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結撞在了船身上。“嘣”的一聲被彈開到半丈之外。若不是水勢爲他減了大半的力道,只怕他此刻已經被撞的昏厥過去了。
而就在秦英震腳捻船之時,老者已經“撲通”一聲跳下水來。這才指着秦英叫囂道:“姓秦的,有本事你就下來。咱倆在水中大戰三百回合!”
秦英斜眼睥睨道:“無知鼠輩,不敢堂堂正正的交鋒,便要拖人下水,施展這下三濫的手法!須知能者無所不能,你覺得你就是躲下水,我便爲難不得你麼?”
老者哈哈笑道:“小娃娃,你以爲虛言恫嚇,我便會乖乖的爬上去讓你打嗎?”
秦英笑道:“這便是了,自己估量自己做不到,便以爲別人也做不到。可是這世道的事,豈是你覺得不存在,他便不存在的?”
他說話間神情一變,身子已經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直衝着老者竄了過去。右手中指食指併攏成劍指,左掌虛提,往老者內心刺去。
老者不料他竟然來得這般快。當下已經來不及招架,只得在水中仰面後翻,想快速潛入水底。可是水的浮力本然,即便用上千斤墜的身法,下潛速度也是慢的很。
秦英的“大力金剛指”險之又險的在老者頭皮上方掠過,罡風激盪,老者只覺得自己頭皮都麻了。若是被秦英一指戳的準了,那隻怕自己頭蓋骨都要出一個大洞。這般來,那裡還有命在?
秦英一指不中,卻是毫不在意,虛提的左手猛然在水面上一拍。“轟”的一聲,便在方圓三尺的地方拍來一道大水幕。而老者卻是陡然一聲慘呼,後仰的身子卻是瞬間彎成了一隻蝦米,一口逆血吐出染紅了一片水面之後,愣是被打入到了水下。
而秦英卻是一掌拍打水面之後,藉着水面的反震之力,飄飄然的翻轉到半空,而後落在了船艙頂上。而這時,河面便如同煮沸了的大鍋,咕嚕嚕間,氣泡從生,接而不斷。
秦英一掌雖是拍在水面上,但施展的卻是劈空掌法,內勁憑藉水面直達水下的老者。水是無形有質之物,拍打水面施展劈空掌法,比全然在空中施展,效果更是驚人。
而那老者,背上頂着水,腹部卻要接受來自秦英的掌力,便如同背靠石頭的時候,被耕牛狠狠的一頭撞在了小腹上。這種難受,似乎五臟六腑都碎了。
但他究竟是江湖混老,機變能力也是驚人。接着便藉着秦英的掌力,滑入水底。調劑內力屏住呼吸,在水底慢慢的往河對岸游去。
此時已經顧不得那三十個孩子了。孩子沒了可以再搶,自己命沒了,那就一死百了了……
秦英冷眼睥睨,看着水面上不斷浮起的一個個小漩渦,他便知道這是老者在水下游動時,揮舞手腳所造成的。當下,便不動聲色的拿腳扭碎船艙上的一塊小木板,緩緩附身拾到手裡,朝着那漩渦所在之處,“咻”的一聲,當做暗器打了過去。
他身懷少林“大甩碑手”與“秦家撒手鐗”兩大絕技,論及暗器的投擲力度以及精準,江湖上無人能出其右。只聽得“噗”的一聲悶響,小木板便鑽入了水中。因爲速度委實過快,木板擊打水面,也不過起了一層小小的漣漪,河水流動,轉眼即逝。
而水下卻是波瀾涌動,水面的漩渦瞬時大了一圈,也紊亂了許多。一縷紅絲從水下泛了上來。
秦英這塊小木板,打在了老者的背上,入肉一寸,卡在了背部的骨縫裡,最是疼痛難當。老者只覺得痛徹心扉,全身都痙攣了一下。
可是這生死存亡之際,如何能把這點東西放在心上?老者眉頭緊皺,雙手雙腳卻是連環不斷的向前滑動,死命的往前游去。
秦英似乎找到了樂子,雙手連動,一塊又一塊的木板木屑,便接二連三的打在了水面上。直到那漩渦走出二十多丈,這才罷手。
老者爬上岸邊,立即便藏身到了蘆葦叢中。一身粗麻長衫,已經成了漁網一般。一塊一塊的“暗器”紮在身上,如同刺蝟一般。
他罵罵咧咧的咒着秦英,透過蘆葦從看着木船,卻只見木船船艙上已經沒了人。對面河岸上,秦英一身白袍,右手提着一個大漢,正自顧自的走着。
老者眉頭緊皺,思量一番,便悄然轉身,往東方跑去……
左近的幫衆,爲了怕引起注意,他故意將之星散分佈了,就連藏匿孩童的地方,也不在此間。此刻自己已經負傷,萬萬不可再生事端。還是快快跑回宗門,等宗主約齊人手,再回來找回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