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滿帶風塵而來。
“你怎樣?有沒有受傷?”南宮穆默默地看着她。
“我沒事,”姿姿搖頭,話說到後面有些哽咽,“只是他們……”
“我明白,不是你的錯。”南宮穆認真地安慰着,“別多想,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你好好休息。”
“嗯,”姿姿擦去不小心溢出的眼淚,整理了一下情緒,跟着他往城中走去,“我已經讓夜闌去通知南映庭了,希望他也可以幫上忙,動作快的話,三天後就可以有消息傳達過來。”
“好,我知道了。”南宮穆點了點頭。
有南宮穆在身邊姿姿心安很多,下午坐了會兒便休息了,一直歇到了第二天早上。南宮穆想辦法將那晚死去的幾個屬下的屍身從官府手裡帶了出來妥善安葬,姿姿去誠心誠意悼念了一番。
“你有沒有查到什麼?”姿姿輕聲問。
南宮穆點了點頭,“我們探聽到,調查的官員從留下的屍身身上找出了一個令牌,是翰南節度使獨孤飛府上的。”
“翰南節度使?”姿姿十分詫異,她和這個人八竿子打不着,更談不上恩怨,怎會?
“他是反對南映庭的頑固分子。”南宮穆淡淡解釋,“和南映庭打仗節節敗退,就退回了翰南,這段時間一直在招兵買馬。”
“啊!”姿姿微微一呆,這樣就說得通了,獨孤飛想要活捉她去威脅南映庭。
可是,獨孤飛根本就不認識她,更何況南映庭將家人都接進了皇宮,他怎麼會知道
她落了單,而且就在這裡?知道他下落的只有南宮穆和幾個心腹,連南映庭都需要冒着生命危險和雪衣樓交涉纔打聽到她的消息,獨孤飛怎麼會知道她的下落?
就算知道她的下落,怎麼連她身邊有雪衣樓的勢力保護的事情都知道?
太可疑,真是擡可疑。
南宮穆看她低着頭秀美蹙起的樣子,就知道她又想遠了,便出聲提醒她,“你多休息便是了,不要勞心勞力。”
姿姿回過神來,有些煩惱地眨了一下眼睛,“好,我知道了。”
夏天天亮得早,人便也清醒得早。思維還沒徹底清晰,耳邊就聽到了清脆的鳥鳴,然後是“吱呀“一聲,窗戶被輕輕打開的聲音。
這裡沒有婢女,幾乎沒人會在她睡覺的時候闖進她的房間,除非是——
姿姿腦中剛靈光一閃,眼睛迅速睜開,便看見有人站在窗邊呼吸早晨新鮮的空氣。晨光從窗外射進,籠罩在他身上,使他整個人散發柔和的光暈。
“南映庭……”真的是他!
聽到聲音,南映庭轉過臉,看她依然清醒,便微微笑了笑,邊說着邊走過來,“吵醒你了?”
姿姿緩緩搖頭,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眉梢眼角的疲倦,“沒有。你是不是又連夜趕路?”
南映庭坐到她身邊,拉出她的手握住,“擔心你。你有沒有怎樣?”
“我很好。”姿姿細細看着他,身份不一樣了呢,雖還沒有正式登基,但眼前這個人,已經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了。
見姿姿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出神,南映庭忍不住笑,“看什麼呢,被我迷住了?”
於是姿姿也笑起來,眉眼彎彎,“當皇帝的感
覺怎樣?”
心情一時間很好,南映庭邊說着邊俯下身來吻她,“挺好,如果你時刻在身邊就更完美了。”
姿姿連忙偏開臉,使勁推他,“快點讓那個郡守別查了,我不想被滿城地找。”
“好,但有一個條件,你要跟我回宮。”南映庭臉懸在她上方,似真似假地說着。
這個人,總是改不了狡猾狐狸的本質。回去,他的父母接受得了這樣心機深沉的復仇者嗎?
見姿姿皺眉,南映庭認真地加了一句,“宮裡安全些。”
“稍後再說吧,你先把我說的事情解決了。”姿姿擡眼平靜地說了一句。
“好吧,”南映庭嘆了口氣,“你要起來嗎?”
“嗯。”姿姿應了一聲撐起身子,南映庭連忙扶她起來。
姿姿有些奇怪,“你不去辦事嗎?”
“沒良心!”南映庭彈了她額頭一記,“我兩天都沒好好休息過你也不讓我先休息。”
“呃……”姿姿被嗆了一下,反思自己的確做得比較欠缺體貼,頓時心虛起來,“你先休息下,我給你做早餐。”
“你會做早膳?”南映庭有些驚奇。
“我會做的事多着呢。”姿姿便拋了一個得意又神秘的眼神給他,“你好好休息吧。”
“嗯。”南映庭應了一聲便灑脫地往牀上一趟。
“喂!”姿姿忍不住叫出來,“你倒是把衣服鞋子脫了呀。”
“我很累。”南映庭閉着眼睛含糊說着。
姿姿覺得他是在耍賴,瞪了他一會兒,見他一動不動,便認命地彎下腰替他脫去鞋子,將懸着的腿搬到牀上,然後轉身輕輕關上門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