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如果忍得住？
那如果忍不住呢？
秦屹表示很無力，因爲他根本就不敢奢望什麼，可偏偏這個不能讓他完全放心的侄子纔有可能幫他解決掉眼下迫在眉睫的大問題！
秦湛是神？所以他無所不能？
拉倒吧，至少，這一刻仍是毫無頭緒。
放下電話，柳鶯鶯便湊了過來。
“噯，是特首的電話？”柳鶯鶯很好奇道。
“聽出來了還問？”秦湛沒好氣道。
柳鶯鶯撅了下小嘴，道：“你就不能跟我禮貌一點嗎，除了欺負我就是跟我惡聲惡氣的，真當人家是你的受氣小媳婦啊！”
秦湛沒搭理她，而是起身對鄭素素道：“先去洗個澡，然後好好打扮一下，晚上你得陪我出去一趟！”
鄭素素小臉就沉下來了，道：“噯，她不承認是你的受氣小媳婦，我也不承認好不好？”
秦湛一揚脖子，很是凶神惡煞道：“那你信不信我現在、立刻、馬上，就把生米煮成熟飯，把你倆一鍋燴了？”
是啊，一鍋燴了……
不是也是了？
兩女一聽，二話不說，嗖的一下各自尋了個房間，也不用催促了，趕忙拿出換洗的衣服就衝進了洗浴間！
“哼！”秦湛翹着二郎腿哼哼道：“小樣兒的，非得跟哥唱反調，作吧，就作吧，整急眼了，哥真把你倆辦了，看你倆到時候哭不哭！”
……
港島，無疑就是一座燈紅酒綠的不夜城！
甚至，有人都認爲港島的夜生活比白日還要好上很多。
秦湛與二女之前或多或少都對港島有些瞭解，不過了解的那些，也僅僅是一部分而已！
正如有光明，就有黑暗，看似繁華，另一面就定然是不那麼美好。
都說港島人有錢，論到收入平均值，確實要比大陸強上太多，甚至乎，隨隨便便抓住一個擺小攤、賣魚丸的都極有可能身家百萬，只是啊，就又能說明什麼問題？
內地一瓶可樂3塊錢也就，到了港島就得十幾甚至二十元，一平房子內地幾千元上萬那已經是很貴了，在真正寸土寸金的港島，別說是一百萬，就算是幾百萬又能買到多大的房子？過上多好的生活？
有導航儀，秦湛也不怕迷路。
親自駕車載着盛裝而精心打扮過的二女在港島的街面上看似漫無目地的行使着……
“呶，看到沒，前面那些十幾層的住宅區！”柳鶯鶯突然道。
“嗯？”秦湛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柳鶯鶯卻自顧自的道：“咱們這個部門在港島是有常駐港島人員的，有幾個同事就住在這樣的房子裡，他們說啊，從外面看起來還不錯，其實裡面很慘的，一層有幾十上百家的住戶，一戶不過只有十幾二十平的而已，一家人擠在一起，幾乎上個廁所都要排隊呢！”
“你要說啥？”秦湛道。
“說你唄！”柳鶯鶯哼道：“你不是有錢麼？他們過的那麼可憐，你那麼有錢，那就拿出點幫他們一下唄，反正，十幾二十億對你來說也不過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秦湛微笑道：“哦，那照你這麼說，有錢人就活該被宰了的對不對？”
“呃！”柳鶯鶯沒聽太懂，不過卻也明白秦湛肯定話中有話。
果不其然，秦湛立地就反問道：“你可知，不知苦中苦，難成人上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啊呀！”柳鶯鶯不樂意了，道：“你的意思是不努力就活該窮困潦倒是吧？”
“難道不對麼？”秦湛道。
“對！”柳鶯鶯道：“這點我也承認，可你怎麼就知道住在這裡的人就沒有努力呢？萬一是他們努力後失敗了呢，失敗了就不該幫助了麼？”
秦湛仍不直接回答，而是再次反問道：“你聽說過‘綜援’吧？”
“當然！”柳鶯鶯道。
“嗯，那就好！”秦湛道：“記得2012年的時候，也是我第一次來港島的前夕，我對這座貴爲亞洲四小龍的沿海城市很好奇，便在網上查了關於這裡的一些簡要介紹，其他的不說了，最讓我覺得有趣的，便是‘綜援’！”
“這有什麼有趣的，不就是對窮人的援助嗎？”柳鶯鶯不解道。
“呵呵！”秦湛笑了，說道：“問你一下，你當下一個月拿多少薪水？”
“哼，肯定沒你零花錢多！”柳鶯鶯不說，卻也是不好意思說。
原因很簡單，大陸的公務員收入雖然相對於普通人多了不少，但其實也並不多，像是柳鶯鶯這樣的少校特工，除了正常的薪水之外，還有一部分的特殊補助，甚至補助比薪水還要多少至少二倍，可滿打滿算，一個月打死也就兩萬華夏幣了。
“行，不說你！”秦湛說道：“那咱們就說說港人的綜援吧，知道麼，4年前，2012年的時候，普通港人的綜援一個月就能拿到近2000，而且是港幣，那時，港幣好像比華夏幣還要值錢一些吧？”
“呃，這麼多？”
驚呼的是鄭素素。
當然，這不是她羨慕，而是相比於內地收入而讓她不得不吃驚。
要知道，內地老百姓勤勤懇懇的工作一個月好像也就拿這麼多吧？
而人家僅僅是經濟補助，便有這麼多！
公平？好像不對，聽說前兩年某位大人物一句話，但凡在冊港人，是個人就貌似給了好幾萬吧，當時，國內的民衆看到這一則消息後，還都是憤憤不平，無數網友同時發問，做人可以這樣麼，上面不是總宣稱什麼公平公正什麼的嗎？
“在內地，賭博是違法的，就算是背地裡開的，當下某人默許的，但法律就是不允許的，可這裡呢？”秦湛道：“則是被允許的，而且啊，有人曾做過一個統計，港島中十個人中有九個就常去澳島開賭，每週都去，本地呢，幾乎沒有人不買馬票，可這些收入算誰的呢？算當地政府的！那麼賺來的這些錢怎麼用呢？便是支援了當地的福利事業！”
“哦，我明白了……柳鶯鶯瞪眼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本地政府既然幹了這營生，就有責任對窮人負責，所以外人不管是完全正確的，因爲我們本來就沒有享受夠這裡的公平，對吧？”
“當然！”秦湛理直氣壯的說道：“不管別人怎樣去想，反正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爲的，因爲，上面對港島的態度已經相當偏向了，而我呢，說實話就是看不慣，所以我即使有錢，也不會捐獻給這裡所謂的窮人。”
柳鶯鶯想想其實也是這麼個理兒，可她就是見不慣秦湛理直氣壯的態度，便是反駁道：“行，你不幫助這裡的窮人，那你總該幫助一下內地的窮人吧？據我所知啊，咱們國家還有很多地方的孩子連學都上不起呢！”
“你怎麼知道我沒幫過？”秦湛說。
“你有幫過？”柳鶯鶯大是不信，這是因爲她一直認爲秦湛這人就太缺乏同情心。
別說是她，就連鄭素素也是不信的。
“那你倒是說說，你怎麼幫了？”柳鶯鶯追問道。
秦湛淡淡道：“我只幫助該幫助的人，而在我眼中，只有有用的人才該幫助！”
言下之意，不爲所有者，那就無需幫助？
柳鶯鶯被秦湛的話給氣到了，冷笑道：“哦，那照你這麼說，是不是除了你秦家人，和你秦家的奴才，哪怕死絕了，你都不會眨一下眼呢？”
“那倒不至於！”秦湛說道：“我做事，需要思考，需要衡量利與弊，若是弊大於利，我絕對不會愚蠢的自找麻煩，反之，若是利大於弊，我則全力以赴！”
“你這算是什麼解釋？”柳鶯鶯哼道：“秦湛，少跟我繞圈子了，實話告訴你吧，我早就看出你是個自私自利的混蛋了，即使你藉口多麼的完美，掩飾的多麼天衣無縫也不行！”
秦湛只是淡淡一笑，再不反駁。
是的，話不投機半句多，他與柳鶯鶯完全就是兩類人！
價值觀不同，怎麼都聊不到一起去，這絕對是事實中的事實，就說對於窮人的態度吧，秦湛真的是如他所說的那樣的認爲！
當然了，他的話不好聽，其實倒也不是那個意思。
簡而言之，那就是秦湛遵循順其自然的法則，試想，若是讓窮人知道自己窮困了、就必須要人幫助，繼而養成了習慣，那麼，對那人來說是好事壞事呢？
反之，付出了，用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某份成就，當站在頂峰時回望當年，誰也不欠，那又是一種什麼感覺？
柳鶯鶯與秦湛生氣，這便悶不作聲。
而秦湛呢，則把車停到了柳鶯鶯方纔所指的所謂“村屋”的路邊兒上。
鄭素素覺得有些奇怪，便問道：“你把車停在這裡，應該是有什麼目的吧？”
秦湛淡淡道：“嗯，算是吧！”
“噯，姓秦的，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賣關子？”柳鶯鶯惱道：“好歹咱們現在也算是戰友的關係，一同出任務，你既然想到了辦法，直接說出來就不行嗎，幹嘛非得這麼惹人討厭！”
“討厭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秦湛說。
“你！”柳鶯鶯氣個不行，刷的就站了起來，大聲道：“你別欺人太甚，否則，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