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差?”江貝貝說道,“沒錯,從外表上看上去,他們兩個確實是郎才女貌跟天仙配似的,可是那個妮娜你又不是不知道,張揚跋扈,目中無人,整天鼻孔衝上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她腦子長歪了呢。鈐”
秦暖掃了一下四下的賓客,與江貝貝說道:“你小聲一點,在場的都是新郎新娘的親戚朋友,我們在這裡探路這些終究是不禮貌的。洽”
江貝貝鼻息間長長一疏,“知道了!”
江貝貝不再說話,只一個接一個地將高點丟進自己的嘴巴里,眼睛瞄着四下的賓客,滴溜溜亂轉。
秦暖不說話,只管喝茶,她漫不經心地的一擡眸,卻瞄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而那身影卻是一閃而過,“貝貝!”她突然說道。
“嗯?”江貝貝怔愣地偏過頭來,卻看見秦暖定定地看着會客大廳的某個方向。
江貝貝循着秦暖的目光看過去,娿沒有發現半點奇怪的地方,“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
“不是的。”秦暖說道,“我剛纔好像看見了葉曉曉。”
江貝貝聽了眉頭一緊,“真的假的?”她放眼四顧,將整個大廳看了個便,大廳裡賓客甚多,又滿是服務生,她實在看不出這中間是否有也葉曉曉。
秦暖又將大廳裡的人觀察了一遍,卻在沒有發現葉曉曉的身影,於是泄氣的說道:“可能是我精神太緊張了,怕是剛纔看錯了。”
江貝貝點點頭,“沒錯,你啊就是喜歡胡思亂想,你不是說葉曉曉已經和一個外國人結婚了嗎?”
秦暖一邊思忖一邊說道:“沒錯,不過……”
“不過什麼?”江貝貝不甚在意的說道:“她還能給我們整出一個假新郎?完全沒那個必要。”
秦暖想想江貝貝說的也有道理,於是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本來就是嘛,葉曉曉若是有心躲着韓子遇,只需要到一個我們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的地方就好了,根本就沒有必要多此一舉找來一個假新郎,讓我們誤以爲她結婚。”
秦暖點點頭,卻又說道:“可是,萬一她的本意就在於根本就不想讓我們去找她呢,那樣找來一個假新郎,就會打消子遇哥找她的念頭,而事實上,就在子遇哥知道她已經和別人結婚的消息之後也確實沒有去找過她。”
江貝貝咧嘴笑笑,“葉曉曉看起來不像是那麼聰明的人吧,況且,你再想一想,葉曉曉離開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秦暖眨眨眼,有些不解江貝貝的意思,她只說到:“上個月的時候。”
江貝貝無語地看着秦暖,“我發現你的智商怎麼倒退的這麼的厲害呢。”
“……”秦暖亦是無語地看着江貝貝。
“你想想,葉曉曉走的時候,是不是韓子遇不在h市的時候。”
“哦……對!”秦暖若有所悟。
“那時候,我們都以爲是韓子遇劈腿,而也葉曉曉那時候顯然是這場愛情當中的受害者一方,她本以爲韓子遇並不愛她,且有意躲着她,於是她才傷心離開的。”江貝貝說道,“既然她當時就認定了韓子遇不愛她,她就完全不會想到用假新郎的辦法來躲避韓子遇日後的尋找。”
“沒錯……”秦暖點頭,“那這麼說,葉曉曉就是真的與其他的男人結婚了?”
江貝貝點頭,“我覺得是的。”
秦暖倒吸一口涼氣,如此說來,那韓子遇結婚的算盤是不是打錯了?
韓子遇與妮娜結婚的初衷就是藉此知道葉曉曉的下落,並保護葉曉曉免受妮娜的傷害,但是葉曉曉若是真的嫁給了別人,那麼他們之間便再無任何瓜葛,妮娜即便知道了葉曉曉的下落,也不會採取極端的手段對付葉曉曉,倒是韓子遇,這樣一來便真的成了妮娜的丈夫,白白的娶了一個與自己沒有任何感情的女人,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秦暖呆怔在原位,江貝貝覺得她的臉色有點奇怪,於是探究的看着她問道,“暖暖,你沒事吧?”
秦暖訥訥地搖了搖頭,“沒事。”
都已經是這個時間了,恐怕就算說也來不及了,秦暖只得坐在座位上,任由內心波濤翻涌,暗自祈禱韓子遇以後能夠自求多福。
……
中午十一點半的時候,婚禮準時開始。
新郎和新娘一出場便轟動了全場,真的就如同江貝貝所說,那兩個人簡直就是天仙配,尤其是妮娜,一身雪白的婚紗,飄逸若仙,長長的裙襬拖在地上,遠遠上上去,宛如翔雲。
江貝貝緊緊地拽着秦暖激動地渾身只哆嗦,秦暖詫異地看着江貝貝那張沒出息的花癡臉,說道:“你這麼花癡,錢莫迪到底知不知道?”
江貝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遠處的新人,說道:“當然。”
“……錢莫迪還真是大方。”秦暖說道。
江貝貝看了一眼滿臉寫滿逼視的秦暖,說道:“你幹嘛擺出這樣一副表情?”
“你不覺你這樣直勾勾地看着別的男人對你家錢莫迪很是不尊重嗎?”秦暖說道。
“這有什麼,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只是看看而已,我又不會真的把人家怎麼樣。”江貝貝說道,“像你這樣一心一意的,隨時隨地保持對你家牧宇森的忠貞不二,那得錯過多少發現美的機會啊?”
“……”秦暖有些無語,搖搖頭,不再理會江貝貝。
……
妮娜挽着錢莫迪的手臂,兩人一起在音樂聲中緩緩朝最前面的花臺走去。
音樂聲停住,空氣裡浮泛着淡淡的花香,牧氏站在講臺後面,面帶慈悲的微笑。
“妮娜小姐,請問您是否願意一個虔誠的教徒的名義發誓,願意嫁給韓子遇先生爲妻,無論疾病、痛苦、貧窮、衰老,都願意守護他一生一世嗎?”
妮娜嘴角微翹,“我願意!”
牧師點點頭,“請問韓子遇先生,你師傅願意娶妮娜小姐爲妻,無論是疾病、痛苦、貧窮、衰老,都願意守護他一生一世嗎?”
韓子遇眉眼微低,不知是在想些什麼,竟然在牧師說萬之後半晌都沒有答話。
秦暖站在賓客當中,心急如焚,卻又是矛盾之際,她既不希望韓子遇辜負一個愛他的女人,但卻也希望韓子遇能夠再次慎重考慮他和妮娜之間的婚事,不要爲了某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而放棄了自己一聲的幸福。
妮娜臉上的笑容漸漸地臉去,她爲偏過頭來,緊張地看着韓子遇那張平靜無波的面孔。
衆位賓客門早就是屏氣凝神,豎着耳朵,生怕做錯接下來作爲重要的幾個字。
“韓子遇先生!“牧師推了推眼鏡說道。
妮娜深提一口氣,挽着韓子遇的手不露痕跡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韓子遇緩和過心神來,他擡眼看着牧師,而牧師揚起微笑,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願意!”韓子遇說話的聲音很小,而瞬間之後周圍卻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牧師欣慰地點點頭,繼續說道:“那麼,現在有沒有反對他們結成連理?”
賓客們漸漸靜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秦暖揪着自己的一進,緊皺着眉頭……她望着牧師的方向想要舉起手,卻被江貝貝眼疾手快的一把捉住。
“暖暖,你幹什麼啊?”江貝貝小聲對秦暖說道。
秦暖緩看着江貝貝,訥訥地說道:“貝貝……我……”
“暖暖,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在這個時候出頭。”江貝貝說道,“跟個何況,這場婚姻是韓子遇心甘情願的,你總不能充當破壞別人婚姻的惡人吧。”
秦暖嘆了口氣,悻悻地將自己的手放下,這時候聽到牧師說:“我現在宣佈,韓子遇先生與妮娜小姐正式結爲夫婦,願上帝保佑這對新人幸福美滿,多子多孫。”
掌聲再次想起來,江貝貝拉着秦暖走出人羣,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你剛纔究竟是怎麼回事?”江貝貝扭着眉毛問道。
秦暖喝了口茶,壓了壓心中的煩躁,“你也知道,子遇哥並不是因爲愛妮娜才娶她的。”
江貝貝嘆了口氣,“可是即便是這樣,他也一定是對妮娜有所圖,你知不知道,你剛纔若是真的說了反對,會引起多大的風波?到時候你會破壞了韓子遇的計劃的。”
秦暖詫異地看着江貝貝,“你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
江貝貝嘆了口氣,“暖暖,我是最瞭解你的,你剛纔的表現完全是出賣了韓子遇。”
秦暖愧疚的低下頭,“可是,我不想眼睜睜子遇哥白白放棄了自己的真正的幸福。”
江貝貝安慰似的拍了拍秦暖的肩膀,“我知道,你也是好心,但是各人有各人的命。”
秦暖嘆了口氣,這時候牧宇森朝他們這邊走過來,“暖暖,貝貝。”牧宇森坐下來,發現秦暖的臉色不是很好,於是問道:“臉色怎麼這麼差?”
秦暖張口結舌,而江貝貝最快的說道:“剛纔在人羣裡,一步小心被人家給踩了。”
秦暖崇拜的看着江貝貝,發現她是一臉的坦然,撒謊就和說真話似的。
“是嗎?”牧宇森看了看秦暖的腳,“沒事吧?”
秦暖搖搖頭,“沒事的。你怎麼樣,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還好!”牧宇森說道,“剛纔我一直在廚房裡查看菜點,出了一點小事故,不過都已經解決了。”
“那就好!”秦暖說道。
此時,賓客們陸續坐下來,在正式開飯之前,免不了新郎新娘,新郎新娘的長輩都要發表一襲煽情的講話。
在韓趙兩家人講完話之後,酒店的負責人牧宇森又要上臺講話,不過好在講話時間都不長,賓客們還是樂於接受這樣繁瑣冗雜的程序的。
午飯的時候,男賓客與女賓客是開坐的。秦暖這一桌坐着的都是一些她所認識的人,除了她之外便是江貝貝,禇落夕,張慧。秦暖對禇落夕和張慧的印象都不錯,於是這樣的座次安排她很是滿意。
飯桌上,秦暖等人聊得十分的投進,當韓子遇與妮娜過來敬酒的時候,四個女人不知道是之前說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竟然另江貝貝笑噴。
“啊!”妮娜向後退了一步,其他人則是驚愕切擔憂的困難者她。
“小心!”韓子遇長臂一伸將妮娜穩穩地勾回了自己的懷裡。
江貝貝嘴角不動聲色的斜揚,而妮娜早就注意到剛纔江貝貝那噴果汁的舉動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沒事吧?”秦暖連忙問道。
妮娜淡淡地掃了一眼秦暖,微笑着說道:“沒事。”
張慧與禇落夕作爲韓家的兒媳婦,自然是對妮娜百般的呵護和喜歡,“妮娜,你今天實在是太漂亮了。”
妮娜羞赧地一笑,“謝謝!”
六個人舉起酒杯,皆是仰頭喝酒,而秦暖卻藉着喝酒的空當瞄了一眼韓子遇,而韓子遇看起來神色懨懨,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子遇哥!”秦暖將酒杯舉到韓子遇面前,“我想單獨敬你一杯。”
韓子遇微微一笑。
“我希望你能和喜歡的人白頭偕老,要幸福。”秦暖面色肅然地說道。
“哎呀。”江貝貝覺得秦暖此時的表情實在是不適合此刻的氣氛,於是連忙打着哈哈說道:“你不要這麼嚴肅啦……”
秦暖臉上撐起一個笑容,接着說道:“乾杯!”
韓子遇看着秦暖的眼睛,他點點頭說道:“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的。”
妮娜一直不動聲色,但是聰明如她,秦暖和韓子遇眼中傳遞的信息,她怎麼會看不出來?而她卻依舊保持着慣常的從容淡定,看着秦暖與韓子遇碰了杯,喝了酒。
妮娜與韓子遇移步到別的地方,秦暖等人再次做下。
秦暖低着眉眼,開始神遊,江貝貝從桌子下面用腳尖輕輕地踢了踢秦暖,提醒她要注意注意自己的言行。
秦暖偏頭看了看江貝貝,而江貝貝卻對她嬉皮一笑,說道:“暖暖,咱們這麼多年金蘭姐妹,姐妹情深,情深似海的……是不是要也喝一杯啊?”
禇落夕與張慧聽罷相視一笑,說道:“暖暖和貝貝的感情這麼好,還真是令人羨慕呢。”
秦暖燦然一笑,“我也覺得這輩子能與貝貝做朋友是我的福分。”
江貝貝大刺刺地勾住秦暖的脖子,說道:“彼此彼此啦。”
“貝貝性格率真爽朗,還真是令人覺得舒服。”禇落夕說道,眼睛裡莫名的閃過一道落寞的神色。
江貝貝隨意一笑,說道:“我呢,雖然大小也算個千金小姐,但是從小我爸就特尊重我,於是我就是被放養長大的,其實我也特別羨慕你們,舉止優雅,姿態蹁躚,多才多藝,那是我想學都學不來的。”
“說起來慚愧,我當初爲了學鋼琴不知道愛過多少次訓呢。”禇落夕低頭瞄着自己的雙眼說道。
大家聽了無所謂的一笑,“保劍鋒從磨礪出,你現在怎麼說葉是個鋼琴家,你應該感謝當年無比努力的你。”江貝貝說道。
“沒錯,”秦暖說道,“前幾天我們全家去聽落夕嫂子的音樂會,那鋼琴彈得簡直是出神入化,絕了。”
落夕一時間顯得有些羞怯,“你就別笑話我了,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好。”
此時張慧笑着與禇落夕說道,“你就別謙虛了。”
說完,她們又是愉快地笑笑,突然鄰桌那邊傳來了“啪”地一聲碎響。
秦暖等人狼忙循聲望去,看見那桌上有兩個女生皆是怒氣衝衝,眼睛一個比一個瞪得圓。
“瑟琳娜,我不想和你計較,你最好馬上給我道歉,否則,我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說話的人是安雅。
秦暖與江貝貝面面相覷,不知道鄰桌的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已經有更多的賓客注意到她們這邊,而韓子遇與妮娜也有折身向這邊走來。
“怎麼回事?”韓子遇走過來時說道。
安雅眼底裡蓄滿了淚花,她站起身來,如此,衆人才發現,她的裙襬上被染了大片的油污。
妮娜掃了一眼安雅被弄髒的裙襬,然後又看向瑟琳娜,“道歉。”她冷冷地說道。