一點,邊漣早就猜到了,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加強的攻勢,完全沒有要退後的意思。
邊漣身爲主帥,殺敵,自是衝在前。
儘管身邊的爲了保護她而死,她仍舊筆直的坐在馬背上,衝殺出去。
身邊是一具具屍體倒下的影子,耳邊是將士們的大吼聲,殺出一條血路,想護送他們的將軍離去,只有將軍在,他們纔不輸。
可是,讓邊漣離開,絕無可能的事。
這些是她的兄弟,是她的親人,怎麼可以用他們的命,給她搭出一條生的血路。
戰火,進入了白熱化。
邊漣身上不知受了多少的重傷,卻彷彿沒有半點的感覺,一路衝殺到底。
不論是誰的聲音,已經聽不到了。
“保護將軍!”有人大吼一聲。
“將軍,將軍……”
可是,邊漣終究是聽不到了,被靖軍團團的包圍在中心,連同她的人也被密密麻麻的人頭給遮去了身影,那黑紅混雜着那血路,映成一片。
扶卿容落地,跟着飛快的躍起腳步,他們直接入了龍及的指揮營,弄出的動響已經讓他們的人發現了。
他們是故意讓龍及知道,他們商國的大軍來了!
“什麼人!”將士嘩啦的一聲,指向突然憑空出現的衆人。
站在後面的黑衣人們冷冷地盯着要包圍過來的靖軍,這時,就聽諸葛琉宴身邊的夜雲沉喝道:“商國宴王在此,還不快讓你們的皇帝出來。”
商國宴王!
將士們一聽,皆是一愣。再看看這羣人個個都不是非凡之人,就算是不信,此刻也信了幾分,馬上有人向主帳營奔跑了過去。
扶卿容靠在諸葛琉宴的身邊,眯着眼眸看着那個方向。
山頭那邊的喊殺聲更近了,更清晰了。
扶卿容微微握了一下拳頭再鬆開,旁邊的諸葛琉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皇上,是宴王來了。”
坐要椅上的龍及驀地眯眼,坐了起來,“商國宴王。”
商國宴王是個怎樣的人,世人皆知。
他竟然無聲無息的來了,實在令人驚心,他的百萬大軍竟然無法阻攔,這個宴王……此時,就是他天大的剋星。
至於前面商國說要保邊漣的安全時,他只是覺得那是商國的一個藉口。
前面東辰國剛與他們商國決戰,反身就說要保邊漣,這種鬼話,誰信?
所以,他一直都不信他們這個說話。
商國真正的意圖,只怕是想要找靖國復仇罷。
“既然是宴王來,朕自是要去相迎的,”諸葛琉宴嗎?他龍及就讓他宴王有來無回。
眼中,閃過一道陰森的冷光。
在這種時候,不可能讓一個宴王破壞了他多日的努力。
龍及出帳相迎,一身黑龍袍加身,直奔着諸葛琉宴等人這方而來。
夜下,火把突然加大,篝火也加了大燃燒,將這四周都是照得十分明亮。
龍及一出帳,先是看到了諸葛琉宴那張不帶感情的臉孔。
事別兩年,這個叫做諸葛琉宴的人仍舊如此的氣勢迫人。
龍及眯了眯眼,嘴角揚起了笑容,迎了上去。
諸葛琉宴攬緊了扶卿容的腰身,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龍及快速的靠近,當看清楚被諸葛琉宴攬在懷邊的扶卿容時,呆住了。
這次,扶卿容並未戴任何掩飾的東西,以真面目示人,更沒有穿什麼男裝,而是一身淡素的女裝。
龍及那一刻,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那笑,染上了幾分的真,快步來到扶卿容的面前,“容宴你……”
聲音中掩飾不住的興奮,彷彿心愛的人失而復得。
諸葛琉宴眉一皺。
“在下扶卿容,宴王妃,”扶卿容冷冷地打斷了他,一盆冷水扣在了他的頭上。
龍及那瞬間僵硬住了身體,在兩人之間一個快速的來回,那眼神中有掩飾不住的闇然。
扶卿容根本就沒心思與他敘舊,而今的龍及已經不再是那個男孩了,他現在是靖國的皇帝。
“宴王妃?”龍及有些反應不過來,先是扶卿容的女兒身,再來是宴王妃這個熟知的頭銜。
“錚!”
扶卿容在龍及發愣的那會,突然抽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冰涼的觸感讓龍及立即回了神,瞪了瞪眼,似乎有些不相信扶卿容會拿劍架着自己。
同一時間,所有人都抽劍相峙。
氣氛突然間變得十分的壓抑,讓人喘息不得。
諸葛琉宴站在扶卿容的身邊,眼眸是冷着的,卻不時的注意着扶卿容,確保她的安全。
“容宴,你這是做什麼?”
“靖國皇帝似乎記憶不太好,扶卿容纔是我的名,容宴是何意,你應該十分清楚。我來,只想拿回我的東西,退兵。”最後兩字,扶卿容幾乎是擠出來的。
龍及愣怔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理這突然間發生的一連串事情。
爲什麼容宴變成了女子和宴王妃,爲什麼扶卿容會拿着劍指着自己讓自己退兵。
“爲什麼……”
“龍及,還記得嗎?我說過,有些東西,你要是犯了,我就會拿回來。”扶卿容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感情,她利用的,就是這個恩情。
若他龍及不顧及,那麼就更加的好辦了。
她有本事讓他爬起來,就有本事讓他趴回去。
龍及聽到這話,再次睜了睜眼。
“如果邊漣性命沒了,就拿你妹妹的命來相抵,龍及,你忘了我說過的話,我從來不是一個好人,可是你卻犯了一個錯,將我想得太過美好了。你以爲,在醫治你妹妹的同時,我不會做些其他的動作嗎?”
這句話,完全是在威脅。
龍及再次瞪眼,只是這次,滿是複雜的痛。
“爲什麼……”
明知他妹妹是他的底線,卻還做這些事,這個人不是他所認識的容宴。
“我只要你退兵,還邊漣一命回東辰。”
扶卿容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條件,只要龍及敢拒絕,馬上就會殺了他的妹妹。
“已經來不及了,”龍及冷着聲平靜地說。
“該死,”扶卿容低咒一聲,“讓你的人回來,如果邊漣死了,你的妹妹就別想再活。龍及,我不是在說笑。”
龍及死死地盯着扶卿容,耳邊聽着她無情的話語。
龍及盯着她的同時,冷冷地一擺手,馬上有傳令兵衝出去,下達皇帝的命令。
正如龍及所說的,一切都晚了。
只怕此刻的邊漣已經死於大軍之手,首級正在奉呈上來的過程中。
“我知道你不是在說笑,”看着這樣冷酷無情的扶卿容,他就知道她不會說假話。
兩邊的人就這麼僵持着,龍及到是一點也不擔心扶卿容真的會將自己殺死。
殺皇帝是容易,可是要殺盡百萬大軍,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諸葛琉宴手一擺,後面馬上有人快步的離開,靖國的將士也不敢阻攔。
“放心吧,邊漣不是一般的人,不會有事。”
諸葛琉宴撫了撫她髮絲,聲音幾乎是滲了水的柔。
扶卿容抿着脣頷首,耳邊又聽到諸葛琉宴冒出一句沉長,“容兒,如果,有一日我亦被困,到了生死不明之地,你可會爲我做到何種的地步?”
一個邊漣可是讓她千里迢迢的奔來,將劍架在靖國皇帝上威脅退兵。
若這種情況換作是他,她又是如何做?
諸葛琉宴突然間很想要知道。
扶卿容聞言,眉頭也不皺一下就答,“你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在這個世上,只有他諸葛琉宴圍殺別人,他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聽她如此自信篤定的話,諸葛琉宴的嘴角染上幾分的苦澀,啞着聲說:“倘若有呢。”
扶卿容握劍的手僵了僵,因爲他非要知道答案不可,可是這樣的假設,她並不希望出現,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到哪一種地步。
邊漣出事,她只是懷着要以這具身體而去思的方位做而已,至於諸葛琉宴所說的情況,她就是想也沒有想過。
“倘若有呢,”他繼續問,眼睛卻沒有看着扶卿容,他不敢看,怕聽到自己不想知道的答案,是的,他害怕了。
害怕自己的地位不如一個邊漣,那個陌生的人。
“如果真有這麼一天,也許,我會瘋掉……”慢慢,扶卿容傾吐自己的真心實意。
諸葛琉宴倏地低頭看她,一瞬不瞬的,就怕自己剛剛出現了幻聽。
瘋掉的扶卿容又有幾人能阻擋?瘋掉的扶卿容,那可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雖然只是一句平靜的回答,卻得到了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不是與他一起死,而是瘋掉,這句話的含義,他豈會不懂。
所以,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高興,如果情況允許他會直接將她抱起,緊緊的。
“當真……”
扶卿容只說一遍,不會再說第二遍。
“但你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如果有,便就不是你諸葛琉宴了。”這是她對他的自信。
再聽到這句讚揚的話,諸葛琉宴破天荒的笑了笑。
剎那間,天地暗然失色!
對面的龍及看到此,眼眸眯了眯,低過視線看着架在自己脖間的寒劍。
那時才發現,自己是心痛的。
大軍突然被急招退回,皇帝出事了!
看着他們如潮水般猛退回去,東辰國的將士愣怔不知發生了何事。
“將軍!他們退兵了!將軍?”
“砰!”
邊漣重傷倒下血泊,再也不醒人事。
“將軍!!”
……
而這邊,大軍一退,就已經聽不到任何打鬥的聲音,只有靖軍大退的聲音。
而這邊,大軍一退,就已經聽不到任何打鬥的聲音,只有靖軍大退的聲音。
夜雲進了東辰軍中,看到邊漣就直接將人扶起,東辰大將錚地拔劍。
夜雲寒着聲道:“想她活,就收回你們的劍。”
“你要將我們將軍帶到哪裡去……”
“我家王妃是你們將軍的義妹,必然不會害了你們,這兵,可是王妃冒死來勸退,你們以爲靖國的大軍爲何而退?”夜雲冰冷的語句,敲擊在他們的心臟。
夜雲的話說得沒錯,如果不是有人來阻了,靖國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們東辰。
夜雲叫上了幾個還能行走的人,留兩個副將在那裡收實場面。
夜雲帶着受傷暈死過去的邊漣奔向了扶卿容的方向,沒有一點的猶豫,因爲從夜雲接到邊漣的那刻,就發現邊漣竟然是呼吸弱得察覺不到了,現在只有王妃能救她了,夜雲腳下的速度不禁的加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