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屋頂上夜空

尼頓傑託的想法很簡單,同時也永遠都很自信的樣子。

兩人這回不是做殺手,也不是做間諜,只是以一個打工仔的身份,把兩人送入在就已經設計好的路子之中。

白鐵的計劃已經開始實施,他想要的軍事基地已經開始動工,人力衆多,投資巨大,這是背水一戰的氣勢,一定要把這次設計製造做成功。

這也是一個商人的頭腦。

一個商人想要成功,首先他是要下血本的,儘管最後可能顆粒無收甚至血本無歸。

這也是白鐵看重的一點,他把這個當做一個賭注,一個最後可能成功,也可能失敗的賭注。

尼頓傑託跟馬克希和阿華兩人的合作,當初是想爲了金錢,但後來就是爲了保家衛國的藉口,但最後的利益關係就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這個特點就是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白鐵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賺錢太多,導致這個下場的就是,樹敵太多,死的也很快。

白鐵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顧及,因爲所謂的公主,已經在他手中,當初害怕阿薩在他們手中,現在他想幹嘛就幹嘛,死再多的人都無所謂。

在夢中,董豪夢到一個夢,夢到好多死去的兄弟,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願望,那就是希望董豪會替自己報仇。

董豪從夢中驚醒過來,但是沒有任何的收穫,醒來只是滿頭大汗,沒有什麼任何進展。

在馬克西尼亞人聚居的地方,他們三個沒有離開,因爲他們沒有去處,相信白鐵還會派人過來,所以就在這裡守株待兔。

究竟能不能等到,還是一個疑問。

蘇小詠也沒有再說隨行的事情,因爲隨行是有靈性的,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回來,一定出了什麼事情,但她都沒有任何的辦法。

房子裡靜悄悄的,出了他自己,什麼都沒有。

外面遠處的聲音模模糊糊吵吵鬧鬧的,似乎在歡快,似乎在慶祝,但這些好像都跟他無關,他要走出這個房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過去,一直到現在。

月光下,一個影子倒映在地上。

若是武俠世界之中,這絕對是一場潛藏的決鬥,但這是現實世界,房頂上面的確是有一個人,但不是武林高手,擡頭一看,真實的蘇小詠。

不是夏曉芸,是蘇小詠。

看她撐着下巴坐在上面,心事重重的,看着也讓人傷感。

董豪有個莫名的想法,多想此時坐在她的身邊,哪怕聽她說說話都好。

但蘇小詠對他有誤會的,害怕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眼前,她會跳起來,說不定哪裡還藏有一把手槍,什麼時候就指在自己腦門上。

正在這樣想着的時候,一雙腳已經開始行動,整個人像是不受控制的一樣,輕飄飄的就站在她身邊。

他慢慢走過去的時候找不到什麼話說,可又有好多話要說,換句話說就是不知從何說起。索性就什麼都不說,只是坐在他旁邊就好。

蘇小詠發現了他,也沒有說話,雖然在表面上沒有什麼實際行動,但就想殺了他。

邱志明的死因,馬克希全都賴在他頭上,但現在是關鍵時候,再加上那天白鐵的出現,蘇小詠冷靜了好多。

站在屋頂上,坐得越高,看得也就越遠,馬克西尼亞人正在狂歡,還是那樣的篝火晚會,但氣氛是不一樣的,遠遠的就可以感覺得到。

像是最後一次這樣做一樣。

以前他們收穫的時候每天都會這樣玩耍,但是以後不行了。

他們的家園就要被佔領,這樣的日子再也不屬於活着的他們,死了以後的事情誰知道,滿是傷感的畫面,但就是這樣,他們也要歡樂。

夏曉芸也在她們的隊伍之中,她喜歡他們的舞蹈,但是學了很久還沒有學會,剛開始的時候有點矜持,現在纔是徹底的融入他們之中。

依舊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蹣跚,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開始。

董豪看着夏曉芸不是很嫺熟的動作,想要笑出來的,但顧忌蘇小詠的存在,還是忍住沒有。

“或許我們真的應該冷靜下來好好談談!”董豪以爲自己找到了說話的最佳時機。

可蘇小詠還是一樣的冷靜,甚至把腦袋稍微偏轉一點,刻意的迴避他。

“剛纔,”董豪繼續拉開話題,“我夢見死去的兄弟,他們託夢給我,要我給他們報仇,可你知道的,我也想……”

“我想這個時候給你說邱志明的死因跟我沒有關係,已經沒有什麼作用,那三顆子彈已經說明一切。”

還是說到這個話題上來,蘇小詠最不想聽的,也最不願意面對。

蘇小詠終於開口:“你有什麼證據?”咄咄逼人的氣勢。

“什麼證據!?”董豪說完才知道既然人家已經回話,那就是有說話的興趣,所以話就不應該這麼說。

既然話說出了口,那就就要繼續下去:“你說是子彈殼的事情?我幾個兄弟都是死於那顆子彈之下,我看過了,是同一把槍所爲。”

“這些子彈在我手上,你兄弟是不是託夢要來殺我,所以你快動手啊,要不然明天白鐵來了,我們全都不得好死!”蘇小詠還是那樣沒有一句好的。

“你怎麼這樣想?”董豪的溫柔讓她覺得自己有點過分,“早在金勺魚島的時候我就遇見那個拿槍的人,只是沒又親手抓到他罷了。”

董豪說的,就跟真的一樣。

蘇小詠有點懷疑,甚至是不相信,所以最後最好的反抗就是沉默。

董豪繼續說:“當時我以爲狙殺了那人,但從邱志明的死法看來,是同一個人所謂,不知道那人有什麼目的,竟然一路從荒島追到大陸上去,還殺了邱志明。”

“或許,邱志明生前跟什麼人有什麼仇恨,有人買兇殺人,然後……”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想象力,說得讓人無言以對的。

可蘇小詠這下子有話說了:“那我說你跟他有仇,那個買兇殺人的黑手就是你,你會承認嗎?”

“你看你,話可不是亂說的。”

“那你說你狙殺了那人,你就可以胡說了。”蘇小詠得理不饒人。

“對啊,當時我把他追到懸崖邊上,下面就是狂暴的海風海浪,幾百米的,我當時的確擊中他脖子地方,以爲他落下懸崖必死無疑,但誰知道……”

董豪說到興頭上來,根本就停不下來。

“誰知道他還活着,還跑到大路上胡來。我當時看見餘火源死在我眼前,實在是氣憤急了,所以什麼都沒管,我當時就想那人死,就像你現在要我死一樣。”

說了這麼多,蘇小詠聽進去的只有一點,那就是董豪說他打中了那人的脖子。

突然之間記起,在內陸自己給董豪租房子的那個老闆娘,雖然現在已經死了,但還記得她當時描述的那個人。

老闆娘的說法她記得很清楚,每個月來支付房租的人,是個蒙着臉的女人,但是有一次偶然看到她脖子上也有一條疤痕。

想到這裡,蘇小詠突然之間奇怪的問了董豪一句:“你說人死了之後會是什麼個樣子?”

董豪嚇出一身冷汗,以爲蘇小詠又要動手,這次是玩真的,並且還有決心的想要殺了他。想到這裡的時候,他雙腳已經開始在顫抖,還有好多的事情要做,不能就這麼死了。

雖然有隨時要跑的準備,但還是要回話的,以便不引起她的覺悟。

“大概死了就沒痛苦,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沒有仇恨,沒有情感,就跟身子一樣輕飄飄的。”

董豪自認爲多麼完美的回答,但蘇小詠沒什麼表情。

以爲自己回答沒她想象中的那麼好,於是又再說一個答案:“再或者,人死的時候什麼模樣,無論年輕還是老死,上天堂還是下地獄都是他死的時候樣子。”

蘇小詠還是沒有什麼對或是錯的表情,依舊的沒有反應。

越是如此,董豪就越是害怕,時刻注意她手上的動作,要是她一拔槍,他能逃就逃。

“那你說受傷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傷口康復之後就是傷疤,永遠好不了的傷疤!”不知道爲什麼,蘇小詠今晚說的話,董豪總是捉摸不定。

但可以想到的是,她沒有什麼殺心了。

“傷口留下疤痕,當然是疤了。小傷口是可以長肉長回去的。”董豪覺得自己的回答,越來越變得沒有水平。

“那子彈打進去,人沒死,是小傷口還是大傷口,會不會癒合?”蘇小詠繼續問道此處,董豪似乎恍然大悟,原來她之前的都是拋磚引玉。

董豪心頭暗自說話,蘇小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要問那人的事情,不直接說就好了。

“你是懷疑我說的?”董豪沒有再繼續回答了。

蘇小詠告訴他說:“我會告訴你那個人早就在我們身邊嗎?極有可能是個女人,你我都熟悉,但這只是一個猜測,洗脫不掉你的嫌疑。”

女的?還是一直在自己身邊的?

這樣一想來,蘇小詠說話的時候還把眼睛盯着夏曉芸看,是個人都會這麼想,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你說的,不會是夏曉芸吧,你們同生共死,你連她都懷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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