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麼,也不是不可以送,只是,她不精女紅,一日功夫怕是難以大成。
“時間倉促,臣妾怕是來不及……”
“誒,”聖元帝聲調微微上揚,止住靜初,“愛妃肯有這份心思就好了,明日若是不能完成,大不了朕多等幾天。”
生辰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往年不過是個形式而已,父皇還在時,總會爲自己操辦。可每當父皇看向自己時,他感覺到的是濃濃的哀思。而今年,他更是得知了自己出生那日,正是母親逝去之時,越發對生辰提不起興趣來了。
他之所以藉此向靜初討要禮物,要的,不過是一份心意而已。
聖元帝所說,也並沒有什麼難處。橫豎自己繡個出來給他,他要不嫌難看帶着就是,丟人的又不是她沈靜初!
想到此,靜初點了點頭,應允所求。
候在外面的元順見天幕低垂,夜色越來越濃重,心中不由焦急。
若沒有聖元帝,除夕宮宴該如何進行啊?
聽到內殿有了動靜,元順不禁小聲提醒道:“皇上,各位娘娘都已經到了。”
半晌,聖元帝才現身,身後是嬌羞動人的靜初。
聖元帝握着靜初的手走在前面,一直出了芙蓉軒,上了龍攆,纔開口:“擺駕!”
這麼久,等的就是聖元帝這句話,元順趕緊扯了嗓子吆喝,“皇上起駕!”
四位內監同時動身,將聖元帝與靜初帶向光華殿!
珠翠環繞,衣香鬢影,看得出來,衆人都精心裝扮過,妝容精緻,明豔照人。
見聖元帝到來,紛紛做出自認爲最得體的樣子,恭迎着祁宮的主人,她們一生的依託。
禮過完,聖元帝大手一揮,“衆愛妃免禮。”
一個個緩緩起身,在自己位上坐好,端得是莊重無比,風範頓出。
由於是守歲,只有聖元帝和宮中衆妃參與,大家對座次的要求也沒有那麼高了。
聖元帝左右兩邊分別是靜初和謝璇璣。靠着謝璇璣的自然是寧雨霏,薛採凝一流,而靜初身後則是葉素蘭和袁佩英等人
。
一張長桌,約有十二丈長,所有有名號的妃嬪都入座,竟還不能坐至尾席。
足見聖元帝后宮妃嬪稀少,相較於之前幾位帝王,那可真是不好女色。
“皇上,今日臣妾整理後宮諸事之時,發現一件事,需求皇上解惑。”
謝璇璣身居德妃之位,同時又掌後宮之權,平日裡處理事務乾脆果斷,可見是個幹練之人。可如今她心頭存了疑惑,衆人心中也是納悶,不知是什麼樣的事,竟難住了這蕙質玲瓏的德妃娘娘!
“愛妃但講無妨。”說實話,聖元帝還是比較滿意謝璇璣的處事能力。
得到允准,謝璇璣方道:“當日皇上初次臨幸賢妃過後,芙蓉軒並未將元帕上交給宗正寺。臣妾不知,這元帕究竟去了何方?”
元帕,象徵女子的貞潔之物,今年這些妃嬪之中,除卻靜初,所有人的都已記錄在案。怎麼會偏偏沒有沈靜初的呢?衆位妃嬪不由紛紛好奇打量着靜初。
謝璇璣一提,靜初才恍然想起來,當日聖元帝根本就沒有臨幸自己,她又何來的元帕交給宗政寺?
雖然到後來,她已經承寵,可事情接二連三發生,她已無了心思關心元帕之事,到今日,她卻不知這元帕到了何方。
“德妃姐姐,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的地方搞錯了啊?沈姐姐那麼一個冰清玉潔的人物,斷不會沒有元帕的。要不然,我們的皇上也不會如此寵愛沈姐姐了。”
袁佩英表面上看似天真,處處爲自己開脫的一番話倒讓靜初心驚不已。
聖元帝對自己的寵愛,雖然存在自己是將清白身子給了他的可能。但,也不是不存在另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以色誘君,讓聖元帝失了判斷的能力。
而這後一種可能,纔是最最可怕的。
袁佩英這一句話,讓聖元帝不能開口相幫靜初,這一切,只能她自己想辦法了。
靜初靜下心來,淡笑道:“都怪本宮,當時元帕讓婢子給收了起來,原本想着過幾天上交宗正寺的,可誰知這腦袋是個不記事的,竟然將這事給忘了。”
“賢妃姐姐這麼說
可就是差了,妹妹們的元帕可是立馬就交了上去,斷沒有拖延的道理,何以賢妃姐姐竟能得了宗正寺的允許,可以拖延幾天上交?”
靜初能夠此做,能夠說明,她在宗正寺有人,只有這樣,她才能夠拖延上交元帕的時機。
寧雨霏聽到此話,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打擊靜初。
衆人聞言,心內反應不一。
謝璇璣心內頓時警醒起來,沈靜初是自己皇后之位的最大勁敵!
而之前靜初示好的董若水等五人心中卻是另有計較。
先前靜初上她們宮中表達一番友好之意,在她們還未決定的時候,就發生了她和聖元帝爭吵之事,而沈靜初也暫時失寵。
她們尚自慶幸,沒有立馬錶態,站好陣營。
可後來,這一切又證明,靜初的失寵不過是表面,她依然是聖元帝最上心的女人。
就算失去容貌,聖元帝也沒有表現出對靜初的冷落,還專門爲她請了古攬月來,爲靜初恢復容貌。
這一切都表明,靜初的手段確實不一般,若今晚,靜初能平安度過此劫,她們再度投誠便是時機已到。
面對寧雨霏的質疑,靜初輕咳一聲,淡淡道:“想必是那時宗政寺恰有要事尋忙,本宮的事一時疏忽了也有可能。畢竟,本宮情況有些特殊。”
說到這,衆人都想了起來,先前葉素蘭聖寵,頻頻奪了靜初的寵愛,導致聖元帝臨幸芙蓉軒的時候,遠遠晚於衆人。
有些人當時還抱着看好戲的心態,看沈靜初和葉素蘭如何相鬥,在這祁宮中上演一出精彩的戲碼。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就是當時的那兩人,現在都已位居妃位,甩出了她們一大截。
而葉素蘭更是與靜初感情甚篤,言笑晏晏,相處甚歡。
縱然知道靜初無意說起當日之事,可畢竟是因自己,她纔會情況有些特殊的。葉素蘭心中有愧,不由幫腔。“當日若不是本宮,沈姐姐也不至於如此。德妃姐姐看在妹妹的面上,就允了沈姐姐明日將元帕交給宗正寺。今日畢竟是除夕,我們說這些話到底是有傷姐妹情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