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別勝新歡,鍾煜旅途歸來後的這幾天,和蘇臻的感情甚好,好像回到了戀愛時一般美好。倆人常常會打情罵俏,亦會說甜言蜜語,看得蜜兒又是嫉妒又是羨慕。蘇臻當然有顧及到蜜兒的心思,於是有時當着蜜兒的面會不那麼張狂的和鍾煜玩笑。有時候她覺得說多了這些肉麻的話會麻木,甚至是無聊,這不和鍾煜火熱的甜蜜了兩天後,她就變成了一座冷火山。
這天早上,鍾煜說道:“今天我送你們去上班?”
“幹嘛突然這麼勤快,肯定沒有好事。”蘇臻揣測。
“哪有,我可是一顆紅心跟着你啊。”他感覺冤屈。
“反正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要不就是後天,不出三天,肯定有事要求我。”她扳着手指頭說。
“還真沒事,我這次可真的沒事,我想天氣也挺好的,好久沒有送你去上班了,就想着送你一回唄。”
“要不天天送,要不就別送,我現在已經習慣了。你就在家乖乖呆着,沒有靈感就出去走走……”蘇臻面無表情的說着,似乎說這話純粹是爲了敷衍。
鍾煜木然的聽着,想着昨晚兩人還甜甜蜜蜜、恩恩愛愛的,怎麼一大早就又變成了陰天呢。不過當着蜜兒的面,他也只能是聽着而已,也不打反口。蘇臻和蜜兒出門的時候,他還是關心的囑咐着,出門開車小心,慢一些。
晚上快下班的時候,蘇臻意外的接到博士成卓打來的電話。博士在電話裡問,能不能陪他聊聊天。蘇臻以工作忙了一天,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的理由拒絕了。成卓也就不勉強,說下次有機會再到店裡來找她。她敷衍着說好,心想,你可千萬別來。
掛掉電話她暗暗揣測,博士找自己能有什麼事呢?難道是跟自己訴苦,說他的感情不順,說他在趙綿綿和田彩冰之間爲難?不,她纔不要聽這樣的事情,她已經聽的夠多了,想起來都能吐幾大缸子。
想着趙綿綿說的那些話,蘇臻就覺得博士不是好人,怎麼可以揹着老婆這樣呢,但是博士的苦衷她也明白,他純粹是爲了結婚而結婚的,哪裡會忠於家庭忠於妻子呢。現在的人結了婚都還想着婚外戀呢,博士和趙綿綿之間其實也算是人之常情。
只是想着田彩冰,想着她懷孕了,辛辛苦苦的爲他生孩子,他卻心在別的女人身上,她就爲田彩冰感到悲哀。又想到秦楚那麼愛趙綿綿,趙綿綿卻跟一個有婦之夫玩着曖昧,她亦是替秦楚感到心傷。
她又不能跟別人說他們的事情,所以這些秘密有時會讓她煩亂,她真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才好,但是卻沒有合適的人。之前沒有結婚時,她就聽說了無數的婚外戀之事,現在結婚了身邊的朋友又在婚外戀的鋼絲上鋌而走險,她想這個世界還真是瘋狂。
她這樣想着,很是佩服自己。剛懷孕那段日子,鍾煜那樣冷漠於她,她都堅持下來了,甚至那時他胡鬧着要離婚,她也堅持下來了。她想堅持是對的,至少現在是好的,可是想着那些舊事,她心裡還是難免有些疙瘩。
驅車回家的路上,蘇臻打電話給鍾煜,說出來吃宵夜吧,想吃片片辣魚了。鍾煜卻說正在創作呢,沒有空,要她打包回來。她嘆了口氣,說好。她想他就是這樣不解風情,每次她主動邀約他,他又不迴應,罷了罷了,反正都結婚了,還要怎樣呢,愛情在結婚那一天就已經死了,現在倆人純粹是爲了搭夥過日子纔在一起罷。
她和蜜兒來到一家吃片片辣魚的宵夜店,店裡生意很好,幾乎都坐滿了,蘇臻和蜜兒找到一張空桌坐下。
蘇臻百無聊奈的翻着手機,對蜜兒說:“你有沒有什麼朋友,一起叫來吃,我們兩個人估計吃不完,至少要五個人吧,早知道該叫她們一起來。”她說的是店裡的那幾個瑜伽老師。
“我,沒有朋友,你朋友不是挺多的嘛,趙綿綿啊,田彩冰啊,還有秦楚吧。”蜜兒數着他們的名字說。
“算了,別提他們,不想見他們。就我們倆人吃好了,慢慢吃,能吃多少是多少。”蘇臻說着把手機放進黑色挎包裡。
“嗯。不過我們倆人吃,少了些氣氛。”蜜兒笑道。
“喝酒?要不喝些酒好了。”蘇臻突然想喝酒。
“不好吧,明天還工作呢。”
“沒事,好久沒有喝了,突然想喝了。你陪我喝一點兒……”
“算了,還是別喝了吧,一會兒你還要開車呢,安全第一。”蜜兒勸道。
“哦,也是,好吧。留着小命好了,不過真想喝呢,要不一會兒回去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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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要不不吃了,回去喝酒好了。”蘇臻說風就是雨。
“可是已經點單了,不好吧,還是吃了走吧。”
“好吧,這年頭做生意的都不容易。”
“今天爲什麼想喝酒呢?”蜜兒關心的詢問。
“沒什麼,就是想喝,可能是犯了酒癮吧。”蘇臻咂了咂嘴,喝了點茶水。
說話間,侍者端上來一大盆片片辣魚,滿盆的辣椒、花椒,讓人充滿了食慾。蘇臻舉箸正準備大吃一頓時,突然聽到有個女生叫她的名字。
“蘇臻,這是蜜兒吧。哇,好久不見你們啦,蜜兒,我們有好幾年沒有見了吧?”
蘇臻仰頭一看,原來是玲子。玲子和小熊也來吃宵夜,然後蘇臻就被眼尖的玲子發現了。
“玲子,小熊?”蘇臻高興的站起身,說,“來吃宵夜?要不一起坐吧,反正我們還沒有開始吃,而且我們兩個人也吃不完,一起坐着吃,聊聊天唄。”
“嗯,也好。”玲子說着和小熊就坐。
“好巧啊,這裡都碰到你們。小熊我是幾年沒有看到了,好像長胖了一點啊。哈哈,更有文藝青年氣質了。”蘇臻調侃。
“那都是玲子的功勞,每天把我當豬一樣的飼養,所以就越來越胖了。”小熊笑着晃着腦袋。
“胖點好,手感好。”玲子似乎還挺喜歡他胖胖的。
“那是,我家鍾煜就是排骨,吃什麼都不長肉,體型一點變化都沒有。”蘇臻似抱怨又似在炫耀。
“你家鍾煜最近在忙什麼,好久沒有聯絡了,怎麼他沒有來吃宵夜啊?”小熊好奇的問。
“他現在在家搞創作呢,所以叫他出來吃宵夜,他都沒有時間。你還在開畫廊嗎?”蘇臻問。
“是啊,你們回來了都不去我那裡看看,鍾煜也真是的。我打電話給他,想約他出來聊聊工作,我想找他計劃合作個新的項目,可是他完全沒有時間。上次聽說他要開畫室,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沒開,我說別開了,而且那也不賺錢。我認爲身爲一個藝術工作者,專心從事藝術就好了,錢的問題可以不要考慮,所以也不用想着要用畫畫這門技能去賺錢。我覺得要畫出高質高水平的畫作纔是最實際的,也是最能體現畫家價值的。他後來也就沒有堅持要開店什麼的了,現在在家畫畫。不知道這樣對他的創作好,還是不好。”
“難怪他對我說的項目都毫無反應,原來是被你洗腦了。不過現在只簡單到做一個純粹的藝術工作者的人實在太少了,他有你的支持已經是一件難得的事情了,希望他能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我現在不行了,我畫不出來了,畫的東西沒有靈性也沒有靈魂,大概是做生意做久了,身上都是銅臭味了,哈哈。”小熊自嘲道。
“你不同,你是更適合做一個管理者。我覺得他就只是適合做一個畫畫的人,你叫他做別的,不是他喜歡的,他也沒有興趣。是不。”
“嗯,你說的很對,有的人一事無成最後走上了創作道路,但是最後絕大多數人都成功了。”
“是,但願如此。”
“不過創作之路異常艱苦和寂寞,不知道他能堅持不?”小熊擔心的說道。
“不是有我們嗎,我們可以監督他啊。”蘇臻不以爲然的說。
“哦,對,有你監督。”小熊恍然大悟。
“是啊。”蘇臻囅然一笑。
“其實我現在還蠻想過他那樣的生活,與世無爭,心存淨土,這太難得了。這也是成爲一個成功的藝術工作者一個必備的條件,否則畫出的創作又是另一種概念。你叫他認真畫,以後我幫他賣,幫他辦畫展……”小熊很是讚歎鍾煜的執着。
“是,順便也做他的經紀人吧。”蘇臻捂嘴不好意思的笑道。
“那最好了,那樣的話,我們又因爲工作而緊密的聯繫到一起了,這事兒多好。”小熊憧憬着未來。
“一切要等他有了作品再說,現在說了也是白搭。總之這條路本來就不好走,但是隻要他堅持,我就會一直支持他的。”蘇臻若有所思的說着。
吃了宵夜,大家說了一番道別的話,然後各自回家。
九月的夜風讓城市涼爽而撩人,蘇臻心情極好,她還給鍾煜打包帶了宵夜,生怕他也餓了。她和蜜兒回到家,卻發現鍾煜並不在家,她的心立刻不安而煩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