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旭愣了一愣,隨即別過頭去,道:“反正有人說了不讓你出家。說光頭小和尚,腦袋滑溜溜不好看,頭圓的像肉丸子,頭扁的像拍扁了的肉丸子,所以不讓你出家。”
秦英也是一愣,看着一旁忍俊不禁的謝凌煙,眉頭一皺便問道:“你說的這些,都是那人的原話?”
童旭道:“是原話,我一點水分也沒摻。”
秦英便咋巴了咋巴舌頭,道:“我又怎麼惹到這小姑娘了?我出不出家都跟他有關係了?”
童旭吃了一驚,道:“你怎麼知道是小姑娘說的?”
秦英嗤之以鼻,道:“男子漢家誰會膩膩歪歪說這種話?我不但知道是小姑娘,我還知道她是程微涼。也就她平日裡和我過不去。”
童旭哼道:“可不是過不去,人家賞識你緊着呢。”
秦英好似是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道:“甚麼叫賞識我的緊?我堂堂秦英,一介大丈夫,需要她一個小娃娃賞識嗎?”
童旭嘆了口氣,看着秦英搖了搖頭,道:“我可憐的師侄女啊,枉你心思一片,人家卻當你是個小娃娃。我這個當師叔的真是無話可說了。”話音未落便轉身走出屋子,招呼謝凌雲和仲康道:“來吧兩位,咱路上好好串串供,哎,對了,大舅哥,去方家的禮物你幫我準備了嗎......”
盯着三人漸漸走遠,秦英才摸了摸腦袋坐在小案旁邊的胡牀凳上,完全不解的看着謝凌煙,道:“謝姑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謝凌煙笑道:“我原本以爲你比旭哥聰明,什麼事都會強一些,現在看來,你們兩人在感情上,簡直就是兩個大傻蛋。”
秦英好似是戳破了窗戶紙一般,瞬時明白了些甚麼,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瞬間跳了起來,道:“開什麼玩笑......謝姑娘,你說的不是真的吧。”
謝凌煙嘆了口氣,道:“還好,你比旭哥聰明點,一戳就破,一點就通。”
秦英身子如同打擺子一般抖個不停,道:“現在不是說誰聰明誰是瓜娃子的時候,你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凌煙一雙妙目盯在秦英身上,道:“爲了救自己家人,自己渾身浴血,前胸後背光刀商劍疤就多達百處,我想,是個女子,也都會感激的不知怎樣了吧。還好你生龍活虎的,你要是傷的起不來牀,我相信微涼絕對會照顧你一輩子。”
秦英卻突然鬆了口氣,道:“原來是感恩的緣故,那我就放心了。小娃娃不懂事,錯把感動當作動心,這是正常的事。如果每個我救過的女孩都愛上我,那我的愛慕者,就比我皇舅宮裡的嬪妃還多了。這可是逾制,要殺頭的。”
謝凌煙道:“你看,你一直把她當小娃娃。從小到大,別人都寵她慣她,都不忍心說她一句重話,你這個茫然無知的,卻把她呼來喝去的,又總是說甚麼小娃娃懂什麼事,她不念着你,那纔怪呢。”
秦英撇了撇嘴,道:“我那都是有口無心,心直口快,隨口一說。不過即便因爲這樣,那也是感覺我相對而言更獨特一些,能有什麼用?你們說她喜歡我這個莽漢子,是不是有些言過其實?所謂言過其實不可大用,你們說的話,只怕八成真都沒有了。”
“那她還說過,自己喜歡的男子,必然是那種頂天立地,霸氣縱橫的真男兒,就像霸王那般,纔是最好的人選。”謝凌煙口綻蓮花,笑道:“那霸王一般的男子,安在霸氣縱橫,死也不皺眉頭的秦勇孝身上,應該沒什麼不妥吧。你說是不是,秦公子?”
秦英好似是生了一場大病,鬢角冷汗涔涔,不一會便落在衣領上溼了一片,偉岸的身子緩緩坐到地面上,一蹶不振的沒了半點力氣,一雙死魚般的眼睛看着謝凌煙,道:“謝姑娘,你救救我吧。這......這該咋麼辦啊。”
謝凌煙笑道:“有人喜歡你,你還不樂意麼?”
秦英搖了搖頭,隨即又忙不迭的點了點頭,道:“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再說,我比她大了將近十歲,我是她師叔的大哥,這......”
謝凌煙雙手十指交叉,道:“你瞧,你若是不喜歡她,直接拒絕便是了,可是你反反覆覆說那麼多理由,還不是爲了勸自己放棄某些念頭?秦勇孝,要記住,感情這個東西你是強求不得的,一旦動了心思,便是覆水難收。你妄圖懸崖勒馬,卻只會越陷越深,到最後勢如宣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