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畢竟是個屬下。
他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頂嘴。
只好把鴿子拿走,抱在懷裡,意味深長的喃喃自語:“鴿子啊鴿子,既然宗主不喜歡你,那你就走吧,以後別來了啊,也回去告訴你的主人,再也別來了。”
說着,影子一邊抱着鴿子一邊慢悠悠的朝門口走。
他就不信了,宗主是真的不在乎慕容嫣小姐了嗎?
米飯在獨孤烈的口中如嚼臘一般沒有什麼味道,他的心早就飛到了那鴿子身上,黑曜如寶石的眸灼灼的盯着碗中的青菜,握着筷子的手已經僵硬泛白。
他閉了閉眸子,打算把慕容嫣從心裡,從腦子裡丟出去。
但,他失敗了。
閉上眼睛盡是慕容嫣的音容相貌。
慕容嫣,你是紅顏禍水,本宗主才平靜下來,你便來攪弄本宗主的心。
你非要這麼殘忍,讓本宗主的心痛死麼?
他不敢看那飛鴿傳書,他怕飛鴿傳書上寫的是她成親的日子。
獨孤烈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凸起,性感的喉結滾動,他冷冷的,不甘的呵斥住影子:“站住!”
一聲‘站住’讓半夏的心懸在半空,她咬着筷子,睫毛顫抖,他一定要關注慕容嫣嗎?
慕容嫣有什麼好的?
半夏不敢作聲,那顆心疼的撕心裂肺的。
影子頓住步子,心裡美滋滋的,心想,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他捧着鴿子來到獨孤烈面前:“宗主。”
“念。”獨孤烈淡淡道,像是自我安慰一般:“本宗主倒是要看看她還有什麼臉面給本宗主飛鴿傳書。”
影子:“……”
宗主真的是太口是心非了。
半夏攪和着米飯,靜靜的聽着。
影子把信箋從鴿子的腳上取下來,拆開,唸到第一個字的時候還聲音朗朗呢,可唸到後面的時候,他大驚失色,聲音都顫抖了:“嫣兒出事,請速來樹樹酒樓……”
“宗主。”影子看向獨孤烈:“慕容小姐出事了。”
筷子硬生生被獨孤烈掰折,他纔想說什麼,半夏忽地緊張兮兮的插嘴:“影子,你是不是看錯了?是誰來的信箋?萬萬別是朝廷啊,若是他們想利用慕容嫣傷害宗主,這個損失你承擔的起嗎?”
影子最厭惡半夏嘰嘰喳喳的,婦人之見了,他抖了抖信箋,道:“宗主,上面有離王爺的印章,離王爺怎會開這種玩笑呢。”
“那可不一定。”半夏有插嘴,根本不希望獨孤烈過去。
獨孤烈冷颼颼的眼神落在半夏臉上,她閉了嘴。
“宗主。”影子捏着信箋。
“拿來。”獨孤烈拿過信箋,看着那鮮明的印章,涓狂的眸微微眯起,他的心火燒一般的疼,當年慕容嫣落入了獨孤派,離王爺都沒有親自插手那件事,現在卻……
看來慕容嫣是真的出事了!
他滕然起身,捏着信箋欲要往外走。
卻不想半夏衝了出來,跪在地上抱住獨孤烈的緞靴:“烈,別去,好嗎?朝廷的人太過狡詐,大理寺的人也太過狡詐,半夏擔心宗主中了他們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