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河昏暗低沉的上空,被一陣陣炮火發射和爆炸的亮光照得通明。那一道道桔黃色,暗紅色的光線,就像烏雲中一道道的閃電,撕開了整個的夜空。炮彈的轟鳴聲傳到了很遠,向一陣陣的悶雷,席捲了遼西走廊。在這種人爲製造出來的大規模殺傷性的風景之下。數萬兩國將士即將投入舍死忘生的戰鬥當中,在死亡面前,高尚和野蠻,勇敢於狂暴,將完全的展現出來。事後很長時間,從這場空前激烈的戰鬥中存活下來的安蒙軍一線的戰士們才恍然自覺,他們和東亞第一的陸軍強國,打了一場歷史上面空前的強火力覆蓋下的近代戰爭。這一切都是中國歷史上面的軍隊,從來沒有遭遇過的。
日軍的炮羣在發射了四五千發炮彈之後,終於將火力向後方延伸,這下火力就完全散佈開了,沒有集中在安蒙軍一線陣地上面時候的那麼密集而兇狠,但是也有着非常大的殺傷力。在後方集結的預備部隊,向前方輸送彈藥的騾馬大豐,緊張查線恢復通訊的通訊兵,甚至還有炮兵陣地,都遭到了落彈。整個後方集結地域,頓時也出現了混亂局面。這時安蒙軍的各級軍官已經從起初的震驚當中清醒了過來,在日軍的炮彈轟擊下,在惡劣的天氣當中努力掌握着部隊,叫喊聲,口令聲混成一片。無論如何,要在日軍衝上第一線陣地的時候,要將預備部隊及時使用上去!炮兵陣地也冒着日軍炮火的干擾,完全按照何燧的命令,將火力集中在遼河上面,反覆的拍擊。封鎖日軍衝擊的道路。這一場戰鬥,雙方一程部沒有發,炮兵就已經打出了最**。
隨着一聲聲似乎扯破了嗓子,從胸膛裡面擠出來的口令聲音。戰壕裡面的日軍嘩的全部脫掉了甲大衣,揮着指揮刀的軍官們最先躍出了戰壕。接着就是四千名日本步兵厲葉地跟了上去。匯成了一股巨大的浪潮。炮兵已經幹完了,就看步兵地災擊了!對比安蒙軍綿亙深長的戰線。日軍兵力不足,無法全線發起同時馮牽制有重點的攻擊。他們將兵力完全集中了敵人戰線中部地一段上面,試目以最大的動量將其一舉衝開!戰壕各處發射點上面架起的重型機槍。也咔咔咔咔的發射了,一條條的彈板送進去,飛快的就向對面噴吐出一道道的火流。機槍的發射彈道都擡高了,在涌動地步兵巨浪的頭上飛過,空中劃出地火紅彈道,就是爲步兵們指引的衝擊線路。劃出弧線落下的機槍子彈,也能封鎖安蒙軍預備隊增援上來的道路。日軍爲了這次進攻,的確做了相當充分地準備。選定了一個最突然的時機,就要看看。最後的戰果如何了。中國的軍人,是不是還象他們的前輩一樣,在日軍的兇蠻和決心之前,丟盔棄甲,望風披靡?
最先迎接日軍兇猛而上的衝鋒巨浪的是在遼河連底都凍住了的河面上打出的炮火高牆。呼嘯的彈片幾乎將這裡變成了一個吞噬人命的停屍場。大頭皮鞋上面套着鐵齒的日本官兵們在大隊長中隊長的率領下一頭紮了進去,然後整齊密集的衝鋒隊列就被炸出了大大小小的缺口。血馬上就四下飛濺了出去,在冰上凍出了千奇百怪的圖案。一時間,日軍大量傷亡的衝鋒步兵的慘叫聲都壓過了炮彈爆炸的聲音!數千名端着上了刺刀步槍的日軍士兵只有咬牙低頭跑步,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只有衝過對面去,用刺刀挑死對手!這一段幾百米的衝擊距離顯得遙遠而又漫長,雖然安蒙軍的炮火是遂行的全線封鎖,集中在他們衝擊地段的火力平均下來並不算太過密集,只是一個山炮營分配到的火力地段,但是成密集隊形衝鋒的日軍已經趕到自己身在阿修羅地獄當中了。每一發炮彈炸開,都會打到他們一大堆的人,河面上已經到處是屍體殘肢。大大小小的彈坑裡面都汪上了凍住的鮮血,他們付出的傷亡代價,毫不亞於在戰壕當中遭到空前火力打擊的安蒙軍!
安蒙軍唐努烏樑步兵團三營九連的連長白速中尉從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戰壕裡面擡起了頭,日軍的喊殺聲還有慘叫的聲音,已經穿過風雪聲和炮彈不斷的爆炸聲音傳到了他的這裡。他們連就是日軍衝擊矛頭所指的方向,日軍集中了空前密集的兵力,試圖以人海一舉淹沒他們這個連,達成突破。本來他們這個陣地,墜到營部機炮排的六架重機關槍和二門團部加強八十毫米迫擊炮在後側方一個小丘上百設立的發射陣地的火力直接支援。但是日軍重炮已經集中將那個發射陣地整個的犁翻了一遍。其他陣地上面已經有斷斷續續的火力復活開始設計,迫擊炮也加入了後方炮羣支援射擊的大合唱當中,自己能指望得到直接支援的火力陣地,卻是一片死寂,這個時候,只有他媽的靠自己了!他也脫掉了大衣,沿着戰壕招呼着自己連的弟兄們把大衣脫掉,準備好刺刀。手榴彈全部準備好,唯一的一架路易斯機關槍也從浮土堆裡面拖出來上好了彈鼓,準備好好的幹一傢伙!
他是在綏遠戰死的前安蒙軍英雄連長白遲的堂弟,這個時候,他只想到自己的那個英雄哥哥,我們白家子弟都是犧牲在民族戰爭的前線上面,這一輩子,也完全值了!當他們這個連殘存的士兵都做好準備的時候,風雪中第一批日本鬼子已經低着頭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些矮小兇悍的日本士兵都穿着和安蒙軍很像的黃呢軍裝,戴着大檐帽,因爲長距離的衝鋒而變得步伐踉踉路路,有的身上還染滿了鮮血,就像九幽裡面突然浮現出來的一羣惡鬼。突然的出現在了白速這個連隊面前不過十來米的地方!白速大喊了一聲:“自由射擊!投手榴彈!”幾十顆民元式手榴彈頓時脫手飛了出去,除了一挺路易斯機關槍開始吼叫,其他步兵沒有一個有開槍的意思,都在瘋狂的投擲着手榴彈。爆炸聲頓時就在戰壕前面響成了一片。日軍的衝鋒隊形遭到這個迎面一擊,頓時慘叫着紛紛倒下,衝在最前面的士兵幾乎全部被炸倒!一個日軍中尉炸瞎了眼睛,瘋狂的怪叫亂跑,胡亂揮動地軍刀還砍死了一個他們自己的士兵!九連地弟兄們一口氣投了幾百顆手榴彈之後。終於抵擋不住日軍越涌越多的衝鋒隊形,一羣羣的日軍終於涌進了他們地戰壕!
肉搏馬上就在這條戰壕當中展開了。日軍使用的長刺刀步槍在戰壕裡面施展不開,而九連的弟兄要不就直接握着刺刀,要不就揮舞着德國進口的工兵鏟。將這些已經衝得筋疲力盡的日軍一個個的刺倒砍倒。但是隨着日軍跳進來的越來越多,雙方的廝殺頓時就變成了一邊倒。日軍地兇猛也是罕見的,有地使不開步槍就空着雙手朝九連弟兄撲過去,掐脖子挖眼睛,甚至緊緊抓住刺刀不放,手指頭被割掉了似乎都沒有感覺,緊緊的扭打在一起。雙方都已經完全瘋狂,揮舞看手上一切能抓到的東西。心中想的唯一的事情就是置面前地人於死地,不管用什麼方式!戰壕裡面不時還傳來手榴彈爆炸的聲音。那是已經列了最後關頭的九連弟兄們乾脆就和鬼子同歸於盡!
白速揮舞着工兵鏟又砍掉了面前一個日本軍官的半個腦袋瓜子,他的小腹也被戳了一刺刀,但是他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臉上全是腥臭的血跡和人的碎肉內臟。九連就要支撐不住了,援兵呢?援兵到底在哪裡?一個日本兵撲了過來抱住他的後腰,一把把他拽到在了戰壕裡面。無數的腳在他身上踩了過來,這一條小小的戰壕裡面已經涌進了太多的日軍士兵。白速從刺刀鞘裡面拔出了刺刀,反手就從抱着他的那個日軍士兵頸子側後紮了進去。那個鬼子慘叫了一聲放開了手,白速正要站起來,一把刺刀又扎進了他的胸膛!安蒙軍中尉,江北陸軍學校六個月速成下級軍官第二期畢業,二十一歲的白速能清楚的感覺到冰冷的刺刀穿透他火熱的胸膛,透過肋骨刺進內臟的感覺。所有氣力都從他身上一下消失了。他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逐漸消散的念頭,自己終於要完成曾經莊嚴許下的諾言了…………作爲一個青軍會會員,爲建設出一個強大的新民國,在戰場上面獻出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他的手無力的四下亂摸索着,卻碰到了有個圓圓的民元式手榴彈,他吃力的拉開了引火索,等着4。5秒延遲時間的到來。轟的一聲,幾個日本兵沉重的倒在了白速中尉的身上。英雄和侵略者,共同的埋葬在了一條充滿了太多屍體和鮮血的戰壕裡面。
白速,1892年出生,南京**人,高小文化。投入當時的蘇滬革命軍作爲學兵參加北伐。隨即被選調江北陸軍學校接受速成軍官培訓,志願加入安蒙軍擔任排長。1913年戰死於遼河前線。他指揮第九連在沒有得到火力支援的情況下阻滯日軍大部隊衝擊半個小時之久,和自己的第九連全員戰死,沒有生還者。被追晉爲陸軍少校,民國英雄,獲得青年榮譽特級勳章。白家另外一個兄弟白火作爲戰後重建的唐努烏樑團第三營第九“遼河”連的連長,繼續率領這支英雄的部隊。
安蒙軍的預備隊已經運動上來了,第一線據守的正迎接日軍衝擊正面的唐努烏樑步兵團給予了這支兇頑得自以爲夜戰白刃戰天下無敵的五師團步兵主力最頑強的抵抗。讓他們的衝鋒在遭到炮火封鎖和戰壕的混戰之後,很快就喪失了銳氣。唐努烏樑步兵團的主力兩個營當時抽調留守在庫倫,組建了獨立“庫倫”混成步兵團,現在還在外蒙大草原上面守備。這個團以一個步兵營爲基幹,補充了綏遠一帶招募的蒙漢子弟,和部分北洋南北會戰當中,願意留下被挑選加入這支英雄部隊的北方兵員,重新編製成爲二千五百餘人的滿編大團。在這次抵抗日軍的夜襲作戰當中,進行了最爲頑強的抵抗。他們裝備的民元式手榴彈在這場近戰混戰當中發揮了巨大的威力。日軍的密集衝鋒隊形被手榴彈炸得傷亡慘重。在天津時,爲了在東北凍土地帶構工作戰考慮,而換裝的進口德國工兵鏟。因爲輕便和極好地鋼火,在肉搏戰當中也大顯神威。日軍在肉搏當中和安蒙軍士兵的交換比幾乎是2:1以上。
他們牢牢地將日軍衝鋒部隊拖在他們據守的戰壕正面,吸收了他們幾乎全部的衝擊動量。拉燃手榴彈和日軍同歸於盡幾乎成爲了一種普遍地行爲。安蒙軍的兩個老底子步兵團,他們的榮譽感、戰鬥力、還有經過戰鬥考驗而變得更加強烈的民族意識。在這一刻煥發出了最絢麗的光彩。日軍在戰後感嘆,一個安蒙軍的步兵團。也許就是東亞最強大的步兵團級單位了,他們完全洗刷了以前中**人不能作戰的恥辱!這個團在未來歐洲作戰地時候,鋼盔上面的紀念蒙古作戰和東北作戰地兩個徽標。也讓他們顯得獨一無二,被外國敵我軍人們稱爲:“那個狗孃養的最能打仗的雙徽部隊!”
預備隊是安蒙軍第二師四旅的兩個完整步兵團,在日軍炮火幾乎將安蒙軍全線打懵掉的時候,早就一直繃着弦憋着勁要打仗地石穿師長就牢牢的抓着這支成戰鬥序列準備的部隊。整個安蒙軍,大概只有這個想打仗打瘋了的師長固執的認爲,日軍會在這個壞天氣當中發起瘋狂的進攻!他的部隊集結在炮兵陣地附近,大風雪的天氣裡面卻只是在小丘旁邊的避風射擊死角當中露天待命。何燧幾次命令他將部隊分散進掩蔽部裡面,他都陽奉陰違了。讓弟兄們凍了個夠戧當夜凍傷就有上百人。要不是真的給他預料着了。光這個事情,就夠他上軍事法庭的了!當安蒙軍的其他部隊被日軍炮火封鎖在掩蔽部裡面。後來又遭到縱深的延伸射擊枷山半天不能集中起完整而有力量的預備部隊使用上去的時候,他的四旅兩個團完整的開進上米,就成了救命稻草!李睿甚至何燧都親自下到了這個部隊,安排陋們準備向最吃緊的地方反擊上去。火力也重新編組了,向唐努烏樑步兵團的方向集中反擊。在日軍大隊還在和唐努烏樑團展開全線血腥廝殺的時候,安蒙軍經過調整的火力,已經奔雷馳電的以至少一半的大炮迫擊炮集中向這裡展開了更加兇猛的炮擊!
炮兵經過半夜的不停頓射擊,許多火炮的炮管炮身都打得通紅髮熱。炮兵們拉開炮栓的時候裹着沾雪的破布碰上去都是一陣青煙!許多炮兵身上手上全是燙傷的燎泡,還是堅持不斷的發射。炮彈銅殼已經在陣地上面堆成了小山,民夫和大車也在夜間被緊急動員,川流不息的冒着惡劣的天氣向炮兵輸送彈藥。士兵們打得渾身火熱,先脫了大衣,然後又脫了厚黃呢軍衣,有的還甩掉了襯衫光着膀子在那裡裝彈發射!有一個才十八歲的裝填手,一晚上裝填了數百發的七十五毫米全裝藥的野炮彈。到戰鬥結束,就渾身脫力犧牲。可以見到這場空前的炮戰,究竟兇猛到了什麼程度。
何燧和李睿已經在掩蔽部裡面坐不住了,又把野戰電話拉了出來,趴在司令部旁邊的一個小丘上面觀察前線。他們身邊就是一個一百五十毫米榴彈炮炸出的巨大彈坑,現在還在冒着絲絲的熱氣,但是兩個人完全顧不了那麼多,和手下一干的參謀都舉着望遠鏡,看着唐努烏樑步兵團方向持續的喊殺聲音。炮彈爆炸發射的閃光已經把戰場照得通明,有時透過滿天的大風雪,還能看到日軍黃色的屍體和人潮一直從遼河的北岸延伸到了南岸,還在不斷的朝前涌動。但是到了唐努烏樑團的面前,就止步不前。槍彈沿着遼河兩岸亂飛,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火的橋樑,唐努烏樑團兩邊的側射火力也復活了,全面的向日軍進攻的通道進行交叉射擊。迫擊炮通通的沉悶爆炸聲音也夾雜在戰場的大合唱當中。給日軍帶去更人的殺戮。
何燧咬着牙又看着頓備部隊冒着炮火向前運動的樣子,兩個團分成幾個梯次,以最快的速度長進。不知道哪個部隊還把紅色的軍旗打了出來,偶爾在雪花當中一閃。化沉重的點了點頭:“預備隊上去就沒問題了!唐努烏樑團打得好!要不是他們把日軍拖住,要是讓他們一直衝進來,我們沒有預備又被炮火打亂的後方地域是什麼樣子,真的很難設想,說不定你我都要被抓了俘虜!孃的,我對不住今天犧牲的弟兄!”
李睿拍拍他的肩膀,臉上也因爲激動而紅光滿面。他作爲這麼年輕的軍級別的總參謀長,論起熱血和激動的地方,並不比那些年輕的下級軍官差到哪裡去了:“幾千日軍的衝擊,無數炮彈的轟擊,咱們都吃下來了!沒有讓日軍達成突破!唐努烏樑團果然已經淬練成一把最鋒利的軍刀!經過和日軍的真面目作戰,我們安蒙軍也要淬練成司令手中最鋒利的兵刃,爲國家,爲司令,掃平所有民族的敵人!”他雙眼放光,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又湊到了望遠鏡前面:“灼然,你看預備隊把日軍打退之後,咱們要不要出擊一下?來而不往,不是讓鬼子說咱們沒有禮貌?”
何燧已經冷靜了下來,選擇沒有聽到李睿之前一直有些出格的那些豪言壯語。但是聽到李睿建議出擊,他還是點了點頭:“對,咱們還是要爭取主動,讓鬼子怕了咱們!但是正面衝擊不成,鬼子一定會用炮兵接應他們的部隊撤退!”
他轉頭向守着電話的一個通訊參謀吼了一聲:“幫我要一師陶定難那裡,叫侯瘋子接電話!”電話很快被要通了,接電話的是陶定難,他們的一師師部設在幾乎是一線的直後方,炮擊當中被打得七葷八素的,一時指揮失靈,失去了對前線的控制。這時才建立起通訊指揮,王挺參謀長已經出去抓部隊了,想抽調點部隊配合預備隊的反擊。陶定難守在師部聽到何燧的電話過來,聲音裡差不多都帶了哭腔:“灼然…………司令,我沒掌握好部隊,被鬼子打了個突襲。我對不起傷亡的弟兄…………”何燧卻大聲道:“現在不追究責任!我們從上到下都有責任!侯瘋子在不在?他的狼居胥團現在怎麼樣?”
陶定難在電話裡面道:“炮灰侯現在在我的師部,他們的馬避風雪到了後方的病馬廠那裡。他的團很完整,現在正在我的師部要求反擊任務!”何燧對着電話的聲音吼得非常的大聲,夾雜着炮彈爆炸的聲音一起傳到了陶定難的耳朵裡面:“你命令侯瘋子把狼居胥團拉上來,從左翼偷偷繞過遼河,奔襲他們一宗夥!打到日本步兵我算他及格,摸到日本炮陣地我算他良好,要是能端了日軍的指揮部,我給他優秀!鬼子來攻擊咱們,咱們也不是吃素的!”
何燧在電話裡面就聽到陶定難還沒說幾句,侯明大聲的歡呼就響了起來。何燧甩下電話,又看向日軍的攻擊方向,預備部隊已經衝上去和日軍接觸了,炮彈槍彈發射的聲音響成混雜的一片,那裡的喊殺聲音更大了,幾乎就要衝上了雲霄。日軍的炮兵發瘋一樣集中向縱深射擊。給增援上去的預備部隊造成了相當的傷亡,在這次奔襲戰鬥中,雙方的步兵同樣的兇狠頑強,但是日軍炮兵的運用,卻超過了安蒙軍。這些還需要加強啊!
但是何燧卻毫不懷疑,擁有優勢兵力的安蒙軍既然挺過了第一輪,日軍沒有達成突破,那麼擊敗眼前這個對手,也只是時間問題了。戰場還是這樣的慘烈血腥,這一夜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